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汐今日穿的是女裝,身著緋紅色雲錦,頭戴髮飾,五官出色漂亮得好似一朵綻放絢麗的芍藥,跟前日來賭場換銀子時的打扮截然不同。
管事的皺眉,還沒有認出她。
林雲汐已經不耐煩,從袖子裡拿出檀木盒子,打開推到發管事面前。
管事看到檀木盒,果然猜出林雲汐的身份。
他早就得到了催時景的囑咐,張口打發:「我們東家不在!」
「那我就要見你們坊主!」
「我們坊主不見客。」
「你連稟告都沒有稟告,就說不見客,故意為難我?說吧,究竟要怎麼做,才願意讓我見你們坊主或者是東家。」林雲汐目光凌厲。
管事正準備答話,就聽「錚」地一聲,林雲汐掏出了藏在袖子裡的匕首,趁其不意橫在了管家脖子上。
「帶我去見你們東家,再有一句廢話,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這匕首上染了劇毒,但凡劃破點皮,就算是神醫也難救。」
二樓雅間。
催時景慵懶躺坐著,還在興致勃勃等著林雲汐按照他設計的劇情走,就見到有人匆匆上樓稟報。
「東家,不好了,黃管事被匕首刺傷了!」
「好好的怎麼會被刺傷,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我們豪傑賭坊鬧事。」
催時景一雙桃花眼看起來依舊溫柔多情,可聲音已經冷發。
那稟報的人道:「就是您一早吩咐過,那位用玉佩換銀子的姑娘,黃管事傷的不重,只是劃破了點皮,只是那姑娘說匕首上已經下了劇毒,若是您不下去見她,就讓您替黃管事收屍。」
催時景愣了下,隨即興趣更濃的。
「有意思,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豪傑賭坊如此放肆,宴王殿下,你這小新娘可以啊,不按常理出牌,那我就幫你去會會她。」
催時景就要下樓,楚宴叫住他:「慢著。」
楚宴曄朝玄蒼使了個眼色。
玄蒼就將早就準備好的檀木盒子交到了催時景手裡的。
「上來就玩這麼大,不太好吧!」催時景敲了敲手裡的檀木盒子,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沒有一半同情之色。
楚宴曄一個涼涼的眼色甩來,他就乖乖下了樓:「那好吧,既然宴王殿下已經決定,那我就聽你的。」
催時景走進小房間,就見林雲汐坐在了原本屬於黃管事的椅子上。
黃管事站在一側,全身上下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點其他顏色,全是綠的,儼然成了一個可愛的綠人。
「東家,您救救我啊。」
黃管事一見到催時景,就跪了過去。
催時景的目光從黃管事身上掠過,落在桌子上那一把帶著少許鮮血的匕首上。
他將匕首拿了起來,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然後才看向成為綠人的黃管事。
這會功夫,賭坊賭主已經將黃管事扶了起來。
「手。」催時景目光又落回林雲汐身上,話卻是跟黃管事說的。
林雲汐的神色一開始就是從容淡定的,催時景出現她也沒有急著行動,就像是她早已經穩操勝券,有了跟催時景討價還價的資本。
「黃管事,你不用怕,這毒看著可怕,但只要有東家出手,你一定會沒事的。」賭坊坊主安慰著黃管事,對催時景的醫術非常信服。
眼前的男人還是懂醫術,難怪他一露面沒有急著發難,也沒有叫大夫,而是先聞匕首,再診脈。
他是想要判斷這管事中的是何毒吧。
林雲汐挑眉,她下在匕首上的毒,是當僱傭兵隨行醫生時,在原始森林收集的毒液,自製而成,就算是放在醫療發達的現代,恐怕也很難研製出解藥。
眼前的男人,就算是他的醫術再高明,也沒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將解藥研製出來,而這毒的發作時間是半個時辰。
因有了玉佩到了楚宴曄手裡這層關係,林雲汐此時仔細盯著催時景臉,終於明白,她為何初次跟催時景見面,覺得催時景眼熟了。
新婚日,楚宴曄手裡的牽著狗,而站在楚宴曄身側的男人,不正就是眼前的男人。
倒了八輩子血霉,豪傑賭坊的東家,就是楚宴曄的朋友。
林雲汐心中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