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謠，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縷光。

  照耀在被黑暗吞噬的風語身上。

  那熟悉的聲音，在她的世界裡面開始迴響。

  在驅散黑暗。

  她大大的眼睛當中恢復了一些神光，淚如雨下。

  她張開雙手。

  「娘親！」

  方寸運轉力量，在這片黑暗的世界當中，將她娘的音容笑貌幻化出來。

  風語那幼小的身軀撲到她娘親的懷裡。

  好似回到了當年。

  被她娘親抱著，躺在娘親的懷裡睡覺。

  娘親在哼唱著歌謠。

  風語的淚水沒有停止過流淌。

  或許那個擁有著柔情的風語，在她娘親死的那一天已經死去了。

  後面的風語，只是那個想復仇的風語。

  越是看到她心中的這些記憶，方寸就更加難以釋懷。

  如此悲苦的她，這些年完全是靠著一股復仇的執念活下來的。

  在她的生命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道身影，給過她溫暖。

  此時的風語，回到了幼年時期，躺在娘親的懷抱當中，很溫暖。

  「娘親，小語好想您。」

  娘親輕輕地撫摸著風語的頭髮。

  「傻孩子，娘親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呀。」

  「娘親！」

  女子溫柔一笑：「我的小語長大了，娘親很開心。」

  「娘親會一直陪著小語，小語要乖，要好好地活下去，小語還活著，娘親就還活著。」

  「要是小語不在了，那么娘親也就不在了。」

  懷裡的風語，乖巧地點頭。

  「好！」

  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笑得很開心，很幸福。

  方寸輕嘆一聲。

  將心神退了出去。

  或許他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能不能回來就看她自己了。

  端木塔中，方寸睜開了雙眼。

  輕聲嘆息一聲：「只能這樣了。」

  饕餮：「以你現在的修為，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一點。」

  方寸將目光看向身前的風語。

  此時風語的臉上，淚水在流淌，她沉醉在夢鄉當中，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這或許是她這些年來唯一一次展露真心的笑容。

  「小子，要是這女娃娃後面賴上你，你怎麼辦？」饕餮壞笑一聲。

  方寸無奈搖頭：「誰知道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她是真的太悲慘了，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饕餮：「如果不悲慘？又怎能從心底自生魔意？」

  「這就是一種無法改變的宿命因果。」

  「正如你我之因果，亦或者你父親種下的因，需要你將來去結果。」

  方寸一陣恍惚。

  「父親？」

  他對於記憶中的那個男人都要漸漸模糊了。

  他到底去了哪裡？

  還有林伯...

  他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恍惚之際。

  身前的風語睜開了雙眼。

  雙目之中的魔意褪去。

  她悲涼喊了一聲：「娘親！你在哪？」

  她爬起身來，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小女孩，到處尋找她娘親的蹤影。

  「娘親！小語好想你！」

  「你出來呀！」

  她崩潰大哭。

  「娘親！」

  她四處望去，卻是找不到那個記憶中的身影了。

  再也看不到她的音容笑貌。

  「為什麼！？」

  「娘親！」

  她將目光鎖定在方寸的身上。

  淚眼婆娑，聲音低沉。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你為什麼要管我？」

  「你告訴我？為什麼？」

  她對著方寸嘶吼，內心是崩潰的。

  方寸平靜說道：「你娘，想讓你活著。」

  「你死了，這個世界上，關於你娘的痕跡，就徹底消失了。」

  「我知道你恨你爹，他或許是有沒有照顧到你的地方，他的確是有很多地方做錯了。」

  「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他能給你的保護，就是這些，就是對你置之不理。」

  「當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已經死了，但是至少他愛你娘是真的。」

  「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你自己看吧，慢慢消化，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出去。」

  話音落下，白寧直接將一個破舊的娃娃和一封信甩在了風語的面前。

  風語看向他：「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方寸搖搖頭：「或許是因為我看你可憐吧，又或許，是因為你是我的人吧。」

  「總體來說，你至少安然活到了現在，這或許就是你爹能為你做的最大的努力吧。」

  話音落下之後，方寸直接出了端木塔。

  風語踉踉蹌蹌地撿起了那個娃娃。

  當時的一幕，還歷歷在目，風行一殺了所有人。

  只是為了不要讓她的手上沾染那些業火。

  這個娃娃，曾經是她唯一的念想。

  她撕開了信件。

  「小語，我知道，這輩子我都得不到你的原諒，我早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是我對不起你娘，這些年來，每一天我都在懊悔當中度過。

  我也在等你強大，等你擁有改變一切的實力，好在，你成功了，我也就可以去見你娘了，我會去懺悔。

  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你和你娘，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我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不死在你的手上，縱然你恨我，或許你根本看不到這封信。

  爹爹多麼希望能在你小時候，陪你成長，每次看到你一個人不言不語，我的心不知道有多痛，我也想抱抱你。

  想看你笑，想看你開心......

  對不起...

  小語，好好活下去，爹爹不能再保護你了，但是爹爹為你驕傲，你做到了爹爹不敢做的事情。」

  風語失聲痛哭，哭聲震顫九層端木塔。

  淚水將她懷裡的娃娃打濕...

  ...

  外界，眾人看到方寸回歸。

  「怎麼樣了？」夏清兒上前問道。

  方寸搖搖頭：「不好說，看她能不能接受吧，若是不能接受，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玉瑤姬嘆息一聲：「她的一生太過於悲慘，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她在意的人，或許死才是他的本意吧。」

  方寸沒有多說什麼。

  「好了，這些先不管了，我要抓緊時間閉關了。」

  「她若是出來，要走要留，都隨便她，不要攔她，端木塔我就放在這裡，她可能隨時會出來。」

  夏清兒點點頭。

  然後方寸就看向玉瑤姬。

  玉瑤姬臉頰微紅的點點頭。

  方寸直接拉著她走進了屋舍當中，然後打開了那幅畫卷。

  兩人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飛射進了畫卷當中。

  畫卷就放在了屋舍的床上。

  畫卷空間當中。

  方寸摒棄其他的想法。

  看向眼前的麗人。

  微微一笑：「你現在的修為只是神合境一重，必須要趕緊提升起來了，不然可是要被我甩開了。」

  玉瑤姬魅惑萬千地白了他一眼。

  「誰讓你一去那麼久，不然我修為早就上來了。」

  方寸哈哈一笑：「放心，接下來就滿足你！你可要做好準備，別到時候腿軟了怪我。」

  玉瑤姬嬌哼一聲：「滿嘴胡話！」

  方寸嘿嘿一笑：「開始吧！」

  「我可是要迅速將修為提升到道合境九重，才能去融合法脈。」

  玉瑤姬臉頰羞紅。

  一場春雨打濕了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