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時景一噎,有心替林雲汐再說幾句好話,也委實是找不到說詞。
這就是答應好的,要盡心盡力?
送什麼不好,送自己的聘禮,這不是等於把聘禮還回來了。
催時景嘆了口氣,眼尾輕抬,將玉佩拿了起來。
這一拿,就露出了壓在玉佩下的紙條。
「夫君,借花獻佛,玉佩雖然是你給的聘禮,但正是因為它,我們才能坦誠相待,它無形中已經成為了我們之間牽連的信物。」
「對於不知你為何宿在鶯來燕往之事,我錯有其二,一是我剛嫁進宴王府不適應環境,後來忙著證明醫術疏乎所致。」
「二是我膽小怯懦,害怕你不喜歡我過問你之事,所以才沒有敢向玄蒼,催三公子打聽。」
「妾心悅夫君,真心想為夫君治病,盼夫君歲歲年年安好,今晚黃昏,城西竹苑不見不散,盼君來!」
催時景將字條上的字一個個都念了出來,剛剛還壓在心頭的股鬱氣就散了。
他就不得不承認,林雲汐比他會玩,定情信物都弄出來了。
「宴王殿下,你的小新娘給你定情信物!」
催時景桃花眼彎彎,將玉佩遞向了楚宴曄。
「滾!」楚宴曄眼裡閃過一抹不耐,但還是慢慢接過了玉佩,玉佩到手高高舉起,就要鬆手扔在地上,驀地又停止動作。
他眉心蹙起,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反而將玉佩放到了鼻翼下聞了聞。
這下眼裡的疑惑就擴大了。
「我的宴王殿下還真是口是心非啊,嘴上說著不喜歡,身體卻是很誠實啊!」
催時景身體往後靠,將整個人放進了椅子裡,繼續不怕死的打趣。
「腦子要是不想要了,就自己割了餵嬌嬌,自己聞!」
楚宴曄懶得廢話,眯起眸子,隨手就將玉佩扔了過來。
這要是丟在地上,又得修了。
催時景連得雙手接住,仔細聞過之後,臉色也變了。
「這玉佩的味道,我說不出來,但聞著讓人很舒服,應該是清神解乏之用。」
催時景對著光線看了看,推測道:「這應該是在修補的時候,在裡面夾了什麼安神的特殊寶貝,這味道很淡,我耗了很大的心神才能聞到,你卻是將它握在手裡就聞到了。」
「以前我給你找了許多安神的寶貝都沒有用,阿曄你告訴我,你聞到它時,是什麼感覺?」
楚宴曄沉吟了下,眼神里就閃過一抹複雜。
催時景仔細盯著楚宴曄的微表情,心裡就有了數。
這玉佩里夾的寶貝,八成對楚宴曄的失眠有點作用。
催時景站起身來,拉著楚宴曄往外走。
「阿曄,走,我們去城西竹苑找你的小新娘。」
太陽慢慢西下。
林雲汐從回春堂藥鋪出來,找了個沒有人的小巷取下臉上的銀色狐狸面具,回到大街上,正准去城西竹苑,就被人給盯上了。
一名勁裝打扮的男子,在人潮中偶然瞥見林雲汐的臉,就從袖子裡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畫像。
對比之後,立即興奮起來,連忙跟了上去。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玄墨派出來找林雲汐的手下。
城西竹苑。
林雲汐剛進竹屋,那跟來的男人,就隱在暗處觀察。
他看裡面有工人忙碌,沒一會工人離開,整個屋子內就只剩下林雲汐跟一名侍女。
他猜這裡應該就是林汐的家。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男人眸光閃爍了下,立即離開,回墨王府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