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一箭雙鵰的計劃

  「要殺我?」

  「為什麼?」

  雲鶴賢每多說一句話,血水都會從口中溢出沾染了他的前襟,那麼的紅,比槐花的顏色還要滲人的紅。【Google搜索】

  他疼的溢出淚水。

  「不是說好了,只要見面就說明緣分未盡嗎?為什麼還要殺我。」

  雲鶴賢的眼睛裡倒映著夜嬰的臉,那張臉上除了冷,什麼表情都沒有,明晃晃的表明著對雲鶴賢的不關心不在意。

  「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斬斷緣分。」雲岫冷冰冰的聲音讓雲鶴賢如墜冰窟。

  不應該是這樣的。

  夜嬰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雲鶴賢忍著疼痛,笑著說:

  「如果我這次不死,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諒我了?」

  雲岫笑了,掌心中再次凝聚了法術,看樣子是要將雲鶴賢所有的期待都給打碎。

  「不死,也要你打死。」

  他手中的法術對于雲鶴賢來說似萬箭穿心,心灰意冷,痛到麻木。

  雲鶴賢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等死。

  將一切全都看在眼裡的阿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飛到雲鶴賢面前,將他擋在身後,怒視雲岫。

  「你瘋了,為什麼要傷他。」

  阿狸的眼神在噴火,意念閃過,風狸丈出現在掌心。

  「怎麼,你要為了他和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大哥動手?」雲岫的聲音出現在阿狸腦海中。

  阿狸的眸子裡閃過痛苦,神識傳音道:

  「你是我大哥,可雲鶴賢是悠悠的六師兄,我已經對不起悠悠了,不能再看著你殺雲鶴賢。」

  「你到底要做什麼?殺夜嬰不需要如此兜兜轉轉吧?」

  「讓開,不要礙事。」雲岫的眼神冷了下來。

  阿狸沒動,決心不能讓雲岫殺了雲鶴賢。

  雲岫身影一閃,瞬間來到阿狸眼前,阿狸甚至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雲岫出手如電抓住阿狸,力量強大到阿狸反抗不得,她被雲岫甩飛了出去,並一掌將雲鶴賢從天上拍到了地上。

  身受重傷的雲鶴賢直接昏死了過去。

  阿狸大叫一聲,瘋了一樣衝過來,將雲鶴賢抱在懷裡,雙手不住的發抖。

  「雲岫——」

  她怒對雲岫,眼睛赤紅。

  「最該死的是夜嬰,你有能耐殺了夜嬰,為什麼要傷雲鶴賢,你要我如何向悠悠交代。」

  雲岫從天而降落在阿狸和雲鶴賢身邊。

  他身上白光閃過,變回了本來面目,一身白衣潔白如月,明眸皓齒溫潤如玉。

  雲岫慢條斯理的從儲物袋裡掏出丹藥,彎腰要餵給雲鶴賢。

  「你要幹什麼?」

  「餵藥。」

  阿狸自然是看出來雲岫要餵藥,可是她不明白,既然重傷了雲鶴賢,為什麼還要救他。

  「為什麼?」

  「因為他不能死。」

  阿狸死死盯著雲岫,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蛛絲馬跡,但是雲岫掩飾的太好,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丹藥入口,雲鶴賢不斷減弱的氣息終於平穩下來,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依然在,看上去狼狽極了,但是有丹藥的藥效在,他的傷勢不至於致命。

