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老師

  宇宙海深處。

  古廟之中，洞觀翻看著那三本典籍。

  先是簡略看過，有個大概。

  之後，深入翻看，僅僅是第一本，就覺得奧妙無窮，需要付諸無盡歲月的努力。

  法則玄奧，本就如此。

  而「學習」，本來就已經比「開闢」要簡單太多倍了。

  「起源大陸，一共有著九大道路。時間、空間、生命、毀滅、無量、物質、

  極點、世界、因果。十大法則，完全領悟，踏入「道』的門檻，即便是有所偏差，也是真神。」

  「十大法則相互完美結合，凝聚虛空，則是虛空真神。」

  「道路深化，從十大法則中，抽象出本源，是為永恆真神。本源有，水火、

  光暗、生滅、時空、因果、恆變等多種。而這本源，是道的雛形，也是參悟混沌法則的視角。而達到這個地步，必然已經在十大法則完美結合的基礎上，更進一步，部分融合。」

  「永恆真神之上，是混沌主宰。混沌主宰，是完全融合十大法則，悟出混沌法則的存在。不過，鑑於前面的道路差異，同為混沌法則，其實，也有所不同。」

  「每個人的道路，其實都是自己的視角，由微末，到宏大，這是一條升華的路線。視角不同，見到的世界也是不同的。」

  洞觀也是感嘆，這一處信息屏蔽空間，的確是一份大機緣。

  這些信息，或許在起源大陸不限制，但是宇宙海中，是限制死的。

  而在這裡，他也算是可以讀到了。

  等離開這裡，他也許可以腦中思索，但是卻不可能吐露了。

  所以，他想要儘可能記住這三本書的內容。

  至於所謂的「混沌法則」不同，也很好理解，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世界，但其實，世界本來就是同一個，視角不同罷了。

  而這裡裡面，還解釋了修行體系的「專」與「博」的遞進關係。

  最早，是一路突破不朽，要悟透一條下位法則，是要「專」，但是下位法則本身也算精妙，是博。

  而要仰望宇宙尊者，界主的時候就不能盯著下位法則，而是要選擇上位法則同時參悟，這是「博」。

  從不朽到尊者，路線上，由下位法則延伸到統領本身下位法則的上位法則，

  是「博」，但是對比於時空整體，也是「專」。

  尊者到宇宙之主，時空路線，是「博」，融合法則，就屬於「專」了。

  而後，宇宙之主到宇宙最強者，十大法則盡數悟透是基礎，這是「博」，開闢自己的道路，這是「專」。

  宇宙最強者道虛空真神，十大法則結合，凝聚虛空，是「博」。

  虛空真神踏足永恆真神，需要悟一種「源」，這是「專」。

  永恆真神到混沌主宰，要完全融合法則，悟出混沌法則，這是「博」。

  混沌主宰繼續向上，又是「專」。

  而從一條道路，到這條道路的究極，又是「博」，在更廣闊範圍，也是「專「水火本源，更進一步，可以延伸到物質、世界、極點三條道路上。」

  「光暗本源，更進一步，也傾向於世界、極點兩條道路。」

  「時空本源，傾向於時間、空間。」

  「生滅本源，傾向於生命、毀滅。」

  「因果本源，傾向於因果。」

  「要真的我目前沒有涉及的道路，則是無量。這條道路，和因果並稱為最為神秘莫測的兩條道路。」

  「而恰恰，無因，就是因果之道，達到究極境的存在。」

  「還有靈魂道路」

  洞觀翻看的時候，也了解了一些無因的過去。

  無因，最初主要走兩條道路，因果之道，和虛界道。

  其中，因果之道，走到究極境，但是虛界道，在宇宙神第二層次徘徊。

  後來，悟出了其他的究極道，甚至成功跳出樊籠，虛界道，也沒有達到究極境。

  虛界道，是靈魂類道路，受到源世界的限制比較小，但是，也更加困難。

  因為知道《雪鷹領主》，對後續的世界觀，他算是有一些了解，可細節方面，很多信息，也是極為珍貴。

  「有了這些指引l，未來修行的過程中，就相當於行路有了導航。但是路，終究是自己走的，導航，也會有時候不適用。」

  儘管如此，洞觀也已經很滿足了。

  「可惜，這樣的日子，不能繼續了。」

  《悟性真解》上的求救信息，不能忽略。

  雖然說，無因說他給的三本書上，並沒有秘術，但是，還是被他找到了一些秘術的引子。

  實際上，就相當於介紹「質能反應」的理論，為了說明更加具體，會列出一些例子，或者說公式。

  根據這些公式，很難直接研究出核彈，但是，卻能理解核彈的原理，真的有足夠的條件，付諸足夠的代價，還是有可能研究出來的。

  就像是20世紀，地球人能夠研究出核彈的國家很少，但是到了21世紀，就忽然多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知識擴散，各種條件（比如一些精密設備，計算機等）也擴散。

