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夏晚第一次提到陸家,沈梨來了興致,順著話題往下問:「陸煙跟你關係怎麼樣?」
「關係一般。」
「她可是你的小姨,平日裡你們不聯繫嗎?」
夏晚居然沒有避諱的說道:「同父異母,我親外婆死的早。」
在圈子裡這不是秘密,但對現場的幾個來說,是第一次聽說,難怪陸煙的年齡和夏晚沒差多少。
「那陸煙這個人怎麼樣?你了解嗎?她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莊言在她擇偶標準內嗎?」沈梨問的越來越隱私,已經把導演說的話拋之腦後了。
談起陸煙,夏晚眼裡閃過輕蔑:「她這人喜好玩樂,整天無所事事,我外公說她是空有美貌的花瓶,怕她闖禍都沒敢讓她進公司,只給她留了點分公司的小股份,這輩子不愁吃穿。」
「那她的感情生活,你了解嗎?」
「不了解也不關心,但每逢過年都聽到親戚說她不務正業,經常泡吧點男模,她名聲不太好,哪怕到了結婚的年齡,圈內也沒人和她相親,原本我舅舅是想安排她去聯姻的,但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空有美貌是不行的,得有學識有能力。」
夏晚嘴裡說著不了解不關心卻把陸煙說的一無是處,擺明沒把她當做長輩看。
她心裡的惡意都快滲出來了。
總之在夏晚一番解釋下,陸煙就成了廢物花瓶,不僅如此她還水性楊花,自甘墮落……哪個好女人經常泡吧點男模玩的?
本以為陸煙只是長相妖嬈了些,沒想到行事上還這麼妖嬈,一張白紙變報紙。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無人深究。
沈梨認真聽完後,撐著下巴下結論:「這麼一說,陸煙和莊言還挺般配。」
夏晚:「……」
沈梨解釋道:「一個海王一個海後,他們都喜歡逛夜店泡吧,說不定兩人就是在裡面結緣,一個放蕩不羈,一個玩世不恭,絕配啊,我非常看好他們,想要看他們接下來的極限拉扯。」
夏晚差點裝不下去,她強忍著怒火,冷笑道:「陸煙不會喜歡莊言。」
「我懂。」
夏晚:你懂個屁懂。
沈梨點頭繼續道,「兩個海王相遇,主打一個演技,我現在非常期待明天他倆的約會,看他們是走心還是走腎,你們難道不期待嗎?」
其他人:別說…還真挺期待的。
夏晚握緊手裡的杯子不再出聲。
夏晚不說話了,沈梨還挺遺憾的,這次她對夏晚的態度完全是真心實意,不摻雜任何陰陽怪氣。
……
自從和莊言分開後,脫離她掌控的事越來越多。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莊言被抹黑成這樣了,但還是有人喜歡他欣賞他,節目裡他就像被埋在土裡的古董,時間隔得越久就越值錢。
唯一還算看得過去的是,相比於她人的主動,莊言對誰都一樣,在對陸煙時也很冷淡。
其餘人都在討論明天的約會,只有夏晚一個人陷入沉思,她抬起指尖在杯子裡蘸水往桌上畫。
莊言知道她也參加了這個綜藝嗎?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在眼底嗎?知道她在直播里盯著他和陸煙嗎?
夏晚心裡產生一股彆扭的錯覺來,或許莊言是為了氣她昨晚才把心動簡訊發給她閨蜜的,也是為了氣她才故意和她小姨走的這麼近。
夏晚見過莊言愛人的樣子,他喜歡一個人時絕對不會表現的這麼冷淡。
就好比對她……
「在畫什麼?」一旁的顧前忽然探過身來。
夏晚回過神來,在發呆這段時間她居然用飲料在桌上寫了個「言」字,見狀,她趕緊擦掉:「沒什麼,我就是在發呆……多少點了?什麼時候結束?」
「快了,晚上要不要去我家?我給你做飯。」
夏晚柔聲拒絕:「我昨晚沒休息好,今天想早點睡,明早錄製節目看直播還要早起。」
顧前不是第一次邀請夏晚去他家了,之前夏晚還常去,但自從她和莊言分開後便一次沒去了,如今面對他的邀約也是次次拒絕。
明明他家離這裡還更近,他可以開車接送她兩人一起錄節目,也可以好好的照顧她,像男朋友一樣對她體貼入微。
顧前不敢繼續往下說,怕兩人的關係走到死胡同。
「那明早我給你準備早餐。」
夏晚點頭應下了。
……
為了明天的約會,嘉賓們早早熄燈休息了,但真正睡過去的沒幾個。
姜寧焦躁不安,想到莊言明天要和陸煙約會,她心裏面就像被針扎著一樣疼,這種感覺不亞於得知他要訂婚時的反應。
來參加這個節目是想離莊言更近點,結果現在兩人的關係處於一個尷尬的距離,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遠遠看著他。
她是不是不該來參加這個綜藝,可如果不來,她連一絲機會都沒有……至少現在,她還可以幻想。
安欣容是最晚關燈的,她在搭配明天要穿的衣服,她喜歡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在出門。
但這會兒她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妝造的事,明明約會對象是她預想的那個,按理說她應該很期待很興奮才對……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莊言,甚至覺得,如果是和莊言一起出去,應該會很有意思。
畢竟莊言和夏晚在一起時,他就經常安排約會,每次都把夏晚哄的很開心,夏晚這麼挑剔的一個人都說他很體貼,懂浪漫。
算了,明天隨便收拾一下就出門,就當同事團建。
人心就是這樣,你以為這個人不符合你的要求,可在他遠離你時,又抓心撓肝的難受。
陸煙把玩著手鍊,想像著把這條手鍊拴在莊言的手腕上,莊言的手特別的好看,骨節分明,尤其是做飯淘米的時候,那雙手插在乳白色的淘米水中細細摩擦,米粒順著水從他指縫裡流動,讓人看了想要做成標本保存下來。
陸煙不是傻子,能感覺到莊言不想和她約會,他對她避之不及。
可那又怎樣呢?
她的占有欲越來越清晰,想著含著傷心失望望向莊言的姜寧,還有喜歡而不自知的安欣容。
陸煙摸索著將手鍊戴在手上,一直纏繞收緊,直到手腕傳來痛意她才繫上,原本一雙清淡的眼睛露出幾分偏執陰鬱。
莊言也有些睡不著,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一想到明天要和陸煙約會,他就緊張。
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不能細想,不然今晚就別想睡了,好在最後累意占據上風,他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