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不算比賽。」
關凝皺眉堅持道：「還是要分個勝負的，我記得顧家的房產也有莊園，顧小姐應該不至於不會射箭吧？」
「行。」
關凝都說到這份上了，顧泠然也沒再說什麼，同意了比賽。
來這裡吃飯的大多都是沅城的富家子弟，聽見關凝要比箭術，都興致勃勃地找店員換了帶玻璃窗能看見射箭場的位置。
路總有心阻攔，但見顧泠然都同意了，自己也只能坐在一邊觀戰了。
「顧總，輸了也不要緊，關凝從小就學這個。」
還不等兩人起身，路總好心給她先疊了個甲，安慰她輸了也不要緊。
顧泠然微笑點頭：「謝謝，但是我未必會輸。」
這一句，激起了旁觀者們的興趣。
「嚯！這女人好大的口氣！敢這麼口出狂言！」
「一看就是外地人，根本不了解關凝的箭術有多准！」
他們聚集在隔壁桌，小聲下了賭注，沒讓路總聽見。
幾乎全押了關凝贏。
白芽聽見了，她覺得顧泠然既然這麼說了，就有把握能贏。
「我押我們凌總！」
她氣勢洶洶推著陳橙走過去，也下了一份注。
這一小撮和那邊的一大片賭注比起來，少得可憐。
顧泠然和關凝並肩往外面的射箭場走。
樓上的客人也紛紛探出頭，雖然這裡有射箭的地方，但很少有人願意來這裡射箭，大家都更偏愛高爾夫之類平和的社交運動。
其中，兩個熟悉的身影也在客人內。
「顧泠然怎麼在這？看樣子還要去射箭？」
趙霞盯著那個背影，不會錯的，肯定是顧泠然。
夏晚芸順著母親的手指，也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媽媽等一下，我下去問問。」
夏氏最近的合作商正不斷減少，夏天賜和趙霞就把目光轉向了路家，聽說路總帶著兒子回老家暫住，他們也厚著臉皮跟過來打算假裝偶遇。
夏晚芸則是因為聽說沅城的山水養人，風景也秀麗，想來旅遊，也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
「請問這是在做什麼？」
一旁的富家少爺見問話的是個挺秀氣的女生，便耐著性子回了她。
「是關家的小姐和這個外鄉女人來比射箭呢，我們在這裡下注。」
「好久都沒看見關家的小姐射箭了，她小時候和周圍的所有男生比賽，0敗績！」
夏晚芸聽得心裡開心，雖然不知道顧泠然為什麼到這裡來了，但是關家那個小姐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顧泠然怕是要吃虧！
趙霞跟她一起下來，聽見他們說話忍不住皺眉。
「我是她養母，還不了解她？她根本就不會射箭！」
這一句話，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紛紛轉過頭。
「真的？」
「她真的完全不會射箭？」
都說了是養母，養母的話應該是真的吧？
原本賭徒心理押了顧泠然的幾個人也紛紛反悔，押了關凝。
現在只有白芽和陳橙押的是顧泠然。
夏晚芸也趁著趙霞不注意，押了些錢在關凝那裡。
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顧泠然的笑話，等一下比完還能拿著贏了的錢去炫耀一番。
另一邊，顧泠然和關凝正穿過走廊去往射箭場。
關凝對這裡熟悉，走在前面，轉彎處有一面鏡子，她下意識想通過鏡子查看身後顧泠然的表情。
一定是忐忑，不安，甚至害怕。
她們坐在那裡等待工作人員布置場地的時候，她肯定聽到那些人說的話了。
關凝充滿期待地朝著鏡子看去，卻只看見身後的女孩平淡如水的面龐。
淡淡的，讓她心煩。
路矜那種性子，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顧小姐，他們有賭注，我們也賭一賭吧。」
關凝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著她。
「賭什麼？」
「如果我贏了，你想辦法取消和路家的合作。」
關家其實是不想讓路家和曼爍合作的，曼爍背靠顧氏，和顧氏攀上了關係，關家就不是唯一的靠山了，難保這段婚姻不會生出變數。
顧泠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沒問題，如果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的！」
關凝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思考一陣：「如果我輸了，我想辦法讓路矜常駐沅城，再也不去京都打擾你和你未婚夫。」
「這條件不太對等吧？」
顧泠然眸光一閃，發現了不遠處下賭注的人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心裡有了主意：「如果你輸了，你或者你家人來出面，不讓路家和夏氏合作。」
關凝不解：「什麼夏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夏天賜和趙霞來這裡，一定是為了路總。
「成交！」
兩人走向射箭場，工作人員已經幫忙布置好了，將兩套弓箭分別交給她們。
關凝簡單活動了下手臂和脖頸，動作熟練地搭箭扣弦。
嗖嗖嗖！
三支利箭接連劃破空氣，直衝著靶心飛去！
工作人員跑過去查看記錄，朝著餐廳內的方向大聲喊道：「三箭都是十環！」
餐廳里的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
「不愧是關家大小姐！厲害啊！」
「這把穩贏了！」
趙霞擰眉看著大出風頭的關凝，嘀咕道：「會射箭有什麼了不起？一個女孩子怎麼培養這種愛好？我女兒還會拉小提琴呢，這才叫高雅！」
關凝放下弓，得意地看著顧泠然。
「看來顧小姐和路家有緣無分了。」
一句話，兩個意思。
關凝也在擔心，路家和曼爍合作後，顧泠然和路矜的接觸會不會變多。
按照路矜對顧泠然的執念，一旦顧泠然和未婚夫有點什麼矛盾分手，他真能去追。
顧泠然沒說話，拿起自己的弓拉了一下。
拉完，她轉向關凝，突然笑了一下。
「難怪你那麼自信能贏我。」
「不過我說了，我未必會輸。」
說完，她認真地搭箭瞄準，集中精神將眼、準星和瞄點連成一線。
嗖嗖嗖！
同樣三支箭朝著靶心飛了過去！
店員小跑著到靶子附近查看情況。
「也是十環！」
她居然有和關凝一樣的水平！
平局？這怎麼算！
「平局的話，我們換活靶怎麼樣？」
顧泠然點頭：「好啊，不過在這之前，我們交換一下各自的弓箭如何？」
關凝驀地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