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你說小暖真的沒有怨恨我嗎？」
是夜。
在小鎮的盡頭，一棵開花的樹下，草坪青綠柔軟，明月高懸，月光的清輝如柔軟的絲綢散在陳凡和姬千雪身上。
月光下，姬千雪就這麼靠在陳凡懷中，寧靜而美好。
是一幅關於幸福的畫。
「沒有！」陳凡摟著懷中可人柔聲道。
「可是她對我的態度……」
姬千雪還是有些內疚擔憂，她很清楚，冷寒霜對她的冷漠和疏離，不是假裝。
「她只是不喜歡你！」陳凡柔聲道。
聞言，姬千雪眉頭微皺，「不喜歡我？」
陳凡也不在意，柔聲道：「對，她不喜歡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
「以前她不過是因為照顧我的情緒，而選擇和你好好相處。
而理由也不外如是，就是因為你是女帝，你太高傲了，和她們不是一類人。
而她們也能真切的感受到，你若不是因為我，從未看得起她們過。
在你眼裡，她們不過都是普通人，甚至都配不上我。」
聞言，姬千雪神色微變，果然誰都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
姬千雪也沒有理由辯解，畢竟她當初真的是這樣想的。
「那現在呢？」
只見姬千雪柔聲說著，又道：「她知道我們重新在一起了，為什麼她還是這麼冷漠疏離？」
陳凡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得：「你覺得為什麼呢？」
聞言，姬千雪眉頭微皺。
但是她卻想不出來。
以冷寒霜對陳凡的愛，和冷寒霜的性格，是不應該在知道她重新和陳凡在一起了，還這麼冷漠。
哪怕冷寒霜不喜歡她，也應該是為了考慮陳凡的感受，好好和她相處。
哪怕是假裝！
可這一次，冷寒霜卻連裝都不願意裝，也不顧陳凡的感受，寧願看著陳凡被夾在她們中間，左右為難，也沒有妥協。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演都不演。
這不像是冷寒霜的性格！
思索一會之後，姬千雪抬頭看了看陳凡，「我想不出來！」
「千城，你有沒有想過，小暖正因為是認可了你，才會對你冷漠。」陳凡柔聲道。
聞言，姬千雪眉頭忽皺，「是因為認可了我，才對我冷漠？」
「我怎麼聽不懂？認可了我為什麼還要對我冷漠？
既然認可了我，不是更應該和我好好相處嗎？」
陳凡卻也不在意，輕輕捏了捏姬千雪的臉頰，「傻丫頭！」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若是小暖不認可你，那你做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你好與不好，你與我怎麼樣，以她淡漠的性格，她都不會在意。
她始終在意的只有我！
她也可以像以前一樣，對你恭敬，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的！」
「而現在，她之所以敢對你冷漠，正是因為她認可了你，沒有再把你當做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帝。
現在的你在她眼裡，才是真正的和她們一樣。若你在她眼裡還是以前那樣，那她對你也就只有敬而遠之了。
至於她為什麼對你冷漠，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你以前對她們的態度而已，從來都不是因為女帝這個身份！」
聞言，姬千雪好似明白了什麼。
可不等她說話，陳凡又開口道：「不單單是小暖不喜歡你，小可小愛她們也都不喜歡你，
都不過是因為看在我的面子上。
當然，我說這話的意思也不是要你去討好她們，去費盡心思讓她們喜歡。」
「喜歡這件事也不是刻意就能做到的。」
「現在的你，為了融入她們，太卑微了，已經不像真實的你了。
而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的你是快樂灑脫的，而不是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
那不是你！」
「你現在該做的，就只是做回自己，你要知道，你就是你，不是誰的附庸。
也別忘了，你是女帝！
是曾經面對鎮北王和並肩王的壓力，依舊能意氣風發，志氣滿滿，要整頓朝政，要天下太平的女帝。
你不該為了我，把自己弄丟了！而我也不該是你把自己弄丟的原因。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聞言，姬千雪神色微變，靠在陳凡懷裡，像是思索著什麼一般。
陳凡的話看起來很矛盾。
一邊說因為她是女帝，所以冷寒霜她們才不喜歡她。
一邊又提醒她，她是女帝，應該有女帝的樣子。
可看起來雖然很矛盾，但是她卻很清楚，這一點也不衝突，一點也不矛盾。
冷寒霜她們不喜歡的只是她的態度而已，並不是女帝這個身份！
她似乎也明白了陳凡真正想說的。
所以，她好像一直都做錯了。
而這一點她其實早該明白的，因為她身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她妹妹，姬如雪。
姬如雪同樣是高高在上，是不可一世的長公主。
可姬如雪卻能和她們所有人相處得那麼好，被所有人喜歡和認可，不就是因為姬如雪在對待她們的時候的態度嗎？
她早該明白的！
可偏偏她直到現在，直到她妹妹姬如雪對她都失望了，直到一直陪她長大的雪影都徹底對她失望了，直到她親手把陳凡弄丟了。
甚至是直到現在，陳凡親口說了，她才明白。
若是她早點明白這一點，那後來的各種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是不是陳凡就不會有這一路的顛沛流離了！
心裡內疚而自責。
「夫君，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想著，姬千雪忽然柔聲說道，只是說的時候，身子不自覺的在陳凡懷裡挪了挪。
「乖！」
陳凡見狀，摟著姬千雪，微笑著，「明白了就好，未來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光！不著急。」
「嗯！」
聞言，姬千雪輕點了點頭，就這麼依偎在陳凡懷裡，沒有說話。
陳凡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看著明亮皎潔的月。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再不回去就沒時間了！」
直至許久之後，晚風習習，陳凡這才柔聲道。
可姬千雪聞言，卻是眉頭微皺，「什麼沒時間了？今晚你還有其他事情？」
陳凡聽著，卻是微微一笑，輕捏了捏姬千雪的臉蛋。
「你說呢？」
聞言，再看著陳凡臉上的笑，姬千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張俏臉忽然變得有些羞紅，又直接鑽進了陳凡的懷裡。
「我不知道！」
「你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