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人出言提醒，所有人都在一旁看著好戲。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每個人都有嫉妒心，看到韓塵輕輕鬆鬆就賺了三個億，大家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三個億？故宮一件你一件是吧？」
韓塵忍不住笑了。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故宮那個是假的，我這個才是真的，而且是世界唯一的真品，正經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我要你三個億還算多嗎？」
一聽是元青花，眾人一下子來了精神。
哪怕對古董一竅不通的人，也知道元青花很值錢。
韓塵卻是微微搖頭。
如果家裡真的有元青花，早就放進保險庫里了，怎麼可能到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來擺攤啊？
根本就不用多想，那男子一張嘴，韓塵就知道他一定是來碰瓷的。
在古時候，騙子就是把瓷器放在人行路上，誰碰到就訛誰。
甚至別人沒有碰到的話，他們也會在瓷器的下邊放個小機關，用魚線或者繩子來觸發。
這就是碰瓷的由來。
韓塵也沒有想到，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有人用這麼古老的方式來騙人。
「快賠錢，你等什麼呢！」
那男子不耐煩了，道：「剛剛我親眼見到你把那張黑卡塞到兜里了，別想賴帳。」
韓塵笑了笑，說道：「三個億確實有點貴了，不如便宜一些，怎麼樣？」
見到韓塵沒有逃跑的意思，那人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道：「那你說個價格讓我聽聽。」
韓塵想了想，道：「這罐子的工藝不錯，而且你運到這裡來也不容易，這樣吧，我給你開個三百八十五，如何？」
「多少？三百八十五？」
那男子直接就炸了，怒氣沖沖的說道：「你是拿我來尋開心的是不是？」
一邊說著，他將手指捏的嘎嘎作響，顯然是準備動手了。
韓塵攤了攤手說道：「兄弟，三百八十五已經不少了，你打開某寶一搜，這東西到處都是，也就2二百塊錢左右。」
「放屁，網上的東西跟我這個能一樣嗎？」
男子怒道：「我這可是元青花，而且有證書的。」
一邊說著，他果然從懷裡掏出一張紅皮的證書。
眾人本來不相信他這元青花是真的，可是當看到證書之後，不禁狐疑了起來？
「連證書都有，難不成這東西是真的？真是匪夷所思啊！這樣的寶貝怎麼可能在民間出現！」
「怎麼不可能？越是民間的寶貝才越真實！你想啊，世道混亂的時候，那些土匪軍閥去哪裡搶劫？當然是搶那些達官顯貴了！只要是值錢的東西，就一定被搶走。」
「那些被搶走的東西，一部分被損壞，一部分流落民間，老百姓不認識這些寶貝，隨便扔到一個犄角旮旯里，反而更容易留下來。」
「對對對，我聽說著名的大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就是別人用來餵雞的。」
「其實啊，這東西是真是假，還不是專家一句話的事情？國家都開證書了，這東西一定是真的。」
……
見到所有人都站在自己這一邊，那人也是十分得意，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此人外號叫做大頭，經常在這裡擺攤，所以大家都認識。
韓塵打開證書看了一眼，說道：「證書里的機構，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不具備司法鑑定的能力！」
「這麼說來，你是不肯給錢了？」
大頭臉色一變。
「不賠錢？那你就別想走了！」
大頭哼了一聲，上來就拉住了韓塵的胳膊。
「滾蛋！」
韓塵輕輕一甩，便把他甩了出去，正好摔到了地毯上，一陣乒桌球乓的響聲過後，所有的瓷器都被砸碎了。
「完了，這小子完了！」
周圍人見了之後，都是連連搖頭。
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規矩，弄壞了之後，必須得買下來。
本來價值幾百塊的東西，人家就算是要你幾萬塊，你也得認倒霉！
果然，大頭被摔得七暈八素，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現在三個億可攔不住了，你至少得掏出八個億來，否則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他拍了拍手。
周圍那些擺攤的人瞬間就涌了過來。
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一夥的，能騙就騙，不能騙就明搶。
「先生，掏錢吧！」
「弄壞了別人的東西，不掏錢不行啊！我們可不能看著同行被欺負！」
「醫藥費就算了，您就把這些東西原價買下來吧。」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移動，已經將韓塵圍在了中間。
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嚇得尿褲子了，但韓塵卻根本不在乎，就這些虛張聲勢的傢伙，就算是再來1000個，他也不在乎。
「幹什麼呢？都別動！」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叫聲。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女警正快步趕來。
「同志，你來得正好，這傢伙打爛了我祖傳的寶貝，不但不賠錢，還要打人，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抬頭往地上一坐，竟直接哭了起來。
「韓塵，怎麼是你？」
那女警見了韓塵，柳眉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原來是孟警官啊。」
韓塵微微一笑。
原來這女警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才親手逮捕過他的孟楠。
孟楠先給那男子做了筆錄，這才轉頭瞪了韓塵一眼，「你可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韓塵連忙舉手說道：「這次我真的是冤枉的，他故意碰瓷啊！」
一聽這話，孟楠的眼睛頓時一亮，「這次是冤枉的？也就是說上次不是冤枉的了？」
韓塵沒想到她會如此說，連忙岔開話題說道：「警官，你不是刑警嗎？怎麼來管治安了？」
「還不是托你的福！」
孟楠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的那件案子，上級怪我辦事不力，所以才調來管治安。」
剛開始，見到韓塵和孟楠認識，大頭還有些惴惴不安，此時知道他倆有仇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道：「警官，你得給我做主啊！」
「放心，包在我身上！」
孟楠笑了笑，隨即轉頭望向韓塵：「人證物證俱全，還不趕緊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