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別聽他瞎說。」
孟楠拉著韓塵走了過去說道:「明明是楊迪無理取鬧在前,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韓塵,我的……男朋友。」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一紅,頭也低了下去,一副小女人的姿態。
「男朋友?」
聽了這話之後,那老者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之色,隨即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韓塵一眼。
一邊看一邊搖頭。
因為在他看來,韓塵就跟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什麼兩樣,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若要說有什麼特殊的話,那就是他的眼睛,遠比其他人要清澈明亮。
「老爺子。」
韓塵上前打了聲招呼。
孟楠的爺爺名叫孟森,在江都雖然算不上什麼名門望族,但也頗有家資。
他見韓塵穿著普通長相清秀,所以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是看上了楊家的家產以及孫女的美貌,所以才接近是孫女的。
因此韓塵越是禮貌,他越界的對方是有所圖謀,淡淡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客氣。」
說完便瞪了孟楠一眼,「越來越沒規矩了,哪有隨隨便便就把一個外人弄到家裡來了?」
一聽這話,一旁的楊迪真是喜不自勝,仿佛連身上的傷都不再痛了。
孟楠則是跺了跺腳說道:「韓塵是我的男朋友,怎麼就成外人了?而且他這次過來是特意為了向您祝壽的。」
一聽這話,旁邊的楊迪頓時笑出了聲音,「我看這小子一窮二白一臉窮三下,可不像能拿出什麼像樣禮物的人。而且也的確是空著手來,難不成是用嘴巴來祝壽的?」
孟楠大聲說道:「你不要狗眼看人低,韓塵穿成這樣只是為了低調而已,其實他是當今畫壇的第一畫家,隨隨便便畫幅畫就能賣幾個億的那種。」
「第一畫家?」
聽了孟楠的話後,楊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就。好像聽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似的。
直到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他這才指著韓塵說道:「就他?也敢稱世界第一畫家?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如果是第一畫家的話,那我就是梵谷在世,張大千重生。」
孟森更是皺了皺眉頭說道:「小楠,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想要哄我開心,這我能明白,可你怎麼能撒謊呢?」
「我沒撒謊啊!」
孟楠有些急了,連忙說道:「韓塵的話的確很厲害,一幅畫能輕鬆的賣幾億元,當今畫壇第一畫家當之無愧。」
「你還在嘴硬?」
孟森顯然有些不高興了,說道:「世人皆知世界第一畫家是徐大師,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姓韓的?」
「徐老師是韓塵的化名啊。」
孟楠有些急了,大聲說。
聽了這話,孟森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徐醫大師深入淺出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如果是在。以前的話,說不定我真會相信你,可是現在嘛……」
說到這裡,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也有意無意的露出幾分嘲諷之色。
「現在怎麼了?」
韓塵問道。
「現在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你的,而且我可以100%的確認,你絕對不是徐大師了。」
養生用於咳嗽了幾下,指著身旁的一位老者說道:「這位就是當代第一畫家,徐大師!」
「他?」
一時間眾人都望向了那人。
看他的樣子也就40歲左右而已,身材清瘦,面容儒雅,的確還有一些藝術氣息,只不過自從出來之後,他就一直微閉著眼睛,似乎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此時聽到孟森的介紹之後,他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見到此人韓塵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自己出名之後,冒充自己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其實這也正常。
畫家和其他行業一樣,都是講究知名度的。
畫畫的水平一樣,但知名度不同,那麼兩幅畫的價值可能差一萬倍。
所以經常有一些畫工深湛的人,去冒充別人的書畫作品。
齊白石就是一個著名的例子。
他一直都是模仿別人的作品,直到七八十歲之後才有了自己的名氣。
在韓塵看來,眼前這個畫家也是想借用自己的名氣賺一些錢,因此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爺爺,你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孟楠有些忍不住了,大聲的說道:「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韓塵才是徐大師,你一定是被人騙了。」
聞言,那位「徐大師」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小娃娃真是固執,你看看你身邊這人多大年紀了?恐怕也就20歲出頭吧?我像他這麼大年紀的時候,還在給師傅研墨呢!」
「畫畫跟其他行業不一樣,天賦和努力都十分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藝術的薰陶。」
「沒有幾十年的薰陶,連起碼的藝術鑑賞能力都不會有,更不用說是畫畫了。」
「所以有些人一張嘴就能聽出文化涵養,而有些人則是一身泥巴味。」
一聽這話,孟森便忍不住鼓掌的道:「徐大師此言有理,真是聽君一句話,勝讀十年書啊。」
「水墨畫乃是華夏瑰寶,若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那還能稱得上是國粹嗎?」
「就只可惜現在的社會越來越浮躁了,所以才讓一些年輕人沒辦法靜下心來學會欣賞藝術作品,這才給了一些騙子可乘之機,可悲可嘆。」
說到這裡他還願意嘆了一口氣,頗有一些痛心疾首的樣子。
楊迪則是趁熱打鐵,說道:「一個人如果本事不濟,那可以慢慢學,可若是人品壞了就無可救藥了。這個騙子,騙了孟楠,顯然是包藏禍心,爺爺還是趕緊趕他出去吧,不要讓他在這裡妖言惑眾了。」
孟森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便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生性疏懶不喜跟外人見面,這位先生就請回吧。」
隨即瞪了孟楠一眼說道:「趕緊給我進來,以後,不許你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說完,他還有意無意的看了韓塵一眼,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在他的潛意識裡,一直認為所有人都是圖謀他的家產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