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雅拍賣行,在平城許多拍賣行當中,排名第一,很多人提起這個地方如雷貫耳。
不過據余茵所知,他們拍賣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才會進行一次拍賣,而且拍賣的物品也只有三五件。
拍賣的物件上面就更奇特了,幾乎都是跟玄門有關的東西。
余茵是用特殊的方式進來的,她沒有請柬,只能坐在宋斂的位置上。
宋斂因為是拍賣行東家,有兩個固定位置,今天他那個朋友來不及,票也被盛斐煙給搶了去。
「去吧,把面具戴好,然後坐我的位置,等我忙完就去找你。」宋斂遞過來一個面具。
面具是黑白相間色,看起來像一隻狡猾的狐頭,上面沒有花紋,只有金漆描繪出來的符語。
她站著不動,宋斂只能親自給她帶,而且還把繩子給系死,怕余茵中途給解了。
余茵有些不情願,她才不想戴這個丑東西。
入座後,余茵才知道宋斂為什麼讓她戴面具,原來所有賓客都隱藏了身份。
哪怕這樣,余茵還是一眼認出盛斐煙。
修身的香雲紗刺繡旗袍,耀眼的翡翠項鍊,就連盤頭的珠釵也是用的南洋金珠。
具體有多貴,余茵沒上網搜過,聽徐微影說她掙一輩子的錢也買不到。
與此同時,盛斐煙也認出來她,只因為余茵總喜歡一身道袍,很好認。
她倆一個是精緻優雅的富家千金,一個是身穿道袍髒兮兮的小道士,
「你怎麼會在這,這是宋斂的位置。」
余茵想到自己被綁架的事,故意試探盛斐煙,「不該在這,那你覺得我該在哪?」
「別疑神疑鬼的,我最近可沒有找你麻煩,至於盛家你想回去,可以憑自己本事,但公司那邊我勢在必得,你如果再攔我,以後我就不客氣了!」盛斐煙哼了一聲,余茵的失蹤她問心無愧。
「呦呵,還挺厲害的,看來你已經找到大樹依靠,讓我猜猜他是誰,抓我的那個人吧,你哥請來那個廢物根本不配跟我過招,那就只有他了。」
余茵見不慣盛斐煙高高在上的樣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火藥味很濃。
旁邊湊熱鬧的人,也有幾個被波及,覺得耳邊很是聒噪。
在別的地方,盛斐煙肯定萬眾矚目,無數人想巴結她。
可是,瀾雅拍賣行這個地方是個例外,每個月有資格進入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家世比盛斐煙不差。
他們覺得吵,直接向拍賣行經理舉報。
「高經理,你們這地方越來越沒有原則了,什麼人都進來,還能給我們這些老顧客一些好的體驗嗎?」
余茵看過去,覺得說話這個男的很年輕,看不出是哪家豪門的公子。
被叫高經理的這個人穿了一白色的長袍,下擺繡著梅蘭竹菊,很是精緻。
余茵突發奇想,這個高經理和盛斐煙倒是很匹配。
高經理走過來,看向余茵和盛斐煙的位置,「兩位,我們這裡有規矩,開拍前禁止大家交流,如果有重要的事要談,可以去洗手間。」
「我是宋老闆的朋友,也不讓說話?」余茵反問,覺得對方態度很傲慢。
「這個規矩就是宋先生定的,哪怕他再也不會說一句話。」高經理緊盯著余茵,透過面具去看她的眼睛。
只一眼,二人同時垂下頭,暗中較勁。
余茵心道,怪不得這麼傲,原來是同行。
「高老闆去忙吧,剛才是我們不對。」盛斐煙點頭示意,背坐的更直了些。
余茵用肩膀撞了盛斐煙一下,「我還以為你在什麼地方都很吃香。」
盛斐煙抿嘴不說話,沒來這裡之前,的確沒想到自己會有吃癟的時候,去參加追悼會也沒這麼嚴肅。
氣氛很安靜,也很詭異,這麼多人就干坐著,翻手裡的小冊子,每一個人說話,像拍啞劇一樣。
盛斐煙坐的住,余茵卻不行。
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時間,余茵站起身四下閒逛,想把那個綁架自己的人找出來。
在場的賓客看來不好相處,一個個戴著面具,拒人千里之外,弄不好還要起來舉報她。
虎落平陽被犬欺,余茵第一次感覺到拘謹。
她在大廳裡面轉了還不到一圈,被人給攔住,不讓她再入座。
因為這裡禁止交談,所以那保安用手機打了一句話給她看。
上面寫著:請坐下,安心等待。
如果不呢?
余茵擺出一個不想回座位的表情來,她還沒把那個人揪出來,哪有心情坐那等著。
再說了她也沒錢,等會等會兒就算拍賣開始,也只有眼饞的份兒,根本什麼都買不到。
可能余茵表現的太過了。那兩個保安直接架著她的胳膊,把人抬到旁邊的休息室去。
在休息室,她再次見到剛才那個蒙面的高經理。
「這位小姐,你是故意來拆台的。」高經理戴著白手套,手中拿了抹布擦他的拍賣槌。
余茵情緒激昂,「什麼台?我是受害者。我好好的在盛家給人算命,莫名其妙被人綁到這裡來。你說我是不是該到處找找,看是誰把我綁來的?」
高經理停下手中的動作,「那你是懷疑我,還是懷疑宋老闆?」
余茵半開玩笑衝著他笑,「肯定是你,我和宋斂認識時間不短,他也有需要我幫忙的,但是你就不清楚了。我們就說個敞亮話,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高經理覺得莫名其妙,聽出余茵生氣,「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拍賣行的拍賣經理,拍賣沒開始的時候,我是被禁止進入這裡。」
堂堂的拍賣行經理,居然也要守規矩,還不能隨便進入拍賣行,這太離譜了,聽起來就覺得這個瀾雅拍賣行不正經。
「那宋斂呢?」余茵皺著眉頭,沒想到這裡的規矩一套套的。
高經理看了眼腕錶,確定還沒到拍賣時間,這才坐下來陪余茵聊天,「宋老闆是建造這座拍賣行的人的東家,只不過後來就租給了別人。」
「租這棟房子的老闆又是誰?」余茵很是激動,她終於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