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喝下毒藥

  畢血閣主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階,雙眼一直緊盯著墨無言,「無言,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是願意跟著他,還是跟著我呢。Google搜索」

  「我自然是跟著我義父。」墨無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在他心裡,墨家就相當於他的第二個家,又怎麼會做出任何違背自己本心的事兒呢。

  聽著墨無言這番說辭,謝毖連拍了幾下手,也不知是被這些話給起到了,但是它臉上嗜血的笑容更甚了。「好,好的很。但是有一點我卻忘記和你說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嘛,今天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你吧。」

  「無言,你是他的兒子。」這邊墨顏鶴還不等謝毖說出口,自己就說了出來。「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你的身份了,因為你的身上有和他一模一樣的胎記。」

  慕初雪聽到從墨顏鶴口中說出的這幾句話,再也坐不住了,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老狐狸,你是不是瘋了,你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為什麼還要收養他,為什麼還有極力的……」為什麼還極力的撮合墨無言和自己,這是慕初雪想問出來卻一直憋在心裡的話,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來。既然兩家有著這樣的仇恨和矛盾,墨顏鶴這麼做無異於在將自己往火坑裡推。

  不光是慕初雪一人動怒,墨家的其他人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顏鶴兄,其實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極力的撮合他們兩個人。」謝毖一臉的不可置信,墨顏鶴這一撮和倒不要緊,難不成他就沒有想過,若是真的到了真相曝光的那一刻,他豈不是害了這個丫頭嘛。

  墨顏鶴只是笑了笑,緩緩的站起身望著他,「畢血閣和墨家鬥了百年也沒有能斗的明白,冤冤相報何時了,上一輩的恩怨倒不如在這一代終止。這就是我當初撮合他們兩個人的目的,若不是後面出了這麼多事兒在加上你的從中作梗,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雖然這麼做對那丫頭很不公平,但是這卻是化解墨家和畢血閣兩家唯一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更何況,他也覺得墨無言和這丫頭很般配,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出來。

  「你若是想讓這個丫頭做我謝家的兒媳,我覺得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兩家的恩怨就此終止?你覺得可能麼,除非你死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謝毖雖然對墨顏鶴的這個想法很是不屑,但是從他內心深處還是很看好慕初雪這個丫頭的,她的性子和倔強的那股勁兒都很符合他的胃口,至少有她在的日子,他也不至於那麼無聊,但是對於兩家休戰的事情,當真是絕無可能,先不說墨家和畢血閣已經鬥了百年了,就這些恩怨擺在這裡,想要消散也絕非易事。

  「你既然這麼希望我死,我何不遂了你的願。」墨顏鶴顯得那樣的安然自若,「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此生唯一之願,便是希望自此之後兩家再無爭鬥,你可能做到。」

  「呦,沒想到顏鶴兄還真的有這種捨生取義的精神,當真願意為了墨家去死啊。」

  「我這裡還真的有一瓶毒藥,你若是真的喝下去了,我在此發誓今生再也不踏進你墨家半步,兩家恩怨就此消散。」謝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瓷瓶放在了墨顏鶴身側的桌子上,順帶著還拿出來一個綠色的瓷瓶。

  「當然,這另一個瓷瓶里裝的是解藥,若是你忽然後悔了,還有活命的機會。」

  「閣主,你不要聽他瞎說,他這樣的人嘴裡究竟能有幾句實話。」溫青韻瞬間就急眼了。

  「今日當著畢血閣和墨家的兩方的面,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親口所說。」墨顏鶴望著桌上的那一個小瓷瓶,顯得異常的淡定,他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也看了那麼多的人情冷暖,早就看淡了生死,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慕初雪就站在墨顏鶴的旁邊,知道他要去拿那瓶藥,所以想要搶在墨顏鶴的前面奪得了他的藥,但是她畢竟不會武功,失手於他。「你個小丫頭片子,能斗的過我。」

  「我是鬥不過你,但是毒藥這種東西又有什麼稀奇的,可不止他一個人有。」慕初雪望著墨顏鶴冷哼一聲,在眾人的注視下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

  「你想幹什麼?」墨顏鶴盯著她說道,心中忽然湧現出一絲不安。

  「這毒藥可不是這么喝的,那得多難受。」慕初雪將這個白色瓷瓶的藥悉數倒進了酒壺裡,搖晃了幾下。「反正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多少親人了,若是連你也死了,又何苦獨留我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呢。今日,你若是敢喝了那毒藥,我便敢下去陪你。」

  眾人都沒有說話,沒有誰能猜的出這究竟是毒藥還是旁的什麼。畢竟這是慕初雪自己掏出來了,但是看她這架勢又不得不信。

  「雪兒,你別鬧了,趕快放下手中的那杯酒。」溫青韻在一旁極力的勸說著,他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都是說一不二得住,一不留神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想都不敢想……