  雲岫從阿狸的懷中奪過雲鶴賢,抱著他直奔鐘山,阿狸緊隨其後,她倒要看看雲岫要幹什麼。

  鐘山,雲鶴賢洞府。

  鹿悠悠手裡拿著雲鶴賢留的紙條,眼裡閃過擔憂。

  「七師姐,你說六師兄會不會去找那個夜嬰?」

  洛希城覺得有可能,他安撫的拍了拍鹿悠悠的肩膀。

  「這樣吧,你在家裡等我,我去一趟青丘。」

  「不行!」鹿悠悠不放心的拉住洛希城的手。

  「夜嬰太危險了。」

  「放心吧,夜嬰雖然厲害,但是還不至於殺了我,如果我想走,他也無可奈何。」

  鹿悠悠既擔心雲鶴賢,又不放心讓洛希城去。

  段星舒最見不得鹿悠悠一臉愁雲的樣子。

  他站出來道:「如果悠悠實在不放心洛希城一個人去的話,大師兄陪著一起去。」

  陌寒塵也說:「看在悠悠的面子上,本尊也勉為其難奉陪。」

  鹿悠悠正在糾結,眾人的耳邊響起了一道滿懷歉意的聲音。

  「鐘山之神可在,我乃青丘山君,特此前來替舍弟夜嬰賠罪。」

  鹿悠悠等人一愣。

  替夜嬰賠罪?夜嬰到底犯了什麼罪,至於青丘山君親自前來。

  鹿悠悠直覺這件事很可能和六師兄有關係,她顧不上其他,匆匆出了洞府,洛希城、段星舒和陌寒塵也緊隨著她。

  剛出來,雲岫就落在鹿悠悠眼前。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鹿悠悠心臟都為之緊縮了。

  她來不及看雲岫,眼睛立刻捕捉到了雲岫懷中滿身是血,面色蒼白宛若一個死人的雲鶴賢。

  雲鶴賢肚子上的血窟窿那麼的刺目,刺的鹿悠悠腦子嗡嗡作響。

  她的雙手顫抖著,想要摸一摸雲鶴賢又無從下手。

  站在鹿悠悠身後的洛希城等人也看到了雲鶴賢的慘狀,殺意頓生。

  「誰幹的?」洛希城逼視著雲岫,雲岫一臉抱歉,面帶羞愧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弟弟,這才」

  話不需要太多,就已經表明雲鶴賢會變成這樣都是夜嬰下的毒手。

  夜嬰!

  又是這個夜嬰!

  鹿悠悠對夜嬰的厭惡達到了頂點。

  強行斬斷了她和阿狸的契約,並把阿狸搶走,現在又把她的六師兄打成重傷,夜嬰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

  鹿悠悠強壓仇恨,心念一動,從秘境空間裡拿出了沈清玄給她煉製的大還丹,毫不猶豫的塞到了雲鶴賢口中。

  大還丹下肚,雲鶴賢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段星舒一把將雲鶴賢從雲岫懷裡搶過來,轉身將他送回了洞府。

  「說吧,夜嬰為什麼要打傷我的六師兄。」

  雲岫低頭,不敢直視鹿悠悠,一直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我不想聽對不起,我只想知道夜嬰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的六師兄。」

  見雲岫不言語,鹿悠悠沖他怒吼:

  「說啊!」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殺要剮都可以衝著我來。」

  阿狸的眼底閃過不敢置信的神色,雲岫折騰出這麼多事情,難道不是為了讓鹿悠悠和洛希城等人去殺夜嬰嗎?他為什麼還要替夜嬰求情。

  按照她對鹿悠悠的了解,鹿悠悠絕對不會把仇恨轉移到無辜的人身上,所以鹿悠悠也絕對不會對雲岫如何。

  阿狸猜對了,鹿悠悠確實不會將雲岫怎麼樣,她就算怒意沖天也只是想要去找夜嬰算帳。

  「你不說是吧?那麼阿狸你來告訴我。」鹿悠悠猛的轉頭看向阿狸。

  冷不丁和鹿悠悠對視,阿狸的心臟劇烈跳動了兩下,她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絕對不可以讓鹿悠悠發現她心裡有鬼。

  阿狸眉間掛著憂愁。

  「悠悠我也不知道夜嬰為什麼打傷雲鶴賢,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受傷了。」

  鹿悠悠深呼吸一口氣,轉頭面向洛希城。

  「七師姐,你剛剛不是說要去一趟青丘嗎?我決定和你一起去,我要殺了夜嬰替六師兄報仇。」

  洛希城總覺怪怪的。

  他拉住鹿悠悠的手用力攥了一下,讓她稍安勿躁。

  「既然青丘山君說夜嬰傷了雲鶴賢,那麼你打算如何處置夜嬰?」

  「我我會對舍弟嚴加管教。」

  「就只是這樣?」洛希城的眸子眯了起來:「嚴加管教未免太輕了吧,還是說青丘山君覺得我鐘山的人人微言輕,不配讓你從重處罰?」

  「當然不是。」雲岫搖頭,滿目真誠的和洛希城對視。

  「夜嬰是我一手教養長大的親弟弟,正所謂長兄如父,他的性格變得如此偏激都是我沒有教養好的過錯,我願意替他接受懲罰。」

  「不行!」鹿悠悠斷言拒絕:「憑什麼夜嬰犯了錯,要讓別人替他受罰,我今日非要找他算帳。」

  雲岫為難道:「希望你們能給夜嬰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呵呵,改過自新?他的性格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他的年齡也有幾千歲了,要想改過自新早就改了,何必等到現在。"

  「我們不想和你為敵,也不想和整個青丘為敵,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夜嬰而已。」

  「青丘山君可以慣著自己的弟弟,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慣著他,讓開!」

  鹿悠悠咄咄逼人。

  不管是洛希城還是段星舒和陌寒塵都站在鹿悠悠這一邊。

  這種情景在雲岫的意料之中。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一臉愁容的模樣完全是一個為親弟弟傷神的好哥哥。

