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外來物

  「狗娃兒,這麼早就下地嘞,這大黃又壯實了不少。」

  ……

  「狗兒,抽空來俺家一趟,把你那件衣服拿走,俺婆娘已經給你補好了。」

  ……

  「狗哥兒,咱今兒還去抓魚嗎?」

  ……

  「狗小子,等會下完地,直接來爺爺家,爺爺有事跟你說。」

  ……

  左正和大黃在去田裡的路上,不斷遇到有人和他打招呼,村民極為喜歡這個勤奮的小伙子。

  他現在已經對狗蛋這個名字麻木了,雖然他很早就說自己有了新名字,但大家還是喜歡叫他狗蛋,美其名曰叫著順口。

  「大黃,準備好了嗎,準備開始了嗷!」

  「汪汪!」

  一人一狗身上都套著牛軛,在田裡並排站著,都發了瘋似的往前沖。

  這一幕給隔壁的老王都看傻眼了,他牽著牛犁地都要慢慢地往前走,這一人一狗簡直比牛還猛。

  大約一個時辰一刻鐘後,左正看著眼前被翻過的土地,感覺還是不太滿足。

  他和大黃用了不到一天,就把別人半個月的工作量弄完了。

  「大黃,這都晌午了,今天就到這吧,感覺還是有點慢了,下次再加把勁!」

  說罷,一人一狗便瀟灑地離開了,只留下老王在田裡凌亂,還有他的牛。

  左正十分享受現在的生活,每天都很充實,自給自足,沒有紛爭,沒有勾心鬥角,更沒有吃不到的大餅。

  只是一直沒進過城,這成了他一個小小的遺憾。

  左正快步來到里正家中,途中大黃忽然消失,回來的時候嘴裡叼了一隻兔子。

  他看得直翻白眼,這大黃真跟聚寶盆一樣,走到哪撿到哪。

  「里正爺爺,您這叫我來做什麼呀?」

  「怎麼,你這混小子,爺爺沒事就不能叫你來了。」

  里正當即吹鬍子瞪眼,似要發火。

  「哪兒能啊,您老這麼照顧我,跟我親爺一樣,您老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叫我喝湯,我絕不吃菜,您看,我還還帶東西來孝敬您。」

  左正拍著胸脯保證,一臉認真。

  「算你小子有心,來,坐。「

  「狗蛋兒啊,你也不小了,該娶媳婦了。」里正笑著說道。

  「啊?」左正一臉懵,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你家裡又沒什麼別人了,我不替你張羅,誰替你張羅。」

  「可是……」

  「沒事什麼可是的,我過兩天替你去村里問問,以你這身板,想來不會太難。」

  里正大手一揮,當即確定了此事。

  左正的樣貌算不上特別俊朗,但他身材魁梧,力氣奇大,幹活時裸露的肌肉更是讓少女心中蕩漾,不乏村中寡婦也向他暗送秋波。

  左正愣神之際,天空中一道細微的破空聲傳入耳中。

  左正忽然站了起來,抬頭看向天空。

  「狗小子,咋了……唉,就聽爺的吧,我這把老骨頭只能做這麼多了。」

  「爺爺,你看!」

  老里正順著左正指的方向,隱約看到了數個紅點在天空出現。

  數顆巨大的火球在空中划過,仿佛燃燒的星辰墜落人間,帶著熾烈的光芒和震耳的轟鳴。

  其中一顆徑直朝村莊飛來。

  它在空中拖曳著一條耀眼的火焰尾跡,在它的映照下,周圍似乎都變成了黑暗的蒼穹,光芒閃爍,宛如流星雨中最明亮的一顆。

  巨大的轟鳴聲,讓整個村子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空中。

  火球越來越大,似是朝著左正這邊襲來。

  「臥槽,尼瑪別往這邊飛啊!」

  在左正乾淨的的祈禱聲中,火球越過村子的頭頂,飛向他原來居住的那座山上,巨大的轟鳴聲快要把左正的腦袋都震碎了。

  「轟!!!」

  火球最終砸向了山上,,整個山體被強烈的震動撼動,轟鳴聲如雷霆滾滾,瞬間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山岩被撕裂開來,碎石飛濺,塵土翻滾。

  火焰與煙霧瀰漫在撞擊點周圍,遮蔽了人們的視線,空氣中瀰漫著焦灼的氣息。

  「不好,快捂住耳朵閉上嘴巴趴下。」

  左正立馬將手放到耳朵上,迅速趴下。

  大黃在旁邊也學得有模有樣,兩隻爪子按住立起來的耳朵,後腿蜷縮在一起,趴在地上。

  瞬間,巨大的衝擊波襲向眾人。

  院子裡的東西都騰空飛起,又瞬間落下,煙塵籠罩著眾人。

  左正的臉憋得紫紅,好似血管快要爆開。

  煙塵漸漸散去,待到一切平靜下來,左正狼狽地爬起來,望向遠處的山頭。

  山體被腰斬,原本的山頂已消失不見。

  那裡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林如今已化為一片焦土,還冒著縷縷黑煙。

  「這尼瑪到底是啥玩意啊?」左正喃喃自語道。

  將老人安置妥當後,便和大黃出了院子。

  外面更是一片狼藉,村民土屋的牆壁出現裂縫,地面上滿是散落的瓦礫和土塊。

  空氣中瀰漫著塵土和被破壞後的燒焦氣味,煙霧依然未散。

  村民的哀嚎隨處可見,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應對的準備。

  ……

  左正飛快地往山上跑去,大黃緊隨其後。

  「大黃,等會見機行事,這麼大動靜,肯定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萬一是個好東西,咱倆就發了!」

  「汪!」

  大黃捂住嘴,十分配合地壓低了聲音。

  一人一狗穿梭在樹林中,看著滿山的碎石與折斷的樹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我滴娘啊,這得是啥東西,威力這麼大,難道有同行也來這,還給東風飛彈弄出來了?」

  雖然嘴上沒停,但腳上也沒歇,他們一路摸到山頂大坑邊緣,此時已到傍晚,在這樹林中基本上很難看清東西。

  左正和大黃圍著大坑轉了一圈,除了一些燒焦的石頭,並沒有其他發現。

  就在左正準備離開時,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一看,是一塊巴掌大的玄黃色鐵片,上面刻著奇怪的紋路。

  左正撿起鐵片,仔細觀察起來,這塊鐵片觸手冰涼,質地堅硬,而且有種神秘的氣息。

  這時,大黃突然扯起了左正的衣袖,不停叫著,爪子不斷指向山下的方向。

  左正當即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一人一狗連忙躲在一顆巨石後面。

  左正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大黃也學的有模有樣,雙腳站立,背靠在巨石上,兩隻爪子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