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蘇長風一個勁兒地否認,但蘇婉雲就是感覺,他就是有意中人了。
不管是誰,只要忘了宋雅雪就行。
人家一點兒都沒將她放到心上過,他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
宋雅雪都進了詔獄了,他還一個勁兒地為她奔走,利用家裡的關係想辦法救她呢!
蘇婉雲逼視著蘇長風,問道:「到底是誰?我認不認識?」
「都說沒有了!咳咳咳……」蘇長風繼續否認,話太急,被茶嗆到咳嗽起來。
他這樣子,更像是心虛。
蘇婉雲也不逼問他了,道:「看樣子你還沒決定好。不過,你得抓緊了。
我聽母親說,過了年就給你下一個,不管你同不同意。」
蘇長風皺起了眉,「別操心我的事了,母親還說,過了年就給你定個人家呢!」
蘇婉雲倒茶的動作一滯,眸色黯淡下來,「我不同意,母親強迫不了我的。」
放下茶壺,小口地抿著。
蘇長風微微搖頭,看著她道:「姐姐,這對你不公平。何必這麼委屈自己?」
蘇婉雲放下茶杯,扯出一抹溫和的苦笑來,輕聲道:「可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蘇長風有些無奈:「這就叫有錢難買我樂意。所以,你們也不要逼我。」
蘇婉雲道:「可我做不了父母的主。」
蘇長風聳聳肩,道:「那就走一步說一步吧。」
……
沈從南帶著雲黛去郊外騎馬了。
他覺得,女子會騎馬也有好處,雲黛應該會騎。
雲黛剛學,還沒有掌握要領,累得不輕。
回來在馬車上,沈從南又來了興致,非要穿著騎馬裝,在馬車裡來一場。
雲黛紅著臉反對:「不行,外面的人容易聽見,多丟人。」
沈從南幽怨地道:「可你說要陪我做我喜歡的事的。」
雲黛:「……」
果然讓她猜對了!
一開始,她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出聲音。
可是後來,就控制不住了,不由自主地要尖叫。
沈從南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喊出聲。
雲黛越叫不出來,越不滿足,得不到釋放就越想索取。
於是,反客為主了……
也幸虧馬車結實,兩人你來我往地折騰了半路。
最後,雲黛筋疲力盡地睡著了,這一覺睡的那叫一個沉。
到家的時候,沈從南怎麼叫她都叫不醒,只得將她抱回房間。
可是,剛一放到床上,她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假裝迷糊地道:「到家了嗎?」
沈從南:「……」
裝的還挺像,連他都騙過去了。
雲黛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桃花眼裡蓄上了生理眼淚,顯得更加水潤含情了。
她懶洋洋地問沈從南,「你把我抱回來的呀?」
沈從南懶得理她,給了她一個『廢話』的眼神,打開衣櫥,拿了乾淨的裡衣往淨房去了。
雲黛也感覺身上黏黏糊糊的難受,但不敢進淨房去招惹他了。
這傢伙體力太強,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團團在外面稟報導:「小姐,定國公府來人,說定國公夫人請世子回去一趟。」
雲黛從床上坐起來,眸光微轉。
定國公夫人怎麼知道沈從南這個點兒沒去辦差,而是在她這裡?
莫非,在她這裡有眼線?
轉念一想,以定國公夫人的性子,應該不至於在她身邊按釘子。
那麼,八成兒是蘇婉雲了。
什麼意思?
還真把自己當大老婆了,派人請膩乎在外室這裡的男人回家去?
沈從南一身水汽地從淨房出來,就看到雲黛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樣子。
他斂了斂眸,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誰又惹你了?」
說著話,走到衣櫃前,隨手拿出一件袍子。
雲黛看到他拿的不是在家穿的家常袍子,而是出門穿的衣裳,不由心頭火起。
找茬兒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會不會說話?
難道我心裡不舒服,還非得跟你強顏歡笑嗎?!」
沈從南眸子微微眯了眯,走過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逼視著她的眼睛,冷聲道:「越來越恃寵而驕了!說!為何心裡不舒服?」
雲黛在他巨大的威壓下,立刻慫了。
道:「定國公夫人派人來,請你回去。」
沈從南眸色微沉,「不想讓我回去?」
雲黛道:「嗯。」
沈從南鬆開她的下巴,開始穿外袍。
睨著她道:「這也值得你擺出一張冷臉?」
雲黛無名火上涌,大聲道:「就怕此定國公夫人非彼定國公夫人。」
說著,騰地站起身,氣沖沖地往淨房走。
邊走邊怒聲道:「嫌棄我冷臉,你的臉比我還冷!不願意看別看!」
進了淨房,『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沈從南:「……」
他看著那微微顫動的門好一會兒,才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還真是長能耐了!
說她恃寵而驕,她還變本加厲上了!
這女人真是寵不得!
瞧瞧,這都敢跟他大呼小叫、摔門了!
這要是再寵下去,就要上天了!
雲黛發泄出胸口的怒氣,心裡倒是痛快了。
男人就是不能慣著!
她多哄著、慣著沈從南?
可他一天到晚冷著張臭臉就算了,還招惹那麼多爛桃花!
要是再慣下去,還不得蹬鼻子上臉,給她領回幾個妹妹來!
臭男人!臭男人!
雲黛坐在浴桶里,一邊罵沈從南,一邊洗刷刷。
洗好澡出去,看到沈從南歪在榻上閉目養神,袍子也換成了家常袍子。
雲黛微微一愣,心裡的憋屈勁兒立刻就散了。
但是,剛才自己發火兒了,這個台階兒該怎麼下呀?
雲黛撓撓頭,走過去,微微俯身,想看看沈從南睡著了沒有。
誰知,沈從南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深邃幽暗。
沒有感受到冰冷的殺氣,說明他不是真生氣,很容易哄好的。
雲黛微微一笑,夾著嗓子嬌聲道:「夫君……」
她自戀地以為,沈從南會伸手將她拉入懷裡。
誰知,沈從南坐起來,逕自下了軟榻,邁著他的大長腿,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走了。
雲黛:「……」
不過,他不是往外走,而是進了臥室。
這就更加助長了雲黛的膽色。
她扯了扯裡衣的領口,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