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方寸再度睜開雙眼。

  又來到了一片未知的世界。

  方寸都服了。

  套娃呢？

  套中套。

  這已經是多重空間了。

  最開始的大墓算一重。

  然後巨石陣四門裡面一重。

  經過水澤悟道之後進入瀑布是一重。

  然後抵達祭台位置，現在又是一重。

  人都要麻了。

  修煉空間之道的人這麼能玩的嗎？

  不過眼前他也是站在了一片水面之上。

  一望無際的水面，波瀾不驚的水面。

  甚至沒有看到一點漣漪。

  只有他走動兩步的時候，才能看到腳下水面泛起了一點漣漪。

  整片空間死寂得讓人害怕，聽不到一點聲響。

  這才是最可怕的。

  好像自己失去了聽覺。

  如果不是能夠聽到自己動彈的聲音，真的會這樣覺得。

  隨後，幻空大尊出現。

  他面帶微笑。

  「小傢伙叫什麼名字？」

  「晚輩方寸。」

  「方寸，不錯，考驗分為兩種，一種是戰鬥，一種是悟道，你選哪一種？」

  方寸想了想：「前輩，戰鬥不會是和您戰鬥吧？」

  幻空大尊點頭：「對，就是我，但是我會壓制實力，你戰勝我，也算是完成考驗，也能得到傳承。」

  「悟道呢？」

  「悟道需要和我論道，然後你去悟，或者說，解開我心中的一個疑惑，若是你能解開，那你也算是成功。」

  聽到這話，方寸臉色都苦了。

  說實話，兩個都不想選。

  和這樣一個蓋世大尊戰鬥，勝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論道也是一樣的，他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自己能解決？

  兩個都不想選。

  「前輩，沒有別的選擇了？」

  「有，離開，等於放棄。」

  方寸：......

  「小子，選悟道吧。」

  饕餮的聲音響起。

  幻空大尊微微一笑：「喲，體內竟然還有幫手。」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

  見狀饕餮也不隱藏了，直接從方寸的體內現身。

  幻空大尊看見饕餮的那一瞬間，頓時有些詫異。

  「饕餮！？」

  饕餮看向幻空大尊：「嗯，本尊正是饕餮。」

  幻空大尊驚奇不已。

  「了不得，了不得，竟然在我死後這麼多年，竟然還有幸能夠見到凶獸饕餮。」

  饕餮笑了笑：「讓你長見識了，你還不謝謝這個小傢伙？把傳承給他？」

  幻空大尊哈哈一笑：「道友說笑了，還是要按規矩來的。」

  饕餮說道：「給這小子你不吃虧。」

  「我可告訴你，這小子來歷不簡單，以後必成大器，比剛剛那些歪瓜裂棗強多了。」

  幻空大尊有些錯愕的感覺。

  怎麼搞得像是討價還價一樣？

  方寸也有這種感覺。

  饕餮幻化出自己的本體模樣，走到幻空大尊的身邊。

  和他勾肩搭背，悄摸摸地和他說著一些話。

  幻空大尊目光驚訝。

  方寸卻是聽不到半句。

  有些好奇，饕餮可別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一個靈體老頭子，一個饕餮之魂，像是兩個老友一樣，就那樣勾肩搭背說了好一會兒。

  幻空大尊被說得一愣愣的。

  「我可告訴你，這小傢伙他老爹老牛逼了，我都被他一劍崩了，你要是把傳承給他，絕對不虧！以後一定幫你發揚光大。」

  幻空大尊睜大雙眼。

  「真是如此？」

  「騙你幹嘛？不然我堂堂饕餮，幹嘛要委身這樣一個小子？」

  幻空大尊點點頭。

  饕餮繼續說道：「你要是有什麼恩怨，或者是沒有完成的願望，可以託付給他，差不多就得了。」

  幻空大尊思索了一下。

  「我先想想。」

  饕餮拍了拍他的肩膀：「話我就說到這裡了，你自己考慮好。」

  饕餮走開，回到了方寸的身邊。

  幻空大尊還在思考。

  方寸看著饕餮：「你說了什麼？」

  「說你小子壞話了。」

  方寸：......

