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出來吧,我發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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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源轉了個身,將臉埋在柔軟的小腹中,「就算當了皇帝,也還是有很多無奈的事情。

  事事不可能順心如意,就算你手握重權,也依舊無法折服人心!」

  「怎麼突然感慨起來了?」趙蒹葭輕撫著丈夫的臉,「人生來就是一團欲望,滿足不了,減少一些期待和要求,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我倒是滿足,只是覺得,縱是帝王,多數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無法掌握一切。」

  陸源幽幽嘆了口氣,遂把孩子丟失的事情告訴了趙蒹葭。

  趙蒹葭聽後大吃一驚,「怎麼會?」

  她這才明白丈夫為何這般作態。

  如果是歡歡亦或者是雲螭被擄走,她怕是要瘋。

  「那虞瞾......」

  「狀態很不好,虞朝鴻臚館的人說,虞瞾幾乎起不來床,她本來就在坐月子,尚為康復,若是找不到孩子,恐怕......」

  陸源有些苦惱的說道:「我想過去,卻過不去.......」

  「孩子會平安無事的。」趙蒹葭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一遍遍的說著寬慰的話。

  殘酷的是,陸源去不了虞朝,最起碼近幾年去不了。

  那種無能為力,只是帶入一下,她都覺得難受。

  帝王也是人,也有心肝脾肺,也有感情。

  陸源躺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日常工作。

  從外面看,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才是最痛苦的地方。

  當皇帝,不能把自己的情感完全顯露出來。

  當父親,亦是如此。

  他是萬千人的君父,是國家的支撐,所以任何時候,都要面不改色。

  可內心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他越發覺得這句話深刻。

  趙蒹葭只是在旁邊陪著她,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守著他,便能給陸源一絲慰藉。

  所謂夫妻,不就是相濡以沫,互相扶持嗎?

  此時,虞朝,虞瞾的狀態越發的差,整個人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她與這個世界沒有半點歸屬感,誕下孩子之後,她才找到了一絲歸屬,才感覺自己真實存活在這個世界當中。

  那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真實的活著。

  哪怕見到了陸源,她也有一種在虛幻世界中面基的感覺。

  孩子在她的腹中,一點點的長大,胎動,那種心連心的感覺,讓她無比的踏實。

  但是現在,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種虛無的狀態,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心像是被挖開了一樣。

  虞太后守著女兒,不敢離開,「你吃點東西吧,在這麼下去,你身體就垮了。

  想想你的孩子,不為自己也為孩子考慮。」

  她哀求著,只求著女兒能吃點東西。

  禁軍統領已經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就在昨日,一同撞死的還有數個守護皇宮的守衛。

  他們實在是沒有顏面去見虞瞾。

  虞京也好,皇宮也罷,前前後後被搜尋了個底朝天。

  他們搬空了假山,抽乾了宮內的湖泊,就連茅坑都被清幹了。

  冰窖,水缸,任何能藏匿的地方全都被找了出來,可依舊沒有孩子的蹤影。

  宮內有嫌疑的人全都被抓起來審訊,好些個人承受不住拷問,死在了審訊室內。

  那些人無疑是冤死的。

  但是沒人在意他們。

  「假的,全都是假的,這個世界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虞瞾倒在床上,有些恍惚,「或許,死了,就能回到真實的世界。」

  「閨女,你別嚇我!」虞太后看著反常的女兒,嚇哭了起來。

  「娘,你說什麼是真的?」虞瞾迷茫的看著母親。

  「當然是真的,都是真的。」虞太后看著女兒,緊緊握著她的手,「娘知道,你受不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只有好好修養,才有精力去找孩子。

  那些人也分析了,如果對方有傷害孩子的心思,肯定早就動手了,他們必然是有所圖謀,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孩子活著,跟孩子有沒有受罪是兩回事。」虞瞾擺擺手,「我吃不下去,把東西端走。」

  虞太后也是無奈,隨即將無名火撒在了陸源的身上,「該死的陸源,搞大我女兒的肚子,真不是個好東西。

  自從大虞跟大秦合作,就沒幾件好事。

  我女兒辛辛苦苦生下孩子,連臉都不露一下,真是個人渣。」

  虞瞾無奈道:「相隔萬里,他豈能說來就來,他又不是普通人,你真以為皇帝是隨隨便便就能出門的?」

  「那你都能去大秦,他不能來大虞?難道我們就能把他吃了?」

  「不一樣的,國與國之間是有區別的,大秦不似大虞,經不起太多的風險。」

  虞瞾擺擺手,「娘,你就別在這裡給我添堵了,你說這些,只會讓我更加心煩。」

  虞太后氣苦,「我幫你說話,你倒嫌我囉嗦了。」

  這胳膊肘拐的也太徹底了。

  「不是嫌您囉嗦,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增加矛盾了,他也是孩子的父親,他並不比我好受。」虞瞾冷靜的道:」道理我都懂,但是作為母親的本能,讓我根本沒有半點胃口。

  如果這時候,我再把陸源給恨上,我真不要活了。」

  虞太后是既心疼又覺得委屈,「真是造孽,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大秦的。」

  虞瞾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行,我走,不過你要是餓了,就爬起來吃點,飯我給你熱著。」虞太后起身。

  「其他人都出去,朕想一個人靜一靜。」虞瞾說道。

  「陛下,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都出去,沒有朕的應召,不允許進來。」虞瞾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眾人無奈,只能離開寢宮。

  等所有人離開,虞瞾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她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到會是誰出手,因為能排查的人,他都排查了一遍,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派了人暗中觀察,可依舊沒有所得。

  可能是對方藏匿太深,亦或者,根本就不是宮內的人。

  那會是誰呢?

  就在這時,輕微的鈴鐺聲傳入她的耳中,她猛地坐起身,「出來吧,我發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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