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裡,唐景淵冷著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眼裡滿是內疚和自責。
「林濤,去查清楚怎麼回事。JK的子公司怎麼會混亂到靠把實習生送給客戶來拿下合作!我要知道白露在子公司這幾天究竟遭遇了什麼。」
察覺到唐景淵話語中隱藏的怒意,林濤不敢怠慢,立即出去打電話。
當時場面混亂,考慮到白露的自尊心,唐景淵特地叮囑,這件事不要宣揚出去。
要依法處理,還是私了,他還需要徵求白露的意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景淵見床上的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正想叫醫生過來看看,這時,白露動了。
「不要!不要過來。別碰我……走開!」
白露大叫著,卻沒有睜開眼睛。唐景淵連忙上前查看,試圖把她從噩夢中喚醒。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唐景淵的那瞬間,本能地朝他打了過去,唐景淵反應快,抓住了她的手。
「白露,看清楚,是我。」
白露愣住,呆呆地看著唐景淵。
「景淵哥!真的是你,你來救我了。」
她哭著,突然伸手抱住了唐景淵的脖子。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唐景淵失去重心,眼看要朝床上壓去,他立即用手撐住兩側,白露卻不管不顧撲到他懷裡,大哭了起來。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景淵哥,我好怕!」
陸安寧急忙趕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
唐景淵以一種極為辛苦的姿勢彎著腰,柔聲安撫著躺在床上哭訴的白露。白露緊緊抱住他,從陸安寧的角度看,兩個人就是緊貼在一起的。
她腳步一頓,垂著的手下意識攥緊了包帶。
白露遲遲不肯鬆手,甚至試圖把人抱得更緊,陸安寧就站在病房門口靜靜看著。
林濤打完電話回來見到這一幕,心裡咯噔一下,提高了嗓音叫了一聲:「夫人,你來了,怎麼不進去?」
病房門順勢被推開,唐景淵和白露反應過來,就在唐景淵直起身子的時候,白露也慌張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胡亂抹掉了臉上的眼淚。
陸安寧平靜地走了進去,眼神從唐景淵身上撇過,落在白露身上,這才看清白露的樣子。
她的確傷得不輕,只是臉上就有好幾處淤青。
一個上班的實習生,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開口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問還好,剛開口,白露又開始抽抽搭搭哭了起來。似是察覺自己不該這樣,她又強行忍了回去。
不等唐景淵回答,白露勉強擠出個笑臉。
「嫂子別誤會!今天就是湊巧,景淵哥幫了我一下。也怪我自己沒經驗,跟著主管去談業務,被灌酒也不知道拒絕。就當……買個教訓了。沒關係!初入職場,誰都要經歷的。」
白露強撐著笑意,配合著臉上的淤青,反而更惹人心疼。
陸安寧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只是,JK的子公司里,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白露只是個實習生,就算談業務,也輪不到她跟著去吧!
陸安寧心存疑慮,沒有當面說出來。
「你這樣,應該可以申請傷情鑑定,要對方賠償。看你是個實習生就敢對你動手,報警了嗎?」
唐景淵搖頭:「白露同意的話,這件事就依法處理。只是賠償,太便宜他了。不送他進去待一陣子,他是不會知道錯的。」
陸安寧抬眸看他,就見唐景淵的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這時,白露連忙拒絕:「我不要報警。就這樣吧!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鬧大,讓別人看笑話。萬一,他反咬我一口,說是我故意勾引,我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不想再回憶當時的情況了!」
白露越說,情緒越是激動,唐景淵連忙上前安撫,她趁機握住了唐景淵的手,心情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陸安寧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們緊握著的手上,抿了抿唇,沒說什麼。
「景淵哥,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他是公司的客戶,我要是得罪了他,以後還怎麼在公司待下去?我總要一個人面對這些,慢慢學會應付,成長的。我想,當初嫂子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對嗎?」
陸安寧皺著眉,沒有接話。看著白露虛弱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那會,她剛進公司熟悉業務的時候,沒少被欺負。只不過,欺負了她的人,也沒占到便宜。很快,她就學會了如何從容應對。
那個時候,陸正豪教她,不要指望依靠誰替你撐腰,遇到問題,得靠自己去想辦法解決。
當時,她被厲聲質問:「你有父親為你撐腰,那些沒有家庭背景的女孩,難道她們就不要面對職場了嗎?」
陸正豪對她是苛刻的,這也造就了她現在不願求助於人的性格。
只是,白露顯然和自己不同。
耳邊是唐景淵安撫白露的聲音,陸安寧思緒飛遠,不僅開始質疑自己,當初讓白露去子公司,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似乎沒有資格要求白露也像自己一樣去經歷那些困難!
陸安寧開始矛盾了,站在那,她也不好做些什麼,白露並不需要她的安慰。她看了唐景淵一眼,悄悄退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坐下。
病房裡時而傳來白露哭訴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唐景淵的柔聲安撫。
一時間,她思緒混亂。
林濤朝她遞過來一瓶水,打斷了她的思緒。
「夫人,您別多想。當時,情況太混亂了。三爺對白小姐,只是處於哥哥對妹妹的保護。你都不知道,白小姐今晚遭遇了什麼。她差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