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叫我小花可以,讓我做花肥就算了吧。」
「不想死就離我遠一點。」夜嬰將男子推開。
男子不見生氣,一直掛著笑容,本就足夠好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成月牙狀,心情不好的人看了都會變好。
「我知道你捨不得殺我,不然的話,早就對我動手了。」
夜嬰的臉色一直都森冷森冷的,不管男子如何表達善意,都不見他有一絲動搖。
「我可以隨手殺了你,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你不配。」
被一個陌生人糾纏不休的感覺很不好,但夜嬰一直沒有真的動手殺了對方。
他的性格陰晴不定是真的,卻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
眼前的男子雖然有些古怪,但是他可以看出對方沒有惡意。
被他殺的最多的就是狐族那些輕視他辱罵他的人,至於花衣服男子,他就只當遇到了一個腦子有病的人。
夜嬰毫不猶豫的轉身,這個地方沒有阿狸的氣息,他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喂,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男子緊追不捨,但以他的速度又怎麼可能追的上夜嬰。
夜嬰的身影越來越遠,眼看著就要看不到了。
花衣男子不死心的沖他大喊:
「是你把我喚醒的,你難道不應該負責到底嗎?」
「狐狸,你等等我啊,我不認識這個地方,萬一迷路或者遇到壞人怎麼辦。」
男子一直窮追不捨,不管怎麼追都追不上夜嬰。
兩個人拉開了很長很長的距離,以夜嬰的耳力,還是可以清晰的聽到身後的聲音。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有種自己也是被人需要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定是錯覺,他這種人也就只有大哥雲岫能夠容忍。
一個才遇上不足一天的人,他怎麼會覺得對方需要他,可笑至極。
夜嬰決定甩掉身後的人,就在他調動法術的那一刻,男子再次沖他大喊。
「不是要挖我雙眼拔我舌頭釀酒嗎?不是要讓我做花肥嗎?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要對我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你肯帶上我。」
夜嬰一愣,臉上的表情複雜又糾結。
那個男子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傻子,哪有人會自動送死的,別人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生怕被他這個野種身上的氣息沾染,那個男子卻死活非要纏著他。
是不是因為不夠了解,才會選擇倚靠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要是了解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又會怎樣?
夜嬰突然露出邪惡的笑。
他沒有飛走,靜靜的站在天上。
很快,男子追了上來,一把摟住夜嬰肩膀,俊臉湊過來道: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
「呵呵」夜嬰冷笑著轉頭與男子對視:
「真的那麼想要跟著我?」
「對呀,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從你的身上我可以感受到乾淨純粹的氣質,我覺得你一定是一個大好人。」
大好人?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既然你都說我是好人了,那麼我這個好人要是不帶上你,就太不近人情了。」
「你終於答應了?」男子激動的手舞足蹈,像一隻開心的花蝴蝶。
夜嬰唇角逐漸勾起似笑非笑,仙器幻化而成的人,有些蠢了。
不過,這麼蠢,看起來也頗為有趣,若是聽話就留在身邊消遣消遣,不聽話就殺了,給槐樹增添肥料,好像也挺不錯的。
「小花。」
「嗯?」男子下意識應答:「怎麼了?」
「希望你能有趣一點。」
男子歪頭,一臉的天真無邪。
他轉了轉眼睛,心道:只要自己有趣,漂亮狐狸就會一直留下他了吧?
「漂亮狐狸,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夜嬰。」
男子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夜嬰?好奇怪的名字。
「是夜裡出生的嬰兒的意思嗎?」
夜嬰的呼吸一窒。
男子猜對了,在夜裡出生正是他名字的由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生下來之後,狐王就殺了他的母親,因為他的母親血脈太低賤,不配生下擁有狐王血脈的後代。
狐王不僅殺了他的母親,還要把他這個孽種給殺了。
他能活下來,並長大成人,全都是大哥雲岫的功勞。
是雲岫救了他,將他養大,做他的保護傘。
整個狐族都知道大哥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悟性好,修為高,性格溫柔,比美玉還要溫潤。
陰面再也找不出比雲岫更加溫柔的貴公子了。
雲岫說:「阿嬰,大哥之所以給你取夜嬰這個名字,並不是希望你在意自己的血脈,而是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沒的,你要記得,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
「你生來與別人不同,一路走來,註定不會順遂,不過你放心,大哥會永遠站在你身邊。」
這就是他的大哥,從來不會瞧不起他,只有大哥承認他們兩個人的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
他能夠卸下所有防備完全依賴的人也只有大哥一人。
至於其他人,在他眼裡可有可無。
他看向男子的眼神有些冷:「關於我的事情你少打聽,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
「哦。」男子的臉上閃過失落,但很快他又將失落拋到了九霄雲外。
「阿嬰,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他又開始沒心沒肺的笑,說一些讓人誤解的話,還是對自己不了解的人說出口。
夜嬰的臉色更冷了幾分:「阿嬰不是你該叫的。」
「那我要叫你什麼?小嬰?嬰兒?小夜?」
夜嬰額頭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夠了!」他沖男子冷聲呵斥,釋放出來的低氣壓明晃晃的抗拒著那些稱呼。
男子果斷閉嘴,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
「你可以叫我主人。」
「啊?」
「不願意?」
「嗯。」
「呵!既然這麼勉強,你可以選擇離開,我也並沒有多需要你。」
男子糾結了一會兒道:「為什麼非要叫主人,這個稱呼很羞恥哦。」
夜嬰湊近小花,冷笑道:
「是你非要跟著我,剛好我那侍女不知去向,你頂替了她的位置,她以前稱呼我主人,你自然也要如此稱呼,有什麼不對嗎?」
男子沉思一會兒,道:
「要不你契約了我吧,如此一來我就屬於你了。」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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