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超出理解

  「最後階段，主宰了嘛。」

  姜哲目光變得認真起來，同樣都是媲美一步道君的神體、法力，主宰留影使用的卻是多條最強之道完美結合，且化作永恆的道，實在不容小覷。

  毫不誇張的講，世界境層次的主宰永恆道恐怕較之世界境極限的終極道也只是遜色幾分，絕對是能夠與之較量一番的。

  不可能？終極道的體量更龐大？

  不，應該加上前綴，是「永恆」終極道。

  僅是世界境層次的終極道，沒有經過四步蛻變，大道稚嫩且瑕疵多。

  而主宰永恆道，雖然只截取了世界境的部分，不如世界境終極道涉獵範圍廣，有缺失的部分，但被其掌握的那一部分卻是完美的、無誤的，可以永恆存在的。

  姜哲很清醒，即使自己的終極雷霆道能壓過主宰永恆道，差距也不會太大。

  報上道號後，絳泓主宰立刻發難，手持一根赤紅銅棍朝姜哲當頭砸來，那氣勢猶如鋪天蓋地的海嘯一般，怒浪咆哮聲接連在姜哲耳邊炸響。

  「一位以水行之道為根基的主宰？棍道的感悟也絕對不低，單拎出來恐怕最低也要是聖城之主層次！」

  「果然，主宰沒有一個易與之輩！」

  姜哲單臂擎著霸皇槍，鋒芒直指似天柱砸落般的絳泓主宰。

  身周黯紫電弧綻放，躍動著，隱隱勾勒出一鱗甲怪物的身影，但還是過於模糊，令人無法窺見其真貌。

  「貫穿！化雷！電鏈·蔓延！電鏈·撕裂！」

  吼——

  一條渾身充斥毀滅氣息的獨角蛟龍顯現，昂首咆哮著。

  霸皇槍化作那一根鋒芒畢露的獨角，最強混沌神雷衍化龍軀，蔓延開的電鏈則塑形出細密猙獰的龍鱗，片片龍鱗上接連炸起的電弧令虛空撕裂出黑幽幽的蛛網裂紋。

  ……

  聖界，主宰廳堂中。

  「終於到主宰留影了，以冥河目前展現出的實力，獲得主宰留影們的認可應該不難，我們也許能看到他的極限了。」

  有帝君開口道，其餘一眾帝君們皆是頷首認同。

  至於說擊敗主宰留影？怎麼可能？

  就算是把最巔峰道君放進去打主宰留影，擁有相同的基礎素質，且將大道感悟都限制在世界境層次，最巔峰道君也會被主宰留影打的很狼狽。

  沒錯，最巔峰道君的「道」是主宰級永恆道的前身，理論上講它們是最相近的，但實際上差了合道那一門檻，它們之間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