  見溫青韻不信,慕初雪也沒有過多的解釋。「肖一,將你手中的貓給我抱過來。」

  慕初雪隨手倒了一杯酒在地上,那貓聞著味道,習慣性的添了幾口,忽然像是魚刺卡喉的那般,只是片刻便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老狐狸,當初,二叔公還在的時候,我能夠為了你喝下那杯毒酒,今日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不管是誰,都被慕初雪的這一舉動給嚇到了,就連墨家那幾個古板的長老,也不得不覺的這個丫頭對自己真的是太狠了,但是這也是唯一能阻止墨顏鶴喝下那個毒藥的辦法。

  「丫頭,你別給我犯傻。」墨顏鶴看著慕初雪端起的那一杯毒酒,大聲呵斥道。

  慕初雪絲毫沒有管墨顏鶴的怒意,她知道她若是不做的狠一點,那今日墨家真的就要完蛋了。「只不過,今日我死也得死個明白些。無言哥哥,不管你的身份如何,我今日就是想知道你會不會背叛墨家,會不會背棄我們之間的約定。」慕初雪端著那一杯酒從謝毖身旁走過,徑直走到了墨無言的面前。這是她最後一次掙扎,她真的不希望她的無言哥哥會拋棄墨家,那樣子一切便都回不去了。

  「我……」此刻,沒有誰的內心會比墨無言更複雜了,剛才的那些信息一古腦的都被灌輸到了他的腦子裡,他根本來不及消化。

  「無言,你最好不要忘了,你的外祖,你的娘親是死在誰的手裡。若不是如此,當初我也不會被迫將你當成一枚棋子送給墨家。今日,我可以不把墨家怎麼樣,但是你若是認賊作父,何以對的起你母親,你外祖的在天之靈。」見墨無言內心在動搖,謝毖連忙加了一把火,因為他太了解墨無言的性子了,若是他真的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也斷不會到了今天都不肯動墨家分毫。

  「對不起,雪妹,父命難為,但是我答應過你的話決不食言……」這是他唯一能夠承諾給慕初雪的話了,也是遵從他自己內心的意願,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動墨家,更不願傷害慕初雪。

  「好的,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選擇。」帶著濃濃的感傷,明明一早便猜到了結局,但是親耳聽到這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慕初雪心中還是不是個滋味。

  「那我在問你一句,那一夜,真的不是你們為了那個票選設好的一個局嘛?若是沒有於耀,是不是照樣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坑等著我自己往裡面跳。」慕初雪深知於耀就算心機在深,手段在高明,也斷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墨無言的,但是他們畢血閣敢將計就計,就足以證明他們能夠猜的出於耀此番的目是什麼。雖然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而畢血閣正是希望通過這一次機會,讓慕初雪在票選的那一天將自己手中的那一票投給墨無言,環環相扣,卻又做的恰到好處,不正是謝毖一貫的作風嘛。

  墨無言大概是沒有想到慕初雪會將這其中的關係理得那麼透徹,「你怎麼會知道?」

  「別忘了我是誰教出來的,這些招數我會不知道嘛,而且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會撒謊,從當初的蠱毒,到小木屋的那一夜,你做的都非常的刻意……讓人一下子就能感覺到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但是她慕初雪每次還是不自覺地上鉤了。明知道那是一場騙局,她卻還是傻傻的相信他,相信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雪妹。」墨無言眼角含著淚,他們兩個人始終逃不了彼此互相折磨。或許,他這一生做過的嘴後悔的事情便是兩次利用了慕初雪,若是不是身份立場的不同,他們不會那麼痛苦。

  「自始至終,你對我就只有算計。」

  「你們算計的可真好,那最後的一票正好是從我的手上投出的,若是沒有我,墨家可能就不是這樣的光景了。」慕初雪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淚水不斷的從眼眶中溢了出來。她不恨墨無言,就算利用了自己那麼多次,她還是沒有辦法恨得起來,每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來說,他也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誰對誰錯,但是總是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無言哥哥,這可能是我最後這麼叫你了,利用了我那麼多次,如今你已經名正言順的掌握了墨家一大半的勢力,武功又在你義父之上了,恭喜你如願以償。」

  「但是,你對我當真沒有半分愧疚嘛,我希望你能記住當初說過的話,無論立場如何,此生不得動墨家一根汗毛。」說完,慕初雪趁著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轉身一把奪過墨顏鶴手中的那一瓶毒藥喝了下去。

  這場意料之外的結局誰都沒有預料的到,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原來她剛才說的那麼多話都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罷了。她太了解墨顏鶴那隻老狐狸的性子了,這個計劃一定是在他的心裡盤算很久了,她已經失去太多了,真的不願意在看著他唯一的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了。既然註定有一個人要死,那倒不如讓她去死,這場布局當中,她唯一利用的人便是墨無言了,希望他能帶著對自己僅有的那點愧疚,初心不改,放過墨家,同時也放過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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