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他便直接向韓塵刺了過來,不過卻在距離韓塵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你為什麼不躲?」
老王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地望了韓塵一眼。
「因為你的眼睛中沒有殺氣。」
韓塵淡淡地說道。
「殺氣?」
老王眼睛一眯,說道:「你就這麼相信你的直覺?萬一你判斷錯了,那你豈不是就死在我手下了?」
「不會的。」
韓塵笑了笑,說道:「我有把握在你碰到我之前,先殺了你。」
他的語氣十分輕鬆,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容。
老王哼了一聲,說道:「你很自信,但也很愚蠢,我現在……」
說到這裡,老王突然感覺到雙腿涼嗖嗖的,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褲子已經落到了腳踝處。
他嚇了一跳,連忙將褲子提起,卻發現腰帶已經不翼而飛了。
「你在找這個嗎?」
韓塵淡淡地問道。
聽了這話,老王抬起頭來,當見到韓塵手裡的東西後,瞬間呆住了,因為他手裡拿的正是自己的腰帶!
自己的腰帶什麼時候到他手裡的?我怎麼一點察覺都沒有?
萬一他拿我腰帶的時候,趁機在我肚子上插上一刀,那我豈不是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老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隨即把刀放了下來,轉頭道:「老宋,你這個朋友不一般啊。」
宋金水笑了笑,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的,你偏要自己試一試,現在信了吧?」
老王嘆了口氣,說道:「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啊。」
說完,他又向韓塵拱了拱手,說道:「韓先生,還請您不要見怪!您若是能救活我家主人,我王漢願意把腦袋送給你。」
「我要你腦袋有什麼用?還不如送我點黃金來得實在。」
韓塵淡淡道。
王漢一愣,隨即笑道:「沒問題!只要能讓我們主人活下來,莫說是黃金了,就算是金山銀山,我王漢也想辦法給你搬來。」
說完,前邊帶路。
一行三人,走了大概有三十多米,前方才豁然開朗,顯然是到了墓室。
裡邊的東西已經被打掃乾淨了,只剩下一個席夢思,上邊躺著一個身材幹瘦、雙眼深陷的人,正是之前見過的那個盜墓賊。
上次見面時,他還十分正常,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與死人相比,也就多了一口氣而已。
墓室里還有兩人,一個是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個是妙齡少女。
「三叔,韓神醫來了。」
宋金山躬身道。
「哦?」
那被稱為三叔的中年人大喜,連忙轉過身來,可是當見到韓塵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
將韓塵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不悅道:「老宋,韓神醫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宋金水指著韓塵說道。
「就他?」
三叔哼了一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跟我開玩笑?你看他的樣子,哪裡像是一位神醫了?」
旁邊的女子也是幽幽地說道:「我小弟需要休息,旁的人就不要來打擾了!依我看,小弟是被鬼壓床了,與其找什麼神醫,不如去廟裡請幾位有道的高僧來念念經。」
此女說話的聲音十分好聽,軟軟糯糯的。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韓塵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韓塵放在身上。
以韓塵的脾氣,對方既然下了逐客令,他肯定早就離開了,可對方可是掌握著張獻忠的寶藏啊……
這個寶藏對韓塵來說,誘惑實在太強了。
想到這裡,韓塵咳嗽一聲,說道:「這位先生,你最近可曾感受到失眠多夢、背上長痘、氣息不暢、舌苔變厚、舌頭兩側有鋸齒狀的痕跡?」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被稱為三叔的人本來還一副嫌棄的樣子,聽了此話之後,頓時臉色大變。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瞪了一眼宋金水,怒道:「老宋,你怎麼什麼事情都跟外人說?」
「我……我沒有啊。」
宋金水一臉委屈地說道。
「沒有?你沒說的話,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三叔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這我怎麼知道?」
宋金水撓了撓頭。
韓塵則是微微一笑,說道:「我不但知道你的身體狀況,還知道你祖上從來沒有人能活過四十歲,對不對?」
本來,三叔還只是一臉驚訝而已,聽了此話之後,頓時雙膝一軟,坐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問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正如韓塵所說,三叔的家族血脈很怪,從小到大都不生病,而且肉比其他人要強壯,可是一旦超過三十五歲,身體就會一天比一天差,等到四十歲的時候,就會無疾而終。
他們用盡辦法,可是都查不出病因,和尚道士也沒有法子。
據說,是因為某種詛咒!
這是三叔身上最大的秘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也難怪他會如此驚訝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噗嗵一下跪在了地上,道:「韓神醫,請您大發慈悲,救我一命吧。」
「怎麼,你現在不懷疑我的身份了?」
韓塵笑問道。
「不敢,不敢。」
三叔乾笑一聲,連連搖頭。
對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病症和家族病史,顯然不是普通人,他哪裡還有半點懷疑啊。
「三叔,還是先讓韓神醫給我小弟看病吧。」
旁邊的女子發話了。
「好,應該的。」
三叔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連忙讓到了一邊。
那女子來到韓塵身邊,欠了欠身子,說道:「我叫張鶯,躺在床上的是我弟弟張軍,我們的職業我想韓神醫已經知道了,只要你能救我弟弟一命,無論要多少錢,我們都能答應。」
韓塵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床前,掀開被子,細心為張軍檢查了一番。
一看之下,韓塵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頓了頓,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就算再多的錢,恐怕也無法救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