  「快看！」

  「天啊，這就融合了？」

  「四條最強之道的完美融合，極致的進攻！哈哈哈……好啊！好啊！看來我古修行者一族即將誕生一位最巔峰道君！而且，諸位莫要忘了，冥河他才修行多久啊？」

  「對啊，他才被接引回來千餘年，而他剛一誕生就被我們發現了，千年時間走到了這一步，他的資質我們有目共睹，也許我們古修行者一族將迎來又一位主宰！」

  「主宰嘛？確實不是不可能……」

  「……」

  主宰殿廳內，一眾帝君們心頭火熱起來。

  沒有人嫉恨。

  哪怕是之前顏面掃地的宛雉帝君，此刻也是面色潮紅，激動不已……雷霆道主宰啊，若是能夠一窺主宰級雷霆道，也許他能朝著聖城之主發起衝擊！

  其他帝君則是想著古修行者全盛時期，又一尊主宰的出現，將令他們距離昔日榮光更近，占據炎龍域界主宰的半數，也能令他們攫取到更多的利益。

  一眾帝君目光火熱的盯著畫面里和絳泓主宰留影碰撞在一起的獨角雷蛟。

  唯有冥蘭主宰微微搖頭。

  主宰，沒那麼容易成就的。

  不過，確實可以期待一下。

  若是族內誕生了第二位主宰，她就能卸下職責去其它域界遊歷了。

  ……

  轟！轟！轟！轟——

  獨角雷蛟和揮舞赤銅棍的絳泓主宰接連碰撞，恐怖威能震碎幻境虛空，化作黑幽幽的空洞。

  巨大空洞中，半是劫雲瀰漫雷光肆虐，半是赤紅怒浪咆哮翻湧，在雙方的統領下化為兩座別樣領域，在相互傾軋著。

  繼「貫穿」、「化雷」、「蔓延」、「撕裂」之後，姜哲發現自己壓制不住絳泓主宰，索性就將「降劫」也融合進來，以五條最強之道融合，來抗衡絳泓主宰的永恆水行道。

  承載五條最強之道的骨架，自然是《雷神圖錄》。

  現在的獨角雷蛟形態，正是「雷神」的一種粗淺衍化。

  若是直接一步到位，化作代表終極雷霆道的偉岸龍人身姿，姜哲懷疑幻境大概率是無法承載那種完美道則的。

  劫雲與赤浪一次次碰撞，都在企圖將對方覆滅，水火不容。

  赤銅棍一次次砸在蛟龍獨角上，恐怖的力傳導至蛟龍全身，令龍軀顫慄，仿佛不堪重負，已到一個臨界點，下一瞬就要崩解。

  龍角則在一次次碰撞中迸發數之不盡的電鏈，順著赤銅棍蔓延到絳泓主宰身上，湮滅環繞其神體的赤水，再撕裂其能媲美道之極品神兵的強悍神體。

  雖然赤紅水流貼合神體一流轉，便能令神體上的恐怖裂痕迅速彌合，但已經造成的傷害是實打實的，接連消磨著絳泓主宰留影的戰力。

  反觀姜哲，已經好久沒有遇上這般酣暢淋漓的戰鬥了，越打越興奮。

  龍軀上迸發的雷電愈加熾烈；

  龍角挑刺、龍爪拍擊與槍術相合，也愈加犀利；

  激盪的電弧化作鎖鏈，一刻不停的嘗試束縛、撕裂眼前的目標……

  一次次碰撞，姜哲將「雷霆道」的霸道、張揚闡釋到一個極致境界，獨角雷蛟把絳泓主宰的留影壓著打。

  混沌宇宙的規則很特殊，哪怕同是終極道，表現力上也是有差距的。

  例如——

  終極生命/毀滅道必然強壓任一終極元素道一頭；

  終極五行道則要強壓終極金/木/水/火/土行道一頭……

  這就是所謂表現力上的差距，雖位階相同，但威能有強有弱！

  雷霆道在攻伐強度上硬壓水行道一頭，但水行道攻擊不足，防守有餘，韌性十足，姜哲一時間也久攻不下。

  「無邊！漣漪！無盡！重迭！」

  「沒錯吧？由這四條最強分支完美融合成的永恆水行道……我前面一共接受了364道水行之道傳承，消化後，我感覺自己在『水行道』上的造詣強得可怕！」

  「『無邊』、『漣漪』、『重迭』匯成了主宰留影身後的赤紅浪潮，是他的力量源泉，前兩者是群體性的，後者是最強正面強攻……至於『無盡』，則是水之生生不息的體現，它應該也是『水行不死身』的根源之一，保證了主宰留影的持久戰力。」

  「總之，這般搭配而成的永恆水行道很完美，很難纏……」

  姜哲咂舌。

  自己靠著「雷霆道」的強悍攻伐屬性能壓著這一道主宰留影打，但想要徹底擊敗、擊殺它，就很難了。

  就說原時間線上在易波洞府偷雞成功的天一帝君，明明只是以普通水行之道修成的普通帝君，是最巔峰道君們證明自己的最佳獵物，卻令冥蘭主宰都另眼相看，承認其難殺，足以讓古修行者一脈以禮待之。

  眼前這位可是水行道主宰，比天一帝君難纏千倍、萬倍。

  『想要破局，兩個法子。』

  『第一，更強悍的力量，以勢壓人！』

  『第二，更玄妙的大道，強行破滅！』

  念頭一轉，姜哲就有了決斷。

  「看來是時候該讓你現世了，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如何解釋我也已經想好……」

  「拜聖山啊，先前的猜測也只是猜測，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吧！」

  轟！

  獨角雷蛟突兀爆發，一個甩尾猛砸在赤銅棍上，哪怕絳泓主宰留影以「水之重迭」執掌的磅礴巨力都無法與之抗衡，被拍飛出去。

  接著，獨角雷蛟的身影潰散掉，顯露出裡面單臂擎著烏金霸皇槍的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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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收起了長槍，右手呈爪狀虛攝，整條右臂迅猛探出，一瞬拉長上萬里，抓向倒飛出去的絳泓主宰留影。

