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約會地點在市區,從村鎮開車去要兩個小時,導演為了能拍到更多的素材,要求每個人早起。
因此陸煙不到六點就起床,直奔廚房做了兩個三明治。
她給自己化了個淡妝換了套行動方便的衣服,擦上防曬霜噴上驅蚊液,一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莊言還沒起床。
陸煙走到他房間門口正準備敲門,裡面傳來動靜,已經穿戴好衣服的莊言打開了門。
莊言一怔,兩人對視了兩秒。
陸煙赤裸裸的打量他這一身,從頭到腳:「你就穿這身衣服和我約會?」
不然呢?莊言沒覺得不對,衣服穿著舒服就好,還是體恤加運動褲。
陸煙直接進去:「你的衣服呢?」
莊言指著衣櫃。
陸煙打開柜子,裡面掛了幾件衣服,陸煙東挑挑西選選,最終找了件棉襯衣,又給他換了條褲子。
「穿這套,第一次約會,我很重視的。」
陸煙直勾勾的盯著他,莊言無奈接過:「你出去一下,我馬上就換完。」
莊言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衣服換好了,陸煙給他選的這套衣服,算是他帶來的這幾些衣服里最好的一套,換上去後,人顯得精神多了。
再度打開門,陸煙露出滿意的微笑,她掃過莊言這一身,撐著下巴思索:「總感覺還差點什麼,你等我一下。」
陸煙回到臥室里拿了一頂帽子給莊言戴上:「天熱防曬。」
帽子也起了一個妝造,襯得莊言冷酷帥氣。
「把昨天那條手鍊戴上。」
「一定要戴嗎?」
「嗯,必須戴。」命令的口吻不容人拒絕,莊言打開抽屜拿出昨天那條被他收起來的藍色編繩手鍊,戴上後發現,陸煙的手腕上也有一條,不過她那條是紅色的,一看就是情侶款。
不僅手鍊像情侶,他們兩人今天的衣服也像。
他終於明白,陸煙為什麼要執著給他換衣服了。
這讓他怎麼去相信,她對他沒有其他想法?
莊言對感情反應遲鈍,是因為上輩子太久沒被人愛過,長此以往便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但他再遲鈍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陸煙對他的在意,以及過多的關注。
就像那句話,站在篝火旁的人怎會感覺不到熱?
「走吧,我們直接出門。」
「不準備早飯嗎?」
「我已經做好了,你要是現在吃也可以,不想吃就留到路上。」
「現在不餓,帶到路上吃吧。」
兩人一同出門迎面就撞上姜寧和安欣容。
這是安欣容起的最早的一次,她站在院子裡刷牙,當看到陸煙從莊言的臥室里走出來時,她險些被牙膏泡沫嗆到,趕緊漱口問:「你們昨晚睡一起了?」
陸煙好笑地盯著她,不做解釋。
最後還是莊言看她太傻,才說了句:「沒有。」
安欣容莫名鬆了口氣:「那她為什麼從你房間裡出來。」
「幫我選衣服。」
安欣容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衣服好像情侶,心臟猛地一縮,一股酸脹感襲來。
安欣容一看就是沒睡好,氣色和平時比差了很多,還有黑眼圈,這幾天一直待在村里,她做夢都想出去玩,可當真的可以出去玩了後,她又莫名的鬱悶煩躁,不想動。
陸煙從導演那兒要到了車鑰匙。
姜寧:「你們現在就走?」
「嗯,約會地點有點遠,早點出發可以多玩一會兒。」
「在哪兒?」姜寧心裡想著,要是同路,她就可以找個理由跟他們上同一輛車,有她跟著,陸煙在怎樣也不會對莊言動手。
陸煙瞥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冷淡道:「跟你是反方向,不同路。」
姜寧抿了下唇,小聲說了句:「我就隨口問問。」
直播間裡幾十萬人看著,她這番舉動差點暴露了她隱秘的心思,
陸煙拿上車鑰匙後坐上駕駛位。
莊言打開副駕駛車門:「你開車?」
「嗯,上車吧。」
陸煙打開車載音樂,選了幾首歌,莊言驚人的發現,這些歌都是平日裡他常聽的純音樂。
陸煙開車又快又穩,因為有攝影師跟著,兩人也不好聊深入的話題,只能聊聊家常話。
到了目的地,陸煙找了個停車位停車,一下車就被人給認出來了。
節目直播五天,每天都在熱搜榜上,想不知道都難,而其中討論度最高的就是莊言。
陸煙先一步下車,張揚的美貌瞬間有人偷拍,莊言跟著下車,約會地點是節目組選的,但約會流程是莊言安排,考慮到要給節目組素材,莊言直接帶陸煙買票進了海洋館。
陸煙隨身攜帶了拍立得,看到莊言仰頭看著一隻海豚,她舉起拍立得按下快門。
聽到聲音,莊言回頭:「你拍我?」
「這叫記錄美好事物。」陸煙一下子興奮起來,海洋公館逛完後,兩人在附近買了小吃。
陸煙要什麼莊言就給買什麼,陸煙熱衷於挑一些小玩意,比如鑰匙扣,發箍,扇子,耳釘……
看到有家陶土館,陸煙立即抓住莊言的手進去:「你送我一個這個吧,我要你親手捏的。」
莊言很久以前做過,現在早忘記手感了:「我手工差。」
「沒事,你捏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觀察室里,夏晚呆呆的看著屏幕 :莊言你知道你帶著陸煙在做什麼嗎?
無論是選的鑰匙扣,還是吃的棉花糖,選的奶茶……這一系列事,都是曾經莊言對她做過的。
兩人第一次約會,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場景。
莊言十分細心,往往她多看了一眼什麼東西,他就秒懂她喜歡,然後買來送給她。
起初,夏晚只是冷眼看著莊言送給陸煙的那些小玩意兒,這些東西不值錢,也不值情,往往收到後隨手一扔就給忘記了,之後當廢品處理掉。
直到,她看見莊言帶著陸煙進了陶土館,她神情驟變。
夏晚死死的盯著他們,在她記憶里,莊言送給她的東西中,意義非凡的就是家中放在電視櫃旁的陶瓷娃娃。
那是莊言手工捏成的,上面寫了他倆的名字,算是定情信物。
莊言搬走後,似乎忘記了那個陶瓷娃娃,至今放在電視柜上,放的時間太久上面沾了一層灰,這麼不值錢的小東西總是被她忽略,直到莊言離開後,那個陶瓷娃娃孤零零的出現在她視野中,變得如此顯眼。
她氣莊言退婚,氣他不辭而別,她嘴裡放著狠話說討厭莊言,可他親手做的那個陶瓷娃娃她卻一直保留著,哪怕娃娃的底座出現了裂痕她也沒有扔掉。
她無法解釋清楚這樣的情緒,總歸不是還在意莊言,她只是念舊,看久的東西一旦不見了會變得不習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