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各懷心思，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懷疑這是一場鬧劇了。
刑通同樣是乾笑一聲，說道：「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別開玩笑！我是誠心誠意想要，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30萬我就買了，就當哄我女朋友開心。」
「不要總是拿著你女朋友當擋箭牌！」
韓塵皺了皺眉頭說道：「老實說，就算是賣三個億，你也絕對不會吃虧，畢竟，一兩田黃一兩金，萬金難買雞血沁。」
「什麼？這是天黃石？」
人群中一下子就炸開了。
眾人的議論聲中，刑通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第一次觀察這塊石頭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甚至韓塵剝開石殼，他也不是很在乎。
石頭外邊包一層岩漿，或是其他沉積物，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直到別人說「此石溫潤如玉，色澤發黃」時，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這正是田黃石的特徵。
田黃石，那可是石中之王，自古以來就有「一兩田黃一兩金」的說法，其價值連城。
而「雞血沁」更是田黃石中的極品，其色澤鮮艷如血，如果放在陽光下看的話，可以看到紅色紋理，如小雞胚胎一樣。
雞血沁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而且這種石頭質地溫潤，柔軟，是用來做印章的上好材料。
文房用品的價值要遠遠在其他藝術品之上，所以無形之中又讓它升值不少。
歷朝歷代所有的書法名家，全是用這種石頭做印章的。
這可是收藏家夢寐以求的寶物。
刑通本來還想撿個漏的，沒想到韓塵早就看出來了。
「你確定這是雞血沁田黃？」一旁的攤主也回過神來，他的聲音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後悔。
他當然也知道田黃石的傳說，可一直都是當做故事聽而已，根本就沒有見過。
更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多年以來用來壓紅布的石頭，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田黃石。
「當然確定。」
韓塵的聲音中透露出自信，「這塊石頭，我本來是打算用來做印章的，不過只要是能開出三個億，我倒是願意割愛。」
「你……」
攤主直接暈了過去。
可是三個億啊！
他十輩子加起來也賺不了這麼多錢啊！
他本可以改變人生，過上令人羨慕的生活，卻為了區區20塊錢，與之失之交臂。
刑通的臉色同樣十分難看。
他當然拿不出三個億來。
「沒人要嗎？那就告辭了。」
韓塵微微一笑，就要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人說道：「三個億，我要了！」
聞聽此言，眾人更是直接驚呼一聲。
「不會吧，真的有人願意當冤大頭啊？」
「什麼一兩田黃一兩金，這明擺是有人炒作出來的，正常人誰會花這麼多錢買一塊石頭啊！」
「我看這人就是個瘋子！」
「哈哈，我看他還在這裡裝逼呢，你看他的樣子像是能擁有三個億的嗎？」
眾人轉頭看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穿風衣的老頭，戴著墨鏡，帽檐也壓得很低，看不清，本來面目。
不過聽聲音年紀絕對不小了。
他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一張黑卡來，「這裡有三個億，任何銀行都能取出來，沒有密碼。」
「這是……花旗銀行的至尊vip卡！」
「聽說全球只有三張啊！這位老先生到底是誰呀？」
「難道不能是仿造的嗎？」
「仿造不了的，上面有特殊的標誌，上面的那條龍，是不是像活的一樣？所以這卡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黑龍卡，這可是身份的象徵。」
「就算卡里也沒錢，你也可以憑藉此卡去任何一個銀行里取十億元，而且不需要任何抵押。」
在眾目睽睽之下，韓塵收過黑龍卡，然後將田黃石遞了過去。
「謝謝。」
老頭二話不說，轉頭便走，直接上了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
「父親，你買這東西有什麼用？」
車裡的一名中年人問道。
老者笑了笑說道：「送禮，最重要的就是投其所好！你想一想，韓塵那麼厲害的畫家，對錢可能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對這塊黃石，一定沒有什麼抵抗力。」
「父親說的有理，我們從京城千里迢迢地趕來，絕對不能空著手回去，至少要弄到韓塵的一副墨寶。」
……
韓塵也沒必要在這裡留下來，轉身便要離開。
短短十幾分鐘，就賺了三個億，不管怎麼說也不虧呀。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噹啷一聲。
韓塵也沒有在意，可是還沒走出兩步，便有人一把拉住他，大聲說道：「臭小子，打碎了我的傳家寶，還想跑？」
「什麼傳家寶？」
韓塵轉過頭來，只見說話的是一個50歲，皮膚黝黑的男子，身上穿了一件又破又髒的皮夾克。
「就是這個。」
男子往地面上一指。
韓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靠近人行道的位置上，鋪了一張紅布，一個瓷瓶倒在那裡，已經被摔成了幾瓣。
韓塵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你的傳家寶碎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我裝傻是吧？」
男子哼了一聲說道：「我的寶貝好端端在這裡放著，可是你從旁邊一經過，它就碎了！不是你碰的是誰碰的？」
韓塵撿起一塊碎片看了一眼，道：「好吧，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
男子嘿嘿一笑，說道：「你這小伙也算懂事，而且認錯態度好，那我就不跟你多要了，一口價，三億！」
「什麼，三億？」
眾人都震驚了。
他們本以為地攤上的東西，就算再怎麼貴，也就是千八百塊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獅子大張口，直接就要三億。
恐怕對任何人來說，這都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沒錯。」
男子說道：「去年的時候，嘉士德拍賣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當時被故宮買了回去，五個億，我只要你三個億，已經很便宜了！」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看出來了，這明顯是有人見到韓塵發財，所以想從他身上弄點油水。
古玩行的水特別深，而且三教九流全都有，其中也不乏心狠手辣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