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下,慕初雪坐在石椅上,手裡抱著那隻橘色的貓咪,替它梳理著毛髮,「剛才他來了,是嘛。記住本站域名」
「王妃說的是誰?」肖一看著自家王妃低著頭逗著懷中的貓,似乎不太確定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你說還有誰?」見到肖一走到了自己身旁,慕初雪才抬起頭看著他。
「殿下剛才確實來過,不過只逗留了一會兒便走了。」肖一恭敬的回覆道。
「我知道了。」慕初雪聽到了自己心裡的那個答案,面無表情的又低下了頭,剛剛她就已經知道了秦鈺風在這附近,只不過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罷了。
他不來見她,她也不會主動去找她,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那天慕初雪在於耀的示意之下有意的甩掉了鈺王府的暗衛,這也就成為了兩個人之間的一個導火索。其實在此之前,慕初雪也曾經幾次甩掉了鈺王府的暗衛,但是那個時候秦鈺風對於慕初雪的去向和做了什麼都可以不管不問,原因就在於,今時不同往日,兩個人的心境不一樣了。
「小姐,你確定不去王爺面前認個錯嗎,殿下這幾日臉色都不是很好。」自家小姐一直都不作為,白蘭在一旁看著也只能幹著急,「你跟我這麼長時間見我和誰認過錯嘛。」
「在這樣下去,小姐就不怕殿下……」
「怕什麼,怕他再取幾個側妃和小妾不成。」慕初雪將橘貓放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似乎是在和貓說話的樣子,那隻貓在慕初雪的擺弄之下喵喵的叫了幾聲,「你看姐姐送的這個貓好看嘛。」
「好看。」慕初雪將貓遞給了白蘭,白蘭便順勢接了過去。見慕初雪成功的轉移了話題,她也不可能在說些什麼。
「去看看婉兒回來了嘛,若是回來了就把這隻貓給她送過去,省的她整天在府中無聊。」
慕初雪對著白蘭吩咐道,這貓雖然是姐姐留給自己逗悶子的,但是她向來不是怎麼喜歡養這些小動物。所以就借花獻佛送給秦婉了。
夜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這時候秦婉才慢慢悠悠的回到了鈺王府,因為秦鈺風不在府中,所以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便是慕初雪。
夜已經深了,慕初雪靜悄悄的走進了秦婉的屋子,一進屋便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對著一張畫傻笑。
「呦,小女兒家家的,竟然看著自己的畫像在這裡傻笑,傻笑什麼呢?」
「二嫂,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秦婉聽著這聲兒,一回頭便看見了慕初雪,嚇得趕緊將手中的畫卷給收了起來。
「這畫是從哪裡來的,誰給你畫的啊。」慕初雪帶著一絲好奇,希望秦婉給自己解惑。
「這是畫師畫的。」
「哪家的畫師能夠畫的那麼生動傳神,改天我也請他來給我畫一張。」慕初雪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明明知道秦婉沒有說實話,但是小女兒家的心思,自己做嫂子的也不好問的太詳細。
「就是街頭的普通的畫師罷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裡,二嫂若是想要畫像了,可以儘管找宮裡面的那些畫師為自己描摹,一定不會比這個差的。」
慕初雪拿起秦婉手中的畫卷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嗯,這畫確實畫的不錯,婉兒可以把這畫借給我一晚上嘛,我想好好的學習一下這其中的技巧,好久沒有碰過毛筆了,這手都該生了。」
慕初雪越看越覺的這畫中透著古怪,但又不能明說。
「二嫂,你若是喜歡就拿去吧,不是我說你,你要是能把這些心思花在我二哥的身上該有多好。我知道你們之間沒有多少感情,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也是可以慢慢的培養的,況且哥哥對你是真的很好。」
「我去讓小廚房給你準備晚膳。」慕初雪聽著秦婉這口氣,就知道她在埋怨自己,只是隨性的笑了笑,也沒接話。
「得了,我不說了,這晚膳就不必讓人準備了,我今天晚上沒有胃口。」自己今日為了給於耀作畫,愣是站在那裡幾個時辰都沒有動,這胳膊和腿都快酸了。「時間也不早了,二嫂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秦婉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就想著把慕初雪打發走了。
「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慕初雪本來是要給秦婉送貓的,但是看著她這狀態就知道她無心這些,所以又將它給帶了回去。
這貓待在白蘭的懷裡倒是很乖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叫喚,任由它抱著。
慕初雪展開那副畫看了很久,這個畫風很是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小姐,這畫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嘛,你都研究一晚上了。」
「這畫似曾相識,這畫中女子的神韻和婉兒那丫頭一點都不像,倒是有點像……」慕初雪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皺起了眉頭。剛才她看這畫就覺得熟悉,現在才明白過來,這畫中女子眉眼之間的氣質分明像極了姐姐的神態,那種冷艷和高貴的氣質,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夠所擁有的,