  「轉生術」，就屬於這樣一個秘術。

  主要是因為起源大陸這個源世界，神力路線比起法則路線的優勢太大了。

  有一些已經走上法則道路的存在，只能轉生重修。

  因為常用，這個術，實在是流傳甚廣，不過不同勢力的真正秘術，也可能是不一樣的。

  在《起源混沌》中，無因就對此解釋了一番。

  當然，因為不完整，洞觀也沒有真正得到這秘術，但是，真的有必要，卻是要作為後路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如此。

  因此，也是時候告別了。

  隨著洞觀站起身，一直如同雕塑一般的佛無因，也轉身看向他。

  「要離開了？」

  「是的。不得不離開。」洞觀說道。

  神國重塑，並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現在這個神國，那麼特別，要重塑，要麼代價特別大，要麼，乾脆就重塑個沒有那麼特別的。

  「書看完了？」

  「沒有。太過玄奧，怎麼看得完？」洞觀搖搖頭。

  「不覺得可惜？」

  「可惜。」

  「那就——」無因一指點出，那三本書懸浮起來，化作虛影，直接如一道流光，進入了洞觀的腦海中。

  「等你離開這裡，這三本書大部分內容，都會不再可視，等到你進入起源大陸，會再度可視。」

  洞觀點點頭，表示知曉了。

  「那就再會了，無因老師。」洞觀鞠了一躬。

  對方傳授自己這麼多，也的確當得起「老師」。

  不過，洞觀心中微微自嘲，自己願意拜其為老師，那等存在，是否願意接受這名弟子還說不定。

  但是，當初虛擬宇宙中講課的那些老師，也算老師。

  同為「師」，但還是有差異的。

  就在他準備踏足古廟背後那蛇盤漩渦的時候，無因再度開口了：「三到五個輪迴時代之間，這裡就要消失了。若是下一次，你能夠再度來到這裡，這裡會直接消失，但是，我也可以贈予你一份禮物。」

  「嗯？」洞觀腳步停滯，轉身。

  「既然你稱呼我為師，並不在活著狀態的我，也無法親自教導你。就這樣好了。這一抹氣息，使用掉之前，你可以使用你的渾源血脈能力。當然，只是能力。」

  無因再度一指點向洞觀眉心。

  原本還無所覺，洞觀此刻感受到，體內有股躁動的力量，被壓制住了。

  「多謝老師。」洞觀再度恭敬道了一句，便踏入漩渦之中。

  一道黑袍身影，從佛無因背後走出，是魔無因。

  「你認這名弟子了？」魔無因問道。

  「我本死者，既然有緣，他稱我一句老師，我為何不認？」佛無因微笑道。

  那三本書，實際上並不單純是贈予。

  原本，也許要過去八九個輪迴時代，至高規則才能鎖定這裡，現在，三五個就足夠了。

  而要是洞觀再度來此，已經被盯上的他，穿針引線下，至高規則會立即鎖定這裡。

  「你要準備禮物？」

  「距離消亡已經不遠。而且，這裡，他要是真的能夠再度來此，完全值得了。何況，這麼一段時間中，我們也沒有事情做，不是嗎？」佛無因看向魔無因。

  「好。」魔無因點點頭。

  廟外，塔莫斯一對蛇瞳，緊緊盯著內部。

  「走了嗎？」

  隨著洞觀的離去，被挪移到廟中的那蛇盤漩渦消失。

  外界信息封鎖的虛空，其實也已經縮小了太多太多。

  本身，其實至高規則還能更快鎖定，只不過，塔莫斯選擇將外面虛空縮回，

  減少了範圍，目標小了，才會讓至高規則，鎖定的時間延長。

  「塔莫斯，我要煉器了。」黑袍光頭的無因出現在塔莫斯面前，伸出手，撫向它。

  「該死！」塔莫斯慌忙逃竄。

  所謂「禮物」，當然要有材料煉製。

  而在這片空間中，還有什麼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