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來了？
關凝為了贏，做了萬全的準備，哪怕顧泠然真的會射箭，面對動了手腳的弓，水平也會下降。
動手腳的是這裡和她熟悉的老師傅，如果不是箭術極其厲害的人是發現不了這個問題的！
「不換嗎？」
顧泠然見她猶豫，再次問道。
「還是你知道這弓箭有問題？」
關凝嘴硬：「怎麼可能有問題！」
她今天要是點一下頭，明天沅城的圈子裡就傳遍這件事了！她的臉還往哪放！
「我就是覺得這弓箭不太趁手，換活靶的話我們應該換更好的弓箭。」
關凝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總算想到個還算體面的藉口。
「換吧。」
顧泠然也沒有抓著這件事不放，同意了兩人都換一批弓箭。
這次再拿來的弓箭完全沒問題了，關凝不敢再讓人動手腳。
她穩了穩心神，是她剛才太害怕輸了，才這麼做的。
真正較量起來，自己未必比顧泠然差！
這次換成了移動的箭靶，距離也拉遠了十米，更難射中。
這次，兩人同時拉起弓箭。
經過剛才的比賽，那些人不敢再唱衰顧泠然了，全都屏息凝神地看著兩人。
記錄人員跑到關凝的靶前：「兩箭十環，一箭九環！」
關凝渾渾噩噩地放下弓，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她晃了晃身子，勉強站住。
是剛才顧泠然的那次質疑，讓她心裡慌了，射箭的時候一直關注她那裡，就分了神！
她緊張地看著站在顧泠然靶前的員工，心裡默默祈禱著。
「三箭都是十環！」
「啊啊啊！」
所有人都還沒緩過神，白芽在賭桌前先歡呼起來，抓著陳橙的輪椅崩了半天，差點把陳橙一個手滑推走。
不愧是凌總！
她笑著將賭桌上所有的錢都劃到自己這邊。
「哎呀，這下賺翻了！我們凌總就是厲害呢！」
白芽學著之前那些人陰陽怪氣的樣子，原封不動地嘲諷回去。
樓上的夏晚芸一家也看呆了。
「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學的射箭？我怎麼不知道？」
夏天賜看著射箭場那個颯爽的身影，陷入沉思。
他和趙霞平時工作忙，確實很少關注顧泠然的個人生活，大多時候都是丟到趙婉那裡。
等她再長大一些，查出她不是夏家的血脈後，趙霞就提議把她丟出國自生自滅。
也許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女兒。
「姐姐之前不是談戀愛嗎？可能是那些有錢的男人教的吧？」
夏晚芸看見夏天賜的表情，心頭一緊，生怕夏天賜再重新去關注顧泠然，趕緊抹黑幾句。
「也有可能，這丫頭養家裡不親人，放到外面倒是和老男人打得火熱。」
趙霞看著場上的顧泠然，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夏天賜不想聽這些家長里短，他只關注夏氏的利益：「別說了，我們明天還要和路總碰面的，還是好好整理一下合作方案吧！」
關凝在這麼多人面前輸了比賽，頭都不敢抬，灰溜溜回了座位，坐到路矜身邊。
路矜看了顧泠然射箭，覺得她更有魅力了。
「你是在哪裡學的射箭啊？居然連關凝都能贏！」
「朋友教的。」
路矜咂舌：「這得是多厲害的朋友啊，能教成你這樣！」
關凝被狠狠壓了一頭，終於能安生下來吃飯，恨不得吃完趕緊回家。
「關小姐答應我的事別忘了。」
吃完飯回去的時候，顧泠然意味深長地提醒了一句。
關凝氣死了：「放心吧！」
「不然顧總多留兩天？沅城很多景點都還不錯，可以讓路矜和小凝陪你們逛逛。」
路總看出這幾個孩子之間不對付，有意想讓他們關係親近一些。
尤其是和顧泠然關係親近一些。
這女孩別看現在只是管著一個小彩妝公司，眼界放得很寬，前途不可限量。
「就不麻煩小路總和關小姐了。」
傅枟霆也要過來，要是讓這兩個人碰面，指不定又衍生出什麼麻煩。
路總見她不願意也沒辦法，只好客氣幾句把人放走了。
合同沒有當天簽署，而是留到了第二天。
關凝輸了比賽，答應要幫顧泠然攔住夏氏的合約。
她不是輸不起的人，第二天顧泠然和白芽來簽合同的時候，她也過來了。
陳橙行動不便，主動留在了酒店。
「路氏和曼爍合作愉快！以後也請顧總多多關照了。我一會還有事，路矜，你帶著顧總區吃個便飯。」
顧泠然看了關凝一眼。
關凝接收到信號，試著打探道：「路叔叔，是又要去談合作嗎？」
路總驚奇：「你怎麼知道？昨天晚上散步的時候遇到了一對夫婦，聊得挺投緣，剛好他們是來這裡找合作商的。」
聽著就是夏天賜和趙霞沒錯了。
關凝想著，十有八九是顧泠然和這對夫婦有過節，自己又不好親自出面去阻攔。
她這也算是撞槍口了，莫名其妙的成了顧泠然的擋箭牌。
路總想起顧泠然還在場，趕忙保證：「肯定是不會影響到和曼爍的合作的！顧總放心！」
顧泠然微笑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了。」
對此毫不知情的夏天賜和趙霞還在酒店沾沾自喜。
「我就說吧，那個路總只要摸清他脾氣肯定能行！」
也不枉他們提前調查了那麼多路總的資料！
「星越現在態度不明朗，多個路氏保底也可以。」
夏天賜也總算鬆了口氣，他前些時間四下又聯繫過周隱的秘書，但是對方完全沒有繼續合作的意思。
真是沒眼光！
「時間不早了，我們一會去路氏找路總吧，不是約的下午兩點嗎？」
趙霞換上裙子，正對著鏡子化妝：「芸芸去哪了？」
「芸芸說想去四處轉轉，讓她去玩吧，原本說好高考結束後帶她出國玩的，被生意絆住了。」
兩人滿懷期待地打車去了路氏公司，坐在接待室里。
「路氏看著挺不錯的啊，有點實力。」
趙霞掃視著接待室里陳列的一柜子古董，感嘆道。
有資格和他們夏氏這種前途無量的企業合作！
十分鐘後。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