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嗎?
催寄懷殺人是為了完成任務,是為了汐兒姐姐?
可這也不對啊。
再想完成任務,再為了汐兒姐姐,也不能亂殺無辜。
蕭辭睫毛輕顫了下。
就看見催寄懷又往她身邊靠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來的壓迫感也更大。
「你不是說要做一個好妻子嗎,難道你想要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我都說了,我有苦衷,你還不幫我,你就是這樣當好妻子的嗎?」
「我……」蕭辭腦袋整一個糊塗,主要催寄懷一張嘴太會說,又精準卡住蕭辭命門。
蕭辭防線一點點崩塌,喃喃道:「夫君真是有苦衷的?我要做一個好妻子好女人?我的孩子不能一出生沒父親?」
「是的,就是這樣!」催寄懷期待的引導。
「你要我怎麼幫你掩護?」蕭辭抬頭已經被說服。
夫君有罪,就讓她以後贖罪吧。
出嫁從夫,她不能真的不管催寄懷,只能一直往前。
「聽話就行,我不會真的傷害你。」催寄懷一把拽過蕭辭,手掐住蕭辭的脖子,看向嘚瑟的玄蒼。
「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對她不客氣,她可是林雲汐的妹妹徒弟,若是傷著她,你怎麼跟雲汐交代?」
「你娘的!」玄蒼一句粗口崩出來,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她難道不是你的夫人,她肚子還懷著你的孩子。」
「命都沒有了,你覺得我會在乎!」催寄懷冷笑,劫持著蕭辭步步往前,那掐在蕭辭的脖子上的手更緊:「都給我讓開,再讓出一匹馬,否則我真的不客氣。」
他在後門安排了人,可現在一個都不見了,可見都被玄蒼帶來的這隻死狗給掃平了。
可惡!
玄蒼是真的怕傷到蕭辭,恨的咬牙還是將路讓開了一些,並憋屈地讓人牽來一匹馬。
這真的不能怪他,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催寄懷會如此無恥。
「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你要做一名好的妻子,我會想辦法再來接你。」
路被讓開,催寄懷一面往外走尋找最佳逃跑路線,一面在耳邊對蕭辭洗腦。
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毀掉他的弟弟!
就在催寄懷攬著蕭辭即將找機會上馬的時候,嗖的一聲,不知從哪裡射來一隻冷箭,準確地射進催寄懷的胸膛。
意外來的突然,催寄懷整個人晃了晃,劫持蕭辭的手也鬆開了一些。
「汪汪汪!」
勇猛嬌嬌不怕危險,找準時機像是一陣風似的跑過來,一口咬在催寄懷大腿上,纏住了不放。
「啊!」催寄懷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玄蒼懸浮的心才徹底落下,還不算太憨地帶人上前,將催寄懷抓住,順便將被意外嚇得臉色發白的蕭辭扶到了一側。
蕭辭的目光里有著驚慌,有著擔憂,死死盯著催寄懷。
催寄懷大腿在流血,但他不在乎,只是看著蕭辭叮囑了一句:「別忘記我剛剛跟你說過的話,我是你的夫君!」
蕭辭身形動了動,垂放的雙手握緊。
此時,那個背後放冷箭的人出現,一身玄衣的楚宴曄出現在牆頭,手裡握著箭飛身而下。
他的眼神很冷,直徑走到催寄懷的面前,當面一拳打臉在催寄懷臉上,開口質問:「旁溪巫醫在哪?」
他帶人封鎖了整個客棧,將客棧上下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那旁溪巫醫。
一直都有人盯著客棧,旁溪巫醫竟在眼皮底下逃走了。
楚宴曄這一拳頭實在不輕,被一拳打出鮮血,催寄懷呸的一聲吐出,聞言眸底閃過一抹異色,再抬眼已經是滿臉得意:「你猜!」
「我不需要猜,我只要你知道敢覬覦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條!」
楚宴曄冷哼,整個人帶著威壓,徑直吩咐玄蒼。
「一路敲鑼打鼓,就說剖腹挖心的惡魔找到了,記得慢慢走,天黑之前不准到達刑部天牢。」
「啊?」玄蒼沒太明白意思,但還是照做了。
當鑼鼓敲響,剖腹挖心惡魔抓到的消息傳揚出去,全城百姓都擠在街道兩側朝著催寄懷扔爛菜葉臭雞蛋,甚至還摻雜著幾個石頭時,玄蒼明白了楚宴曄的意思。
這是鈍刀子慢割,故意折辱催寄懷。
催寄懷在楚國不是如玉公子,如今滿身爛菜葉臭雞蛋,還被嬌嬌咬傷了一隻腿,只能說是瘸子滂臭公子。
楚宴曄看著催寄懷會被帶著走遠,吩咐玄明:「多安排人手全力尋找旁溪巫醫,並發布懸賞,若是旁溪巫醫自己出現給銀十萬兩,若是有人發現旁溪巫醫,給銀一萬兩。」
旁溪巫醫當初也是被催寄懷用銀錢招攬,他也打聽過,江湖傳言這個旁溪巫醫的確愛財如命。
現在沒有線索,只能用旁溪巫醫最在乎的東西引誘。
雖說用少女心做藥引是旁門左道,可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也要試試。
說他無恥,催寄懷承受罪孽,他取果子也行,反正什麼都比不過汐兒的命。
「回府!」楚宴曄轉身。
玄明的目光落在一側,雙眼無神呆滯的蕭辭身上,猶豫了下提醒:「主子,蕭姑娘怎麼辦?」
催寄懷用蕭辭作為人質,剛剛大家都看到了。
楚宴曄不能忘記在南方幾縣救災,蕭辭陪在林雲汐身邊的畫面。
想了想,還是道:「將她帶上。」
「是!」玄明點頭。
等回到太子府,所有人才知道催寄懷被抓的消息。
這個時候陳帝聽到消息,也已經招楚宴曄進宮,只留下玄明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你說催寄懷殺那些少女是為了替我解除蠱毒?」林雲汐震驚。
「的確是這樣的!」玄明點頭。
催寄懷殺人總要有動機,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瞞。
林雲汐的唇瓣動了動,臉上沒有感動,有的只是荒唐跟害怕。
「真是荒唐,人心怎麼可能治病!那個巫醫一看就陰森古怪,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竟蠱惑著殘害了那麼多條無辜性命。」林雲汐憤怒,問道:「阿曄呢,他信了沒有?」
她怕楚宴曄因為她染上執念,也會上當。
玄明眸色閃爍了下道:「主子沒有信,只是派人抓捕那旁溪巫醫。」
「那就好。」林雲汐鬆了口氣,看向從頭沒有說過一句話,像是受了驚嚇的蕭辭。
她拍了拍蕭辭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讓人將蕭辭帶回去休息,一個一個地解決,最後才看向同樣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催時景:「時景……」
「你不必多說,我不會為他求情,這都是他自找的。」催時景轉身離開。
出了大廳,催時景就默默跟在蕭辭身後。
誰也沒有想到,轉了一圈,蕭辭這麼快就回來。
而他的哥哥,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
那麼多條人命啊,如此多的血債怎麼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