「像誰啊?這畫中的女子比秦婉姑娘還要漂亮許多,多了一份冷傲的氣質。」白蘭在一旁附和道。
可不是冷傲嘛,那時候的姐姐也和自己現在這個年紀差不多,但是卻承載了很多的事情,里里外外所要顧及的事情就像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所以慕初雪那時候基本上很少看見她笑過,至少是不會在人前表露出來。不得不說陵昔葉的容貌和氣質確實比慕初雪還要更勝一籌,有的時候高冷的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樣。
然而能夠畫出這種神韻和氣質的並且對自己姐姐很熟悉的,這天底下除了墨顏鶴,慕初雪能想到的便只有於耀了。
「算了,順其自然吧,為了防止出什麼事兒,記得讓暗衛盯緊一點秦婉,別整天只知道替他們主子盯著我。」慕初雪收起了手中的畫卷隨手放在了書桌上,是與不是她也不想刻意的去做些什麼了,隨他們去吧。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自己又何苦去改變什麼呢。
「這個奴婢可要替殿下說句公道話,殿下那可不是派人監視著你,那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要不然小姐成天的往外跑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向著他了。」慕初雪轉身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奴婢沒有,我只是心疼小姐你,看你和殿下這個樣子,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心裡也不好受。」白蘭讓慕初雪端正的坐了下來,替她解了髮髻,梳理著頭髮。
「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去歇著吧,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慕初雪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拍了拍她的手,在這偌大的鈺王府中,白蘭也是她唯一的精神依託了,要不然有些話也不知道該對誰訴說了。
「那奴婢去了,小姐你也早點休息。」
自白蘭回去之後,慕初雪便坐在書桌旁準備看一會兒書在去休息。
「王妃,您歇下了嘛。」慕初雪剛打開手中的書,肖一便在門外焦急的敲著門,像是有什麼急事的樣子。
慕初雪隨即合上了書,從架子上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出什麼事兒了。」
「今日他們世家弟子之間私下的夜宴,殿下喝多了,都喝了那麼長時間了還是繼續在喝,我們怎麼勸都不肯回來。」
「王妃娘娘還是去看看吧。」肖一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慕初雪的身上,因為他知道自家殿下最在乎的就是這個王妃娘娘,所以她說的話多少會有點用處。
酒樓的雅間之內,徐鑫看著秦鈺風一杯一杯的在給自己灌酒,頓時心生焦急之意,上前奪過了他的酒杯。
「殿下,你喝醉了。」
「我沒醉。」秦鈺風一把將他推倒,重新拿了一個酒杯倒滿了酒。
「平日殿下酒量很好的,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個樣子。」復子墨扶起了被秦鈺風推倒的徐鑫,嘴裡念念有詞。
「正常人喝個十幾壺酒能不醉倒過去就不錯了,照他這么喝,遲早會傷了身子的。」
「殿下最近幾日是遇了什麼煩心事兒嘛,看上去狀態不對勁啊。」
今日本來是約著喝酒助興的,但是沒想到酒過三巡之後,秦鈺風這酒仿佛是越喝越愁,最後竟然是拼命的給自己灌酒,任誰勸說都沒有用。他們幾人跟了秦鈺風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唉唉,王妃來了。」就在眾人在商討該怎麼辦的時候,眼見的人注意到了從樓下往上趕的慕初雪。
「參見王妃。」因為在場的都是一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都沒有官職在身,眾人都站起身來嚮慕初雪見禮。
「不必如此多禮。」
「殿下他……」徐鑫望嚮慕初雪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慕初雪一身潔白的長紗裙,外面批了一個簡單的外套,頭髮全部散了下來,可以看得出來,她走的很倉促,連睡衣都沒來的及換。
「夜深了,回去吧。」慕初雪走到了秦鈺風的跟前,將他手中的酒杯給拿了過來,溫柔的說道。
「本王不回去。」秦鈺風看見是她來了,才收斂了一點,但是還是將臉給瞥了過去。
「夜深了,不回去,你想睡哪裡。」慕初雪俯身望著他。
「京城那麼大,本王就不相信沒有本王睡的地方,再不濟本王就睡到煙花巷去。」
「王爺真的要去那種地方。」聽到煙花巷這個詞,慕初雪也沒有惱,依舊是心平氣和的樣子,只不過手中默默的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
「本王去哪裡還需要你來管,本王就是願意去煙花巷。」大概是喝多了緣故,再加上這幾日心中的煩悶,秦鈺風一下子全部發泄了出來,說起話來也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話音剛落,慕初雪就一杯酒朝著他的臉上潑了過去。隨後,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這樣的場面,眾人還是第一次見,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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