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扯扯嘴角勉強笑了笑,「奶奶只是被嚇到了。」
「奶奶別怕,小糯米陪著奶奶。」小糯米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孩童般輕聲細語哄道。
她安慰道:「奶奶,小糯米以後會保護奶奶的哦~奶奶別怕。」
「好,小糯米最棒了。」
小糯米甜甜的笑了,「奶奶最好了!」
太后被她這句話取悅了,忍不住抱緊她狠狠親了幾口,「小糯米真聰明。」
小糯米咯咯笑了幾聲,摟住她的脖頸,甜甜糯糯地喊道:「奶奶~」
「哎喲~小糯米真乖~奶奶疼你。」
小糯米眯著眼笑彎了眼睛,「嗯嗯~」
「好了,小糯米該去讀書了。」太后將她放到凳子上,牽著她的手送她出了寢殿。
「奶奶~小糯米去上學了~~」小糯米揮揮小手,邁著小短腿蹦蹦跳跳地走出宮門,消失在宮牆拐角處。
太后目送她走遠,直至再也瞧不見小傢伙的影子,這才回去休息。
這時,她才開口問道:「你說,是不是她乾的?」
「奴婢不知。」
太后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不行,我得派人暗中保護小糯米的安全,免得她遭受毒手。」
她吩咐完之後,又嘆息一聲,幽幽地嘀咕道:「可惜,我們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封鎖消息,萬不可傳揚出去。」太后又吩咐道。
皇上大怒,沈大人的夫人置辦粥棚,卻使用發青發霉的大米,導致無數難民生病岌岌可危。
「食君之俸祿,擔君之憂。而你們非但不能為朕解憂,不了解民意,反而加重天下百姓的負擔,朕拿你們有何用!你們該當何罪?」皇帝龍顏震怒。
沈大人叩頭求饒:「皇上明鑑,微臣絕對沒有此等心思,微臣是真心想要賑災……未曾想會發生此等人禍。」
沈大人跪於地上瑟瑟發抖:「請皇上恕臣家眷無知之過,這些大米是微臣從鄰縣運回來的新糧,絕非發霉的大米,還望皇上明察。」
「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朕如何明察?」皇帝憤然道,「若是因為救助流民死去那麼多百姓,朕又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沈大人哭喊著磕頭。
沈大人再次懇求道:「皇上明察,微臣絕無此心!」
「好一個『絕無此心』。」皇帝厲聲喝斥,「你沈知言身居朝堂高位,為官多年,用人不善。非但不能解百姓之憂,還致使無辜百姓受難,你罪責!你夫人犯錯,同樣罪責深重!」
「皇上饒命啊!」沈大人匍匐在地,不斷叩首求饒。
皇帝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沈大人說:「你們都聽清楚了!沈知言,朕責令其妥善安置難民,將功抵過。」
「臣接旨,必將將功抵過…」
跪在地上的沈知言臉色慘白,他本就有些微胖,此時身體更顯得單薄,他低著頭道:「陛下,臣的夫人不過想幫助災民罷了。」
這話,連沈知言自己都騙不了,但他現在也只能如實告訴聖上。
「沈大人,你還真會給朕解釋啊!」皇帝冷笑一聲,又道:「你看看你這張嘴,還有臉提起你那夫人嗎?她這次做的事情太讓朕失望了。朕要廢除她的誥命!」
「陛下饒命啊陛下!!」聽見要廢掉夫人的誥命,沈知言嚇得渾身顫抖,急忙向前求情。
「哼!」皇帝不屑地冷哼一聲:「她差點兒害死那麼多災民,還不夠嚴重嗎?」
「陛下,臣的夫人出生書香世家,她也並非心狠手辣之人……此事也是被人矇騙。陛下,請您網開一面,饒過她這一次。」沈知言急切道。
他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雷厲風行,直接就要處罰他的妻子,他心中頓感絕望與悲傷。
「饒恕?哼!若換作你是那個受苦受難的百姓,你願意放過她嗎?」
皇帝目光凌厲地盯著他:「沈知言,這次是朕最後再相信你,若下次再發生類似事件,你就等著休妻另娶吧。」
「來人,傳旨中書侍郎夫人沈氏,因購入霉米致使多數百姓生病腹瀉,孩童性命岌岌可危,雖是無心之失,朕不能不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廢除其夫人三品『淑人』誥命,中書侍郎沈知言官降一級為戶部侍郎。欽此。」
沈知言聽完這番話,頓覺五雷轟頂,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不僅沒有救治災民而致使百姓重病,如今他還被降職,甚至被革去淑人的誥命,這可算是淪為了眾人眼中的笑話!
這對於沈知言而言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感謝陛下不殺之恩,微臣定當謹遵聖訓,好好教育夫人,絕不敢再有半點疏忽懈怠。」
沈知言跪伏在地,滿懷悲愴與悔恨之意,他的心仿佛墜落冰窟,寒涼徹骨。
心裡不停的埋怨家中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這時,太監又繼續宣讀旨意:「朕之小女安樂公主,處理事情臨危不亂,救治無數重病難民,功不可沒,乃天下女子表率,特賜金牌一枚。」
太監雙手捧著一塊金燦燦、巴掌般大小的牌匾走到安樂公主面前,恭敬道:「安樂公主殿下,請您收下。」
安樂公主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塊閃爍著耀眼金芒的金牌,這是什麼東西。
「兒臣謝父皇
賞賜。」
安樂公主很快反應過來,接過金牌。
「安樂公主果然名副其實,巾幗不讓鬚眉啊!」
「是呀!我家小姐和安樂公主年齡相差不大,卻遠遠不及安樂公主,我家小姐哪像安樂公主,處事穩妥,從容淡定……」
安樂公主剛拿到金牌,周圍便響起一陣讚揚之聲。
聽著這些奉承話語,安樂公主只是淡然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她將金牌收好,隨即對太監道:「王公公辛苦了。」
「不辛苦,為陛下分憂是奴才的職責所在。」王公公恭敬的回答到,這才回到皇上的身邊。
皇帝冷聲道:「朕希望你們引以為戒,再發生此事別怪朕不仁義。」
「臣惶恐。」
「退朝!」
「恭送吾皇聖安。」群臣齊呼。
皇帝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腳步,對跪在地上的沈知言說:「沈愛卿,你記住,若再有此事發生,朕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