  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幻空大尊看向方寸，頓時感覺眼前的小伙子眉清目秀的。

  嗯，是可造之材。

  「既然選了論道，那就論道吧。」幻空大尊說道。

  方寸目光鄭重起來。

  「空間一道，玄妙異常，就算是我，也只是參透了一些皮毛，我終其一生都困在了一個節點上面。」

  「若是能夠參透我本來可以再進一步的，可是發生了一些情況，導致停止。」

  方寸靜靜地聽著。

  「前輩的問題是？」

  幻空大尊微微一笑。

  「先說說你對空間的認知。」

  方寸想了想說道：「從狹義的角度上來說，兩者之間，空，即空間。」

  聽到這話，幻空大尊先是愣了一下。

  旋即大笑。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方寸摸了摸頭，也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的沒錯，還很有道理，繼續說。」

  隨後方寸繼續將自己對於空間的認知說了出來。

  「天地之間，亦為空間，但地也處於空間當中，天也處於空間當中，空間是無限的，是連續的，空間不會斷。」

  「空間承載了萬物，空間不存在，即沒有萬物，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空間。」

  「但還有一種空間，為虛空，不過我不是很理解，但是虛空好像能夠縮短我們現實當中的空間距離。」

  「空間可以壓縮，可以放大，可以摺疊，可以挪移等等，空間之道，所蘊含的真意太多，晚輩初悟，見解太淺。」

  幻空大尊哈哈一笑。

  「我給你補充一點，首先，在我的認知裡面，空間不是無限的，空間應該是有端點的。」

  「只是我們永遠也沒有辦法追上空間端點延伸的速度，所以我們認為空間是無限的。」

  此話一出，方寸愣住了，是這樣嗎？

  「而且，空間可以碎裂，空間可以凝滯，可以禁錮，等等，都是空間的用途，一旦你真的能夠參悟，就會明白空間之道有多麼的令人著迷。」

  方寸聽到這些話，也是有些震撼的。

  幻空大尊繼續笑著說道：「好，既然你對空間有一點了解，那我就直接開始我對你的提問，只要你能答對一點點，我就算你成功。」

  方寸有些激動起來。

  幻空大尊看了一眼方寸。

  「既然有空間，那我們也知道時間，我想問問你，先有時間，還是先有空間？」

  此話一出，方寸當即愣住了。

  有點蒙圈。

  不是說好講空間嗎？

  怎麼又講到了另外一種同樣玄妙的大道？

  時間大道，這是能參悟的？

  或者說，時間大道是更不可參悟的。

  時間有一個固定流逝的速度，時間...

  方寸懵了。

  先有時間還是先有空間。

  一上來就這麼大的難度嗎？

  方寸沉默了。

  幻空大尊靜靜地看著方寸思考。

  同時給其他人加大了難度。

  方寸沉思了很久。

  空間和時間在相對上，有什麼聯繫嗎？

  空間是空間，時間是時間，這是兩種不同的道。

  方寸現在真的很難理解。

  如果先有空間，那麼在空間存在的時候，時間沒有...

  時間不存在，空間是靜止的？

  不對！

  就算空間是靜止的，但空間也存在，沒有時間，誰來證明空間存在過？

  只要有空間存在，就等於有了事物存在，那時間也會跟著存在。

  沒有時間是不行的。

  那空間先有的理論就是錯的。

  這根本就是不成立的假設。

  同理，假如說時間先存在，空間不存在。

  空間不存在，時間能存在哪裡？

  誰證明時間存在過？

  方寸瞪大了雙眼。

  我靠，要不要這樣玩？

  時間要存在的根本，一樣需要空間，空間才能證明時間的存在。

  同樣，時間也才能證明空間存在過。

  所以！

  方寸雙目精芒一閃。

  「空間和時間是一起出現的！」

  「沒有先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