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斐煙還和宋斂糾纏不休,兩人不知道說到什麼,盛斐煙紅著眼像要哭一樣,不斷用小手去抓宋斂的衣袖。
余茵嘆了口氣,覺得有必要再給宋斂一張避桃花的符。
追宋斂的女人難纏,追他的高智商女人更難纏。
余茵沖宋斂喊了一聲,發現自己的聲音被屏蔽,似乎有東西坐在自己旁邊,冷嗖嗖的。
那東西是沖自己來的?
后座空間不大,坐她和程韻兩個人剛剛好,但突然再進來一個人,明顯有點擠了,她的臉被迫映在車窗上。
高手啊,出招先捆手。
空氣凝固,余茵整個身子像被定住一樣無法動彈,她暗罵對方無恥,不給她公平鬥法的機會。
她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一個字來,這東西是什麼,好強的道行,只用一招就制住了她。
興許是余茵被擠的表情太難看,宋斂意識到她這邊出事了,沖她跑過來。
宋斂脖子上的符很厲害,衝散了困住余茵的隱形力量。
「怎麼了?」宋斂看到余茵的臉近在咫尺,臉頰微微發燙,后座的另一邊空出一半的位置。
「好像有東西來了,就在我旁邊坐著。」余茵發現自己可以說話,卻沒有注意到宋斂已經變了臉色。
倆人看向旁邊的坐椅,見程韻顯得激動起來。
「師父,快救我,這個女人把我們布置的全毀了。」程韻沒有看到來人,嗅到了她期待已久的氣味,不停扭動身子告密。
余茵猜出來那個東西是邪靈師,立刻用符貼在車窗上,又念咒將那東西困在車裡。
那個東西現了形,是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
黑袍男個子只到她的肩頭,臉上戴著半張黝黑的面具,兩個眸子是全黑色,沒有眼白。
他滿頭白髮,渾身氣勢更是逼人,露出的半臉稚嫩白皙。
黑袍男先是看了眼余茵,又恨鐵不成鋼地瞪程韻,「程韻,你太令我失望了,跟著我十幾年,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
余茵仔細聽著,覺得這聲聽起來很年幼。
程韻抿著嘴訴苦,心裡萬般難受,「師祖,徒兒給您丟臉了,可她……她是余茵啊。」
程韻想到自己被余茵抓住的事,別提多憤怒。
黑袍男聽到余茵的名字,臉上的笑消失了,帶著面具的臉上更顯得陰冷,「聽說惠安大師這個徒弟不簡單,開智後只修煉了幾天,就成為師門翹楚,而且還繼承了蓮溪觀,這種好苗子怎麼沒被我給遇上。」
程韻有些吃醋,古怪地反駁道,「師父,修行向來是厚積薄發,余茵入門十多年,基礎擺在那裡。」
「程韻,有時候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也是一種進步。」黑袍男對余茵的興趣很大,想看看這個傳說中天賦異能的弟子,會如何獨特。
他掃視周圍,並不覺得剛才那個差點被擠扁,在她手裡一招都過不了的女人,會是傳說中的余茵。
余茵聽著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咳嗽一聲,「謝謝你們這麼誇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黑袍幽幽轉過頭,發現自己身旁坐的女人就是余茵,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誇得太早了,早知道是這女人,他怎麼也不會當面損自己徒兒。
宋斂把余茵拉下車,怕她會再次受縛:「剛才為什麼不喊我?」
余茵再次尷尬的咳嗽,她倒是想喊來著,誰知道程韻的師祖這麼厲害。
黑袍男突然揮袖,捲走了車上被綁的程韻,還震碎了全部的車窗。
也就眨眼的功夫,余茵身旁的位置空了。
她驚嘆不已,握著宋斂的手叮囑他:「以後看到這東西離遠點,太卑鄙了,就會陰人。」
宋斂站著沒動,看到破碎的車窗若有所思。
……
黑袍男帶著程韻又回到地下室。
程韻解除身上的繩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她心如刀割,這個黑水池埋葬了他們程家三口人。
這一切,都是余茵害的。
「我讓你練的功法還沒有練成,你最近還要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等你神功大成就能離開地下室,變成一個正常人。」
程韻聽聞心中大喜,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變成一個正常人,「多謝師祖。」
「好好練,我過幾天來看你。」黑袍男說完,轉身離開地下室。
程韻戀戀不捨的望著黑袍男的背影,身子跪倒在地,剛才師祖對余茵的欣賞,已經讓她感覺到危機感。
黑袍男離開地下室,發現余茵的車沒走,快步走了過去。
為表示好感,他摘了臉上的面具。
「你好~」
「小朋友,你有事嗎?」余茵看到一張清秀精緻的臉。
黑袍男最介意別人這麼喊他,臉色立刻冷了下來:「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剛才我們才見過。」
宋斂認出他就是剛才那個捲走程韻的邪靈師,急忙拉著余茵的胳膊,「他就是救走程韻的人。」
「這個小屁孩?」余茵看到這張無公害的臉,有點不信,但衣服好像一樣。
黑袍男對余茵很感興趣,攔著車不讓兩人走:「你好,我叫莫睿。我最近在尋找天賦異稟的人,覺得你很有眼緣。你要不要拜入我的名下,我不收你一分學費。」
宋斂悄悄按著余茵的手,不讓她輕舉妄動。
余茵皺著眉頭拒絕,「不好意思啊。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師父,不想再有第二個。」
「不想讓自己的道行再精進一步?」
余茵笑裡藏刀:「夠用就行。」
「還是精進一點好,這樣不光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比如你身旁這個男人。」莫睿說著,伸出細長的手指,在宋斂的脖子上比畫著。
余茵把宋斂拉過來,「他負責賺錢養家,要不然你收了他?」
莫睿盯著宋斂看了兩眼,不由地搖搖頭,「他不是這塊苗子。」
「你都沒開始教,怎麼知道他不行。」
「我能掐會算。」莫睿自豪沒有幾秒,看到余茵攥在手裡的符,臉色垮了下來,「小丫頭,你說吧,怎麼樣才肯拜我為師?」
「下輩子,這輩子我所有的約都排滿了。不過如果你告訴我他背後那惡咒怎麼解除,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莫睿睜大了眼睛,朝著宋斂的身後看過去:「修行最忌被情感牽絆,這個男人不是你的良人,你應該把他殺了。」
對比一下余茵跟程韻,莫睿覺得余茵萬般好,想破格收了余茵。
不過有一點,他死活想不明白,剛才想對宋斂動手時,有種無形的阻力出現,似乎有東西在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