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說這話,自己都臉紅了。
大家更是不信,不過她是主子,沒人敢過分地打趣。
圓圓催促團團道:「快去見承平吧!」
有些懊惱,「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蘇嬤嬤寵溺地笑道:「你睡得像只小豬似得,光知道做夢吃松子糖了。」
圓圓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小姐做的松子糖太好吃了嘛!我給承安留了一包,自己都不夠吃了。」
雲黛眼眸一轉,道:「你和承安也很好嘛,有沒有想過嫁給他?」
「奴婢現在想!」圓圓歪著頭想了想,道:「我覺得承安人不錯,嫁給他也可以。
尤其能和團團做妯娌,那就更好了!」
說著,臉也微微紅了,還花痴地笑了起來。
雲黛無語,看樣子,傻丫頭還沒開竅兒,或者對承安不是很來電。
團團很快就回來了,臉色有些白。
圓圓小胖臉兒一肅,問道:「怎麼?難道世子一天未見小姐,就找別的女人了?」
雲黛的心也提了起來,前世被傅時言騙的種種,以及三王爺和薛明敏的種種,飛快地在腦海中閃過。
團團見她臉色變了,忙道:「不是,世子爺沒找女人,他去殺人了,把人全家都……」
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雲黛:「……」
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團團道:「承平說,世子睡不著,就穿上衣裳,帶著他們去殺人全家了。」
雲黛:「這是什麼毛病?他睡不著,就去殺人全家?」
團團道:「奴婢也擔心世子,嗯,是不是有問題,就問了差不多的問題。
承平說,是皇帝下的命令,要滅那一家人的口!
本來打算明早去的,世子睡不著,改晚上了。」
圓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瞧你說話這大喘氣兒!」
雲黛也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心理有病就好。
只是,這還有十天呢,他不會天天睡不著,就去殺人吧?
事實證明,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雲黛第二晚上,還有些失眠難受,第三晚上,在床上烙了一會兒餅,就睡著了。
但睡得並不踏實,感覺好像有事要發生似得。
朦朦朧朧中,雲黛就聽到了打鬥和慘叫聲。
她一骨碌坐了起來,警惕地支棱著耳朵細聽。
果然,是有打鬥聲!
她抄起床頭的銀針包,穿鞋下床。
手剛碰到門把手兒,門就被拉開了,一個人頭『噗通』掉在面前。
雲黛嚇得發出一聲尖叫:「啊!」
因為太突然,場面太血腥震撼了,她都沒來得及反應,別說將銀針打出去了。
下一刻,她就被人一把摟入懷裡。
才下意識地要用銀針扎,但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又馬上住了手。
「沈從南!」雲黛緊緊抱住了他,身體有些顫抖。
「別怕,有我在!」
沈從南緊緊地摟住她,將她的頭按在懷裡,不讓她看旁邊的血腥場面。
雲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頭在他胸膛上貓兒一般蹭了蹭。
沈從南輕笑一聲,「不是很能耐嗎?你的銀針呢?毒藥呢?」
語氣里卻沒有嘲諷的意味。
雲黛惱羞成怒,從他的懷抱里掙扎出來。
冷哼一聲,道:「這些刺客是不是你招來的?」
沈從南道:「不一定。」
他的話音未落,一個刺客就大聲喊道:「沈從南,你這個皇帝的鷹犬!爪牙!走狗!劊子手!
你不得好死!我們要為主人們報仇!」
雲黛揶揄地看著他。
沈從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這是兩撥人,那個人頭落地的和他的同伴是一撥。
在他落敗要被俘時,他的同伴砍掉他的腦袋,逃走了」
雲黛蹙眉,「對方不敢暴露身份,這是殺手的一貫作風。會是誰的人呀?」
沈從南雲淡風輕地道:「不知道,我的仇人遍地都是,很多人都恨不得殺了我而後快。」
雲黛:「……」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問道:「怕嗎?跟著我後悔嗎?」
雲黛直視著他的眼睛,果斷地回答道:「不怕,只要你在,我就不怕、不後悔。」
只要他只有她,她就什麼也不怕。
有一天,他的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她也就無需在他身邊忍受這些危險和麻煩。
人與人之間,總是將心比心的。
痴戀成狂,單方面的付出,不求回報,這不是她雲黛這一世的風格了。
承平走過來,稟報導:「世子,除了逃走的那個,刺客都被解決了。
除了那兩人,其餘都是劉侍郎圈養的護衛。」
劉侍郎就是那天晚上被沈從南殺了全家的人,三王爺的人。
沈從南指了指那人頭,道:「掛到城門前,懸賞認人!」
錦衣衛開始打掃地上的血跡。
出了這樣的事,沈從南也不走了,拉著雲黛回屋。
給雲黛倒了一杯水,「壓壓驚。」
雲黛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漸漸冷靜下來。
想起一事,問道:「你怎麼會這般巧合地出現在這裡?」
沈從南斂了斂眸,道:「抄家的時候,這些下人不知所蹤,我們一直在追查。」
其實,是他想雲黛了,想著半夜過來看看。她睡著了,不算犯規見面。
誰想到,這麼碰巧,遇到了刺客。
雲黛信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沈從南這樣冰冷殘暴的人,會想她想得不行,半夜翻牆來偷偷看她。
外頭刷洗血腥的聲音到了天色微亮才停止,沈從南摟著雲黛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就起來去上早朝了。
蘇嬤嬤的臉慘白慘白的,顯然被昨晚的事嚇到了。
雲黛安慰她道:「沒事的,沈從南在這院子裡加派了人手,即便是他不回來,咱們也不會有事的。」
蘇嬤嬤道:「老奴沒事,就是有些心驚肉跳。」
雲黛吩咐廚房熬安神湯,嚇到的,一人喝上三頓。
圓圓喝著安神湯,憤憤不平地道:「真是豈有此理!奴婢要喬裝打扮,去城門樓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刺客的同伴和家屬不可能對刺客的人頭不理不顧,一定會去看看,想辦法偷回去的。
那些人的神情和行為,肯定與普通看熱鬧的人不一樣。
她的衣裳都是絲綢的好衣裳,就去和春梅、春桃借一身棉布衣裙。
春梅一聽,道:「我陪你去吧,兩個人有個照應。咱倆扮作姐妹,更不顯眼。」
圓圓覺得有理,就和春梅一起去了城門前的廣場上。
誰知,春梅看到那人頭的樣子,臉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