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神不知鬼不覺就把孩子掠走,這個人不是一般人。」
陸源想到了幾年前那個闖入皇宮的黑衣人。
後來劍聖自己說了,他才知道,那天夜裡闖進皇宮的認識他。
要說心裡沒芥蒂是不可能的,但好在劍聖也沒有惡意。
「這世上,既有劍聖這樣的人,那自然就有第二個。」
陸源覺得猜想無用,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醫院。
劍聖將養了一段日子,狀態逐漸恢復,只是精氣神遠不如前,也不悟道了。
用他的話來說,道心已破,不堪也罷。
他渾身武藝,皆存於心,心境沒了,就再也不能無敵。
現在的他,只是等閒三五個人近不了身,若要像以前一樣,百人敵,幾乎不可能。
「陸小子,你怎得又來了,老夫好得很,也沒有到要死的地步,你也不用隔三差五來看我。
再過兩天,我就出院,到時候就回我的武館,挑選幾個好苗子,把我這一身的本事傳下去。」劍聖破了道心,反倒是更像人了,沒有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他不在鶴髮童顏,臉上多了一些老人斑,身上也多了一些老人味,看起來就像是鄰家的老爺子。
陸源有些感慨,不知道劍聖老爺子內心後悔不後悔,若是不去極北之地,他或許還是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劍聖,或許會走的更遠,走出一條非同尋常的路來。
「不忙,就過來了。」陸源放下果籃,說道:「趙雲龍不是繼承了你的衣缽?」
「他,他跟我不一樣,他走的是戰場的路子,殺敵越多,實力越強,就像是修羅一樣。
而且他修心不修道,一輩子的上限就在那裡。
我需要找一個人,能夠完完全全的繼承我的衣缽,走我原來的路,說不定能走完我沒有走完的路。」劍聖說著,突然問道:「那個東西你查出來是什麼了嗎?」
陸源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思索片刻,他還是沒打算隱瞞,「那是人為植入你大腿內側的,應該是用作於定位的。」
「定位?」
劍聖不太明白。
陸源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了起來。
劍聖也是神情複雜,「說不得?」
「不是說不得,是害怕說不得。」陸源這話讓劍聖陷入了沉思。
「我不該去極北之地的。」好半晌,劍聖說道:「是我著相了,那些人......或許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陸源不是第一次聽他說了,「那些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怎麼說呢,很厲害,似乎動輒就有改天換地的能力,他們自詡是護道者。
我以為他們是修道之人。
我問他們,可有仙神。
那些人沒回答我,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笑。
沒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那之後,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變得鬥志昂揚。
當年我父親本想讓我繼承皇位,後來我毅然決然退出奪嫡。
現在想,我後悔了。
如果當初我沒有盲目尋道,或許天下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陸源點點頭,隨即把虞朝的事情說了一遍,「您覺得,盜走孩子的人是誰,實力怎麼樣。」
劍聖捋了捋鬍鬚,「能夠在白天進入皇宮,還在重兵把守之下盜走孩子,這個人很強,不比我差。
但年我尚且是晚上入宮,他可是白天。
當然,也不否認他就是宮內的人,對宮內很熟悉。
一般這種人,往往都是最熟悉的人。
所以我建議從內部查。
如果不是內部人,那這個人,實力很強很強。「
「會不會是那些人?」陸源問道。
劍聖愣了一會兒,「應該不至於,他們不至於掠走剛出世的孩子。」
陸源點點頭,看來劍聖也不清楚。
見陸源緊皺眉頭,劍聖道:「他們沒有痛下殺手,肯定別有所圖,只要孩子還活著,就有找回的希望。
如果對方圖謀不是虞朝,那便是對大秦有圖謀,你要做好準備。」
陸源點點頭,隨即告辭離開。
孩子被掠走的事情,除了劍聖,他誰也不敢告訴,只能先瞞著。
老娘還高興著呢,要知道他的大孫子被掠走了,指不定多傷心。
遠水解不了近渴。
陸源也不能過去,安慰不了虞瞾。
現在最傷心煎熬的,可是虞瞾。
他長嘆一聲,要是大飛機造出來就好了,想去隨時都可以去。
可現在飛機的續航能力也就千里左右,根本無法跨越幾千里的海域。
從東海出海,到虞朝,乘船要三四個月,絲毫不比去西夷近。
陸源回到皇宮,還是決定派遣一支精銳女兵過去守著虞瞾。
他有很多話想告訴虞瞾,但都不能通過無線電的形式發送。
只能發一些比較簡單的言論。
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把虞瞾留在大秦,把孩子留在大秦,等孩子長大了,再去虞朝也不遲。
說來說去,還是他大意了。
這會功夫,趙蒹葭從宮外回來,還順帶給陸源帶了一些吃的,「嘗嘗,這都是我搜集的菜品,你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
陸源強擠出一個微笑,「還挺豐富的,最近酒樓的事情還順利?」
「托你的福,一切順利,已經選定了幾個樓,做了開業的宣傳,最晚下個月就能開張了。」
上個月,後宮已經開始盈利了,到了這個月,盈利上漲很快,到年底就能完成收支平衡,余錢就可以用來償還陸源。
雖然這筆錢是陸源從內帑拿出來的,但趙蒹葭還是覺得有必要,免得落人口舌。
不過,趙蒹葭何等心細,見丈夫吃的心不在焉的,味如嚼蠟的樣子,不動聲色的走到他身後,給他捏肩,「累了?」
「是有點!」
「那吃完歇會兒,我陪你。」趙蒹葭道。
「好!」
陸源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順勢躺在了她的腿上。
趙蒹葭一般不問國事,除非陸源自己說,但大多數時候,陸源都會告訴她。
她當過皇帝,有一定的見解,後宮雖然不可以干政,但陸源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
她也不會主動僭越,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見陸源這疲憊不堪的樣子,遂主動問道:「可是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