  一道巨大且模糊的身影自姜哲身上騰起，只能勉強看出是人形。

  它在從模糊走向凝實。

  尤其是那一條右臂，凝實的速度最快。

  炸起的一縷縷黯紫電弧先是凝實成鋒利猙獰的趾尖，再是力量感十足的龍爪，繼續向上蔓延交織成粗壯的龍臂，上面布滿細密、厚重、玄妙的龍鱗。

  嗡～嗡嗡～

  嗡——

  隨著龍臂凝實，整座幻境空間劇顫起來，仿佛即將崩塌，而那一條本已凝實的龍臂也在凝實與虛幻之間來回變換。

  幻境的運轉程序仿佛無法理解它是什麼東西？

  龍臂抓向的目標，絳泓主宰留影怔怔定在虛空中，其背後的赤紅水浪不再翻湧，如一潭死水，幻境的「算力」已經無法支配其行動，全集中在猙獰龍臂上，嘗試理解它。

  「唉，多餘一試，就知道這幻境還差點意思……」

  轟隆——

  隨著姜哲一聲嘆息，幻境轟然崩塌，他的意識被踢出，回歸了山階上的神體。

  外界，拜聖山劇顫，巍峨氣息紊亂、忽高忽低，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姜哲心裡惴惴。

  「不是，哥們，勁這麼大嗎？不能被我玩壞了吧？」

  ……

  聖界，主宰殿廳內。

  當模糊身影從姜哲身上騰起時，許多帝君失色的從座位上站起，難以置信的看著畫面里的模糊身影。

  那仿佛是大道化身，是『雷霆道』的，一切與『雷霆道』相關的玄妙都能從上面找到。

  尤以宛雉帝君感受最深，喃喃低語著。

  「那仿佛是無盡遙遠的『雷霆道』本源，這難道代表的是將『雷霆道』徹底悟透？」

  「不好！拜聖山無法理解、不能承載他的道，幻境要崩塌了！」

  「天啊，他在世界境悟出了什麼？聖山之靈能承載主宰的道，卻無法理解他展示的道？」

  「……」

  廳堂內亂成一片，擁有永恆壽命的帝君們罕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直到一聲陰惻惻的嗓音響起。

  「主宰，現在怎麼辦？要暫時終止冥河的『朝聖之路』嗎？」

  一眾帝君們安靜下來，齊齊看向廳堂上首處的冥蘭主宰，等她拿一個章程。

  冥蘭主宰若有所思，輕聲道：「我大概有些猜測，我在道君時，就發現自己的道，還能汲取其他道的奧妙，逐漸完善，悟出更強的絕招。當時我就很疑惑……現在我明白了，最強融合之道恐怕還不是世界境、道君境能做到的極限，在其上應該還有更強的道，就比如——」

  「冥河剛剛所展示的雷霆道！」

  「複數的最強之道融合成近乎宇宙雷霆道本源的模樣！」

  超越主宰？

  一眾帝君們陷入遐想中。

  「朝聖繼續，他應該有分寸了。」

  隨著冥蘭主宰的聲音落下，一眾帝君的目光再次移回畫面上。

  ……

  拜聖山重新穩定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姿態，立身於特定台階上的姜哲，意識再次被牽引入幻境空間。

  「吾名，絳泓主宰！」

  「不要再動用剛剛展現的道，你的道過於浩瀚，我無法理解，永恆法寶形成的幻境空間是有極限的！」

  意識中接收到一縷陌生的囑咐。

  姜哲知道其來自於腳下拜聖山的法寶之靈。

  「不公平！沒有那一層次的道，我無法擊敗永恆道主宰留影，我需要這一份傳承！」

  「無需擊敗，堅持的夠久，它會承認你，自動散去，留下傳承。」

  「哦？那還不錯。不過，我還是想嘗試擊敗它。」

  赤紅怒浪咆哮，托著絳泓主宰留影，一層層海浪重迭產生海嘯般的偉力，被絳泓主宰留影揮舞赤銅棍砸出。

  「青花啊，助我一臂之力！」

  識海中，搖曳的青花中儲存的水滴迅速分解，化作青花霧氣之力流轉姜哲全身，令之一瞬間力量膨脹到三步道君層次。

  神體強度的增加，這還在幻境空間的理解中。

  畢竟只需要順從姜哲的念頭，調整數值就可以了。

  姜哲單臂擎起霸皇槍，以『兵道』駕馭它，霸道的意志令神力、心力於烏金龍紋長槍上完美結合，隨著熾烈雷光綻放，再一次化作獨角雷蛟，撲殺而出。

  此刻，在道的感悟受限制的情況下，姜哲將戰力迭加到極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