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東西放好了,誰都沒看到你放心吧。」
余茵坐在宋斂的車裡,她剛掛斷徐微影的電話,右手拇指突然顫動了下。
唉,徐微影那傻子肯定被發現了,告訴她要在徐美蓉離開後再放,偏不聽。
「宋先生,你是特意在公交站台等我的吧,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余茵翻著自己的小布袋,從中拿出黃紙和毛筆,準備畫幾張符用,她答應過孫姨要治胳膊。
宋斂把車靠邊停下,盯著余茵看了好幾秒,「你說我妹妹會有血光之災,她在哪兒?」
聽到這兒,余茵大張著嘴巴,懊惱的差點咬到舌頭。她那會只想著跟徐微影到盛家來掙錢,根本沒想著找宋柔這事。
其實想找到宋柔的下落不難,但需要她的貼身物件,只憑這縷頭髮不行。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余茵的胳膊被宋斂攥疼了,撅著嘴很不滿。
宋斂向她道歉,眸子紅紅的,這些天他去了很多地方調查妹妹的下落,最後無功而返,後來打聽到余茵去了盛家,才等在別墅門口。
「我又沒說不幫你,想找到你妹妹的下落,我們要回蒼河鎮,我需要她的舊物,越多越好。」
宋斂立刻開車,帶著余茵回到老宅。
這一路上,把余茵快顛吐了。
回到老宅,宋斂親自把妹妹之前遺留下的舊物,全都找出來堆放在桌子上。
余茵看著桌子上面滿滿當當的東西,有些甚至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看到這些東西,她就能知道宋斂聯有多愛他那個妹妹。
「余茵,做這件事會傷害到你嗎?」宋斂有些擔憂,害怕會舊事重演。
上次給妹妹燒紙衣,余茵的手被燙得不輕。
余茵猶豫了幾秒,從中拿出宋柔落水前的那隻涼鞋。她打算用尋魂咒,再配合上牽引法術,來尋找宋柔的方位。
宋斂看出余茵的猶豫,急切按住她的胳膊,「確定自己不會受傷?」
「一點點吧。」余茵閉上眼睛施法,整個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宋斂的目光始終盯著她,聽說以物尋人這種絕學,在玄門早就失傳了,他不相信余茵一個剛出茅廬的小道士,能有這本事。
終於,施法結束。
余茵閉著眼睛上了車,讓宋斂帶著她一直往南開。
根據余茵的指引,這次他又開車回到了臨江公館,也就是盛家和盛家所處的別墅區。
宋斂停在別墅門口,「你會不會算錯了,我妹妹怎麼可能會在臨江公館?」
余茵突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他們回到了這個地方。
她剛想進一步到宋柔的確切方位,身子突然虛弱起來,眼冒金星。
這是她過度施法的後果,身體像被掏空一樣。
難道師父不讓用。
「我送你去醫院吧。」宋斂扶著余茵,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找你妹妹要緊,我睡一會就好了。」
余茵開始推宋斂,不想半途而廢,「快去啊,把我施過法的鞋子帶上,如果你妹妹真的在盛家,會亮出紅色的光。」
這鞋子是宋柔八九歲穿的,第一次穿上新的涼鞋一直捨不得脫,時隔多年,涼鞋已經褪色變得發黃透明。
宋斂確認余茵沒事,把鞋子裝兜里,朝著盛家走過去。
盛家和程家在一個方向,離得也不遠,他打算先去盛家看看。
盛斐煙在別墅二樓的陽台給花澆水,遠遠看到宋斂走過來,倚在欄杆處喊他。
「中午的家宴你爽約了,現在又來幹嘛?」盛斐煙氣歸氣,每次看到宋斂,仍是笑盈盈的。
「對不起,我那會有重要的事情。」宋斂由柳姨帶著進了盛家,他假裝參觀房間,其實是在試探自己兜裡面的那隻鞋子。
在這短短几秒中時間,宋斂把盛家所有人想了一遍,根本沒有和妹妹年齡相附的人。
鞋子一直不發亮,他揪著的心變得平穩,看來不在盛家,而是在程家。
盛斐煙下樓找他,看到他一直看兜,很是好奇,「你兜裡面裝了什麼好東西,怎麼一直都在偷看?」
「沒什麼,我來找你想問一下,過幾天瀾雅的拍賣會你去嗎,我那邊剛好多了一個請柬。」宋斂說著朝門口走過去。
盛斐煙心中大喜,跑過去挽宋斂的胳膊,「還是你對我好,什麼事都想著我,請柬呢?」
宋斂假裝摸口袋,「怎麼忘帶了呢,明天我給你帶好,我這會要去找方南,聽說他病了。」
盛斐煙見他要走,又是追了出去,「程方南生病還不是余茵害的,也不是做了什麼法。在你來之前,徐大師在我們家發現一個破壞盛家風水的東西,是余茵讓徐微影偷偷放的,她這個心腸歹毒,你切記要遠離她。」
宋斂站定,看著盛斐煙的眸子變得複雜。
盛斐煙見他不語,又繼續說道,「還有呢,上次在夢星海俱樂部,余茵從我媽媽那裡拿到我爸的頭髮,去醫院做親子鑑定,還讓對方偽造出一份她和我爸是親生的鑑定報告。剛好那個大夫跟我認識,就把這事告訴我。」
「所以,那份假的親子鑑定報告,是你捅出去的?」
盛斐煙覺得宋斂的話語中帶著諷刺,讓她很不舒坦,「怎麼了,證據確鑿啊,余茵偽造親子鑑定,想頂替我的身份眾人皆知。」
「我對她的事不感興趣。」宋斂擔心妹妹的安危,向盛斐煙道別。
「剛好,我也有事兒找他,我們一起去吧。」盛斐煙追出門外很遠,好幾日沒見到宋斂,她還有好多話要說。
宋斂拒絕不了,只能和盛斐煙一起去程家。
「余茵和程家退婚之後,程家就不斷出事,程伯開始接連不斷的找人尋她,今天我給程伯打電話,告訴他余茵來了我這結果根本沒人接,只怕他們一家都出事了。」
宋斂聽完,這才相信新聞上說的。
程家出事了。
建築工地挖出死屍,股票大跌,程方南車禍重傷,家中的僕人也換了一批又一批,都在說程家鬧鬼,誰去誰倒霉。
宋斂到了門口,看到只有一個管家在,門前的花草綠植死了大片也沒人照看。
管家認識宋斂和余茵,急忙在門口攔著,·「先生、小姐,我們少爺現在身體狀況很差,程總不允許任何人見他。」
宋斂疑惑的問,「聽說他出車禍了,重病不該去醫院嗎,為什麼在家裡休養?」
他能感覺到,到了程家之後,自己兜里的鞋子亮了起來,看來妹妹真的在這兒。程家那幾口人他都很熟悉,也沒有和妹妹年齡相近的。
若不在家門裡,就是另外一處所在。
「怎麼回事,你的臉色這麼難看?」盛斐煙扶著宋斂,找地方讓他坐下,害怕他是中邪了。
最近關於程家的流言蜚語有很多,盛斐煙也聽到不少,她陪著宋斂過來也是想親眼看看,結果門都沒進,人像被吸了陽氣一樣。
看來啊,這個余茵果然對程家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