  「如果你們非要如此,我只能」雲岫淡淡開口,話說道一半又停頓下來。

  「你要如何?」鹿悠悠態度十分強硬,全身戒備。

  她以為雲岫要為了夜嬰和他們為敵,可接下來雲岫的做法讓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雲岫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噗」的一聲,法術將他的肚子貫穿,血水從後背噴了出去。

  「你你這是做什麼?」鹿悠悠嚇的後退一步。

  雲岫慘笑道: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償還阿嬰對雲鶴賢的傷害了?如果你們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給自己一掌,直到你們滿意為止,只求你們不要去找阿嬰可以嗎?」

  瘋子,雲岫絕對是個瘋子,和夜嬰一樣都是瘋子,鹿悠悠指著雲岫竟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夜嬰傷了雲鶴賢。

  而雲岫為了替自己的弟弟還債,選擇傷害自己。

  「你這是何苦,如果你真的為夜嬰著想就不該什麼事情都順著他,你這不是愛他,是在害他。」

  雲岫笑容發苦。

  「阿嬰從小失去娘親,又不被父親疼愛,整個青丘都排斥他,只有我是他唯一的親人,我又如何能對他狠心。」

  雲岫說完吐出一口血。

  「只要你們既往不咎,我回去後定會對夜嬰嚴加管教的。」

  「不行!」鹿悠悠還是不鬆口,如果他們不去找夜嬰算帳,夜嬰定會以為他們鐘山的人好欺負。

  雲岫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看起來要堅持不住了。

  他不顧自己的傷情,再次給了自己一掌,這一掌下去,將自己一側的肩胛骨打穿。

  「這樣,可以了嗎?」

  「你你」鹿悠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岫沖鹿悠悠等人笑。

  「如果還是不滿意,我還可以繼續」

  「夠了!」鹿悠悠看不下去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雲岫這樣的哥哥,為了保護弟弟寧願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更願意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賠罪。

  他是真的愛弟弟,還是瘋子?

  鹿悠悠十分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夜嬰,可又被雲岫逼迫的十分疲憊。

  「這次就這麼算了,但如果有下一次,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拼了命也要和夜嬰同歸於盡。」

  「好,謝謝。」

  雲岫倒在了阿狸懷裡。

  鹿悠悠盯著阿狸,阿狸也看著她。

  "悠悠小主人,我很想你。"

  鹿悠悠唇瓣動了動,她也很想阿狸,希望阿狸留下來,但她能感覺到阿狸是不會留下來的。

  「你,要走?」

  阿狸點頭:「我要把雲岫送回青丘,還有我和夜嬰之的事情遲早要了解。」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鐘山隨時歡迎你回來。」

  阿狸笑了笑,抱著雲岫飛走了。

  等離開鐘山,她再也忍不住對著懷裡的雲岫大吼。

  「雲岫你發瘋發夠了沒有,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難道是為了回到青丘告訴夜嬰是鹿悠悠乾的?」

  雲岫閉著眼睛道:「回去之後,阿嬰若是問你發生了什麼,你只需要說我去了一趟鐘山,其他不要多說。」

  阿狸深呼吸,她已經可以想像到,當夜嬰看到自己最愛的大哥變成一個血人的時候,是如何的暴怒。

  阿狸想的沒錯,他們才飛回青丘,還不等將雲岫送回洞府就遇到了夜嬰。

  夜嬰面色冰冷的搶過雲岫,一掌把阿狸拍飛了出去。

  阿狸的身子撞在樹上,嘔出一口血。

  她看到夜嬰抱著雲岫,步伐急切的入了洞府。

  蠢貨!從始至終都被人算計還什麼都不知道,像小丑一樣被人戲耍,是他活該。

  洞府內,夜嬰把雲岫輕輕放在床上,一刻都不敢耽擱的將自己的法術輸入到雲岫身體裡為他療傷。

  這樣的事情他做了無數次,早就輕車熟路了。

  在法術的作用下,雲岫身上的傷很快好了,夜嬰沒有停止,繼續向雲岫體內輸入法術,希望大哥的修為可以快速增長,如果雲岫的修為達到了陰面最強的存在,就再也沒人能傷到他了。

  「昏迷」中的雲岫得償所願。

  做了這麼多,既讓鹿悠悠和夜嬰之間的仇恨加深,又提升了修為,可謂一舉兩得一箭雙鵰。

  啊呀呀!多麼完美的計劃。

  這盤棋,又走對了一步,距離勝利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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