「是嗎?」
「看來是本宮誤會了,陛下與你都說了什麼?」
白梅才不信陛下沒有訓斥虞棠。
她更相信虞棠不過是在嘴硬罷了。
虞棠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嬌羞低頭:
「這個,臣女實在難以啟,不如娘娘去問陛下吧。」
「陛下疼愛娘娘,必然如實相告。」
白梅捏著手裡的帕子,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都是女人,怎麼會不懂那種嬌羞的表情代表什麼!
她沒再同虞棠多說什麼,轉身快步朝內殿走去。
太監見賢妃要往裡走,忙伸手阻攔:「娘娘,陛下和王爺正在裡面談事,娘娘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
若是平時,白梅肯定就走了。
可如今當著虞棠的面,她被一個胎監下了臉,她當即就惱了:「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阻攔本宮。」
說話間,她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那太監的臉上。
「下次再敢阻攔本宮,信不信本宮讓你人頭落地。」
那太監忙跪在地上給白梅磕頭求饒。
虞棠看著白梅那囂張的模樣,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這就破防了?
若她答應容拂,容拂真把她抬進宮門,她豈不是要被氣死。
不過虞棠也只是想想。
她才不要為了氣白梅,把自己給白白搭進去。
那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是殺敵一千,自損一萬。
太虧,不划算。
白梅怒氣沖衝進了內殿。
剛要發作,就見坐在上首的容拂臉色沉凝。
「貴妃,朕是不是太嬌慣你了。」
太監已經說了,自己在和容鏡議事,她還敢打人硬闖。
將來是不是自己上朝她也要這樣沒規矩地闖進議事大廳!
白梅見容拂沉著臉,心中咯嘚一聲。
容拂這段時間對她和顏悅色,又給她抬了位份。
以至於她都已經忘了,容拂從前是最講規矩的。
她慌亂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臣妾也是聽聞妹妹幾次尋短見,想著給妹妹討回公道,這才著急失了分寸,還請陛下念在臣妾是初犯,饒了臣妾。」
容拂放下手中的茶盞,想到白洛那慘兮兮的樣子,又見白梅眼眶通紅,到底沒下狠心訓斥。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陛下。」
白梅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陛下,您要給洛兒做主啊。」
「臣妾回來後,洛兒把一切都告訴臣妾了。」
「臣妾才知道虞小姐對洛兒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
「她不僅把洛兒當成下賤的奴婢,當眾辱罵,還掌摑洛兒,說洛兒這種出身卑微的女子給她兄長提鞋都不配。」
「洛兒以為虞小姐只是瞧不上她的出身,便說是臣妾的妹妹。」
「誰知虞小姐聽了以後,不知悔改也就罷了,竟然,竟然又給了洛兒一巴掌,還說什麼,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臣妾。」
「說臣妾和洛兒都是賤人。」
她一邊說一邊哭:「她侮辱臣妾的妹妹是小,可她怎麼能連帶著皇室一起侮辱。」
「她仗著自己兄長平息了東南叛亂,便狂的沒邊。」
「今日之事掌摑臣妾的妹妹,辱罵臣妾和皇室,他日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容拂聽著白梅的哭訴。
眼神里多了幾絲不耐煩:「那你想怎樣?」
白梅輕輕咬了一下唇瓣:「臣妾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陛下讓虞小姐當眾下跪,給臣妾磕一百個響頭,每磕一個頭,說一句知錯了,臣妾便原諒她。」
「當然,洛兒和虞將軍的婚事也不能作罷。」
白梅想的清楚。
只要白洛嫁進虞家,那就是虞棠的嫂子。
到那時候白洛想怎麼磋磨虞棠,虞棠都只能受著。
畢竟長嫂如母。
虞棠敢反抗,就給虞棠扣一個毒婦的帽子。
她就是要讓虞棠的餘生,嘗盡苦楚!
容鏡看著白梅得意的眼神,將手裡的蓋碗不輕不重地放在桌上。
瓷器碰撞桌面,發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吸引了白梅和容拂的注意力。
容鏡食指交叉,目光落在白梅身上:
「藐視皇室可不是小事。」
白梅聽到容鏡搭腔,眼睛瞬間一亮。
她竟然忘了,眼前還有一位很重視皇室威嚴的攝政王。
她忙不迭點頭:「攝政王說的極是,今兒她不將皇室放在眼裡,陛下不加以處罰,他日便會有更多人不將皇室放在眼中。」
「日積月累下來,皇室威嚴蕩然無存。」
「所以絕不能開這個先河,哪怕虞將軍對朝廷有功,但功是功過是過,該賞賞該罰罰,這才是御下之道。」
「孤竟不知貴妃娘娘有此大才。」容鏡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梅。
白梅面露羞赧,剛要謙虛說自己也不過略懂而已。
就聽容拂罵道:「蠢貨,朕和攝政王用得著你來教導什麼叫御下之道?」
「先把你那惹是生非的妹妹教好了,再說這話也不遲。」
容拂這番責罵絲毫沒顧及白梅的臉面。
白梅臉色瞬間白的跟紙一樣,她慌亂地跪在地上:「臣妾失言,還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