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墓室中的所有人都臉色難看,但似乎並沒有太過吃驚,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鶯才問道:「難道真的無可救藥了嗎?」
韓塵道:「他元氣已失,進入了病入膏肓之境,已經是藥石難醫了,不過……」
張鶯的心本來已經沉到了谷底,聽了這話之後,頓時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一線生機,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韓塵笑了笑,說道:「藥石雖然醫不了,但我卻可以用其他辦法醫他。」
「什麼辦法?」
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針灸!」
韓一邊說著,已經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布包,打開之後,直接裡邊是大大小小十八枚銀針。
「這玩意兒真能治病?」
張鶯臉上的喜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一旁的三叔也是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韓塵的手段。
若說針灸可以緩解疲勞,他勉強還能相信,卻絕對不會相信隨便扎幾針就能治病。
更何況,張軍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
韓塵早就知道他們不信,所以也不驚訝,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這針名叫天衍針,只要對方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能夠救回來。」
他越說越邪乎,眾人更加不相信了。
三叔也早已收起了剛剛的恭敬之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不怎麼早拿出來?還賣什麼關子?」
韓塵道:「因為針灸時,會耗費我很多元氣,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用的。」
「元氣?」
三叔更加篤定韓塵是在招搖撞騙了,不過臉上卻沒有一絲得意之色。
因為他知道,對方的神醫若是假的,那自己的病也就治不好了。
可對方若真是假的,為何會知道自己的病呢?
一瞬間,他已經想很多了。
一旁的張鶯卻是皺了皺眉尖。
因為她聽出來了,對方之所以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無非就是想要漫天要價罷了。
心中這麼想著,但她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淡地說道:「剛剛我已經說過了,韓神醫若是能救回我小弟,我金山銀山都可以送你。」
韓塵笑了笑,說道:「我對金山銀山不感興趣,我只要一件東西。」
「什麼!」
張鶯脫口而出問道。
韓塵也不廢話,直接開口說道:「我要張獻忠的寶藏!」
「這……」
聽了這話,墓室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宋金水笑了笑,「韓先生,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只要你能救我家公子,我願意將那箱寶貝全都給你,那虎符你都已經收下了。」
韓塵搖了搖頭,說道:「一箱不夠,我要全部。」
宋金水嘆了口氣,「張獻忠的寶藏全都倒進了水裡,幾百年沖刷過後,早就不知道散落到何處了,能湊齊一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麼可能有全部啊?
張鶯接口道:「沒錯。韓神醫想要的無非就是金銀珠寶罷了,我想辦法給您湊也就是了,張獻忠的沉銀估計早就被人打撈乾淨了,我怎麼給你弄到全部啊?」
韓塵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微微一笑,說道:「所謂張獻忠沉銀,只不過是傳說而已,並沒有真正的證據,這幾百年來,的確有人從河裡打撈到了不少東西,但都是些破銅爛鐵和普通銅錢……」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張獻忠根本就沒有沉銀,而是將寶貝藏了起來。」
他的聲音很小,語氣也是不疾不徐,但是墓室里的所有人聽完之後,卻全部緊張了起來。
聽了這話之後,眾人都愣住了,就像是被人點中了穴道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張鶯才幹笑一聲,說道:「韓神醫的想像力真豐富啊。」
「不,這不是想像力。」
韓塵笑了笑,說道:「我不但知道張獻忠的寶貝被藏了起來,我還知道,你們幾個一定知道那批寶貝的下落。」
在說話的時候,他一直都注意著張鶯的神色。
果然,張鶯眼神閃躲,根本就不跟韓塵對視。
韓塵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說道:「張軍的病情,最多還能支撐三天!三天之後,別說是我了,就算是華佗重生,也救不了他了,你們考慮清楚吧。」
說完,轉身便走。
「慢著,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
王漢一見韓塵要走,連忙擋在了前面。
然而,韓塵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身子一歪,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身份,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墓室門口。
「是……是宗師強者!」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都變得精彩了起來。
像他們這種撈偏門的,多多少少都學過一些功夫傍身,雖然本事未必有多大,但起碼的眼力還是有的。
因此,他們都能從韓塵的身份中看出去實力不簡單。
王漢見此,也不敢再追了。
因為他知道,以自己這點本事,根本就不可能攔住一個宗師級的強者,就算是衝上去,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為何剛剛自己拿出匕首時,韓塵一點都不害怕……
對一個宗師級的強者來說,恐怕他這兩下子,就跟一個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吧。
「慢著!」
就在這個時候,張鶯說話了。
韓塵早已料到,此時微微一笑,站立不動,問道:「改變主意了?」
張鶯沉吟片刻,正要說話,一旁的三叔突然打斷道:「鶯兒,你瘋了?難道你真想告訴他?」
張鶯嘆了口氣,說道:「小弟是張家最後一個男丁了,他若是死了的話,我們張家也就絕後了,還守著這個秘密有何用?」
「可是……」
張叔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張鶯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轉而望向韓塵,問道:「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前提是你必須得救回我小弟。」
「那是當然。」
韓塵微笑著點了點頭。
張鶯盯著韓塵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頓了頓,才問道:「你若是救不活我小弟呢?」
韓塵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就一命還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