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姬千雪看著陳凡，感受著陳凡的溫柔，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這麼微微低下了頭。
「走吧！」
陳凡卻是微微一笑，牽著姬千雪，「今天來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地方風景很好，在那裡賞月一定很好！」
「嗯！」
姬千雪輕點了點頭，跟著陳凡走著。
因為是夜，小鎮的大街之上，人影稀疏，顯得很安靜，卻又帶著很真實的煙火氣息。
而陳凡就這麼牽著姬千雪的手，緩緩走在街道之上。
姬千雪也就這麼跟著陳凡，一步，一步走著。
「千城，我們好像好久沒有這樣散過步了！」
一會後，陳凡這才柔聲開口道。
「嗯！」
姬千雪聽著，輕點了點頭，「上一次這樣，是在金陵的元宵節。」
「時間過得真快！」
陳凡輕聲感嘆了一聲，又道：「千城。」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和你和離嗎？為什麼在我從邊境回來後，會那麼堅決的不想和你在一起嗎？」
聞言，姬千雪神色忽變。
這個她還是第一次聽陳凡提起，而以前在她看來，就是因為陳凡在責怪她的不信任，責怪她沒有告訴她是女帝的身份！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很顯然，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姬千雪柔聲道。
「其實我和小暖真的沒有責怪過你，也沒有怨恨過你！」
只見陳凡一邊牽著姬千雪走著，一邊柔聲說著，又道：「而第一次和你和離也不是因為我知道了你是女帝。
而是因為你在家裡對小暖表現出的強勢，你作為女帝的強勢。
我很愛你，比誰都要愛你，也最愛你！
但是我太濫情了，我要守護的人不止你一個，小可小愛，傾城憐月，小暖曉雲，我都不能辜負。
而我也不得不慎重考慮，你是女帝，在未來對我們家的影響。
所以，我雖然愛你，可我也不得不放棄你。我不想因為我愛你，就成為你傷害小可小愛她們的依仗。
也不想小可小愛她們為了和我在一起，就忍氣吞聲活在你的威嚴之下。
所以，那時候我便覺得，我們是不合適的！」
聞言，姬千雪神色微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事實也就是這樣的，若不是因為後來的事情，她根本不會改變。
她是女帝，威嚴高貴習慣了。
而且那時候，在她心裡，她是看不起其他人的，丫鬟妓女，刺客土匪。要不是陳凡喜歡，她甚至覺得她們都沒資格和她在一起。
一點資格都沒有。
而她的性格她也清楚，起初可能會看在陳凡的面子上，對她們有所忍讓。
但是終究不可能真的把她們當姐妹，和她們平起平坐。
畢竟，她是女帝！
高高在上的女帝！
「可那時候，我還想在爭取一下，畢竟我真的捨不得你。
所以，我以為我離開你一段時間，看看你失去我之後，你會不會有一點改變，會不會覺得我很重要。
若是你覺得我很重要，不可失去，那麼以後就算是在一起，你也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收斂一點你作為女帝的強勢與尊貴。
可是你沒有，在你眼中，皇位君權始終是最重要的！
你不但沒有覺得我很重要，還開始變得不相信我，開始派兵軟禁小可小愛她們。
到最後，甚至是默許護國公對我出手。
而因此，害得小暖為了救我，身受重傷，寒毒入體！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不可能了。
所以，從回到京城之後，我對你的態度就一直很疏離，很冷漠。
哪怕我知道你其實還是很喜歡很愛我的。
哪怕我看著你在我面前，明明我是想衝上去抱抱你的，我還是不得不忍住！
壓制著心中明明已經溢出的思念。」
「那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啊！」
只見陳凡說著，忽然停下了腳步，感嘆道。
而姬千雪聽著，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很內疚，甚至鼻頭都有些酸，眼淚都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至從我離開京城之後，我原本覺得我們可能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也下定了決心，不要再見你了，想讓時間消磨一切。
可是這怎麼可能？
我根本做不到，每當月亮升起，你的身影便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思念真的像是一把刀，而我就像是一個被凌遲的罪人。」
「是在苗疆。」
「你不知道，在你輕拍我後背，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開心，有多激動。
像是一場在沙漠下起的暴雨。」
「看著笑顏如花的你，我發瘋了一般，想要上前抱抱你，想把我這麼長時間的思念全都說給你聽。
可那時候小暖又走了，我怕對不起小暖，也因為我的虛偽，我不敢，不敢抱你！
我只能故作高冷的看著你，用怨恨淡漠來表達掩飾我的虛偽。
但是慢慢的，我發現你真的變了，尤其是在看著你和我們風餐露宿的時候，尤其是看你吃一塊我遞給你的粗餅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
看著你很真誠的給青青梳頭，和青青說笑玩耍的時候！
我知道，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皇位君權在你眼裡似乎沒這麼重要了。
再次變成那個讓我心軟的神，再次讓我在你身上看見了我心裡的月光。
而我再也克制不住了，再一次對你投降繳械。」
只見陳凡說著，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姬千雪，很認真的說道。
「所以，千城，我們忘記以前那些不愉快好不好？
我們重新開始，一起看未來的月！好不好？」
聞言，姬千雪的得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
「夫君！」
只見姬千雪說著，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撲進了陳凡的懷。
陳凡見狀，心疼的摟住了姬千雪，輕撫著姬千雪的長髮。
任由姬千雪在他懷裡哭泣，也不說什麼。
也不是她不想安慰姬千雪，只是他比誰都清楚，從當初和離開始，姬千雪已經因為他，壓抑得很久了。
太需要有這個懷讓她哭泣釋放了。
只是陳凡的心裡又何曾有半點好受。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姬千雪對他的愛，從來都不比任何人少，也不比任何人差。
從當初醉酒之後，獻身於他，到一次次不遠萬里去金陵找他，到最後冒著被天下人的議論毅然決然的嫁給她。
承受得壓力，背負的後果，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從沒有辜負過他！
卻好像從來沒有人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