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當斷則斷

  在場的人全部怔住了,鈺王殿下的溫文爾雅也是出了名的,如今這兩個人可謂是一反常態,當真讓人有些不知所措。Google搜索

  「你……」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秦鈺風猩紅的眼神看上去布滿血絲,甚是恐怖。

  「堂堂的一個北楚的鈺王殿下在這裡耍酒瘋,讓附近的百姓見到了,成什麼樣子。」慕初雪責備的說道,語氣還是很平和,剛才之所以潑了秦鈺風一臉酒是為了讓他醒醒酒罷了。

  「你算什麼東西,本王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管,你若是惹本王不高興了,本王大可以娶別家的小姐代替你的位置。」秦鈺風說的都是一些氣話,於是借著酒勁將酒杯砸了出去,原本倒是沒什麼,只不過用的力氣太大了,那個碎片濺起來的時候割傷了慕初雪的臉,雖然傷口不大,但是頓時就滲出了血。

  眾人光看著就很疼,惟有慕初雪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面不改色的樣子。

  「肖一,趕快備馬回府。」秦鈺風一看到自己傷到了慕初雪,瞬間清醒了許多,連忙跑到慕初雪的身邊,有些不知所措,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對不起,本王喝多了。」

  「氣消了嘛,氣消了就跟我回去。」慕初雪伸出了手握住了秦鈺風的手。他看到秦鈺風這個樣子也是比較心疼的,畢竟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自己,他做的已經夠多的,只可惜他不是自己第一眼遇見的那個人。

  「剛才太嚇人了吧。」

  「這殿下今日可真反常啊。」待到秦鈺風走了之後,周圍的人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你不覺得這殿下還真的只有王妃能治得了他。」復子墨的聲音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當中凸顯了出了。

  「還真是那麼一會兒事兒。」可不正如復子墨所說的那樣嘛,剛才誰來勸都沒用,結果慕初雪一來就乖乖的跟著回去了。

  回到鈺王府的慕初雪正拿著熱毛巾在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跡。

  「王妃,你這傷我還是找大夫來看一下吧。」肖一在一旁勸說道,這臉上的傷終是和別的地方的都不一樣,需要小心處理才是。

  「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慕初雪笑了笑,將手中沾染了血跡的毛巾給扔回了盆里。

  白蘭將毛巾上的血跡給洗乾淨並擠干,重新給慕初雪擦拭了一番,一臉心疼的說道:「這還是小傷,奴婢在聽到你受傷的時候都快嚇死了,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這臉上的傷若是處理不好,萬一留疤了怎麼辦。」

  「我又不在乎。」慕初雪摸著這臉上的傷口滿是不在意的神色,有的時候表面上的傷痕累累

  永遠都沒有心裡的傷痛跟沉重。而她這麼多年不管是心裡還是身上都被傷了個遍,有的時候早就習慣了。傷多了,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不在乎,自然有別的人在乎。」

  「白蘭,我們在這裡呆了多久了。」慕初雪望著盆中的那一汪帶著血跡的水發著呆。

  「足足一年半了。」

  「小姐,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白蘭正在收拾著,忽然聽見慕初雪這麼問,不自覺地抬起頭望著她。

  「時間過得還真快,一晃都快兩年了。」慕初雪將兩年這個字眼強調的很重,因為兩年之後就意味著她可以離開了。

  但是慕初雪究竟是怎麼想的,別人肯定不知道。

  「小姐,你不會還記得當年的約定吧。」白蘭這丫頭也是後知後覺,過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遂將手中的活兒全部放了下來。

  面對著白蘭的質疑,慕初雪並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小姐,這殿下今天是喝酒把腦子給喝糊塗了,你怎麼也跟著不清醒了,這女子嫁過人的,若是離了夫家,那以後該怎麼辦?」

  「你認為我會在乎這些嘛。」慕初雪歪著個腦袋對著這個整天有操不完的心的貼身丫鬟笑了笑,這偌大的王府,除了秦鈺風之外,也只有她敢這麼管著自己了。

  「小姐,這是不是在乎的問題,無論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就算是和離,也要忍受外人的指指點點。」白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不是怕別的,只不過是心疼自家小姐罷了,畢竟小姐在北楚舉目無親的,若是真的離開了鈺王府,當真是連個庇護的場所都沒有了。

  「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唄。」

  「小姐,奴婢說個大不敬的話,這世間沒有哪個人男子能接受自己妻子有過別的男人,你確定墨家少閣主不會介懷這些事情嘛。出了這個鈺王府,怕是沒有哪個男子能像王爺這麼對你了。」

  「你想說什麼?」慕初雪知道白蘭這話中有話,但是卻有想聽她親自講出來。

  白蘭也是鼓足了勇氣,就是為了讓慕初雪放棄那點不切實際的念頭,「若是放在以前,你和墨家少閣主之間或許還有可能,但是放在現在,絕無可能。」

  這世上又有哪個男子會不介懷自己的妻子不是清白之身,就算表面說著不在乎,心裡也是會有別的一些想法。就好像當初木屋那一夜,他也始終沒有碰過自己。

  「行了,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你這個丫頭想那麼多幹什麼。」慕初雪就算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表面上仍然裝作一副若無實際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有多麼淡然似的。

  「走吧,我們去看看殿下吧。」

  慕初雪剛走進秦鈺風的寢室的時候,便發現秦鈺風的情緒很低落的坐在那裡,便輕輕的走到了秦鈺風的身邊

  「雪兒。」秦鈺風看見是他進來的時候,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像是一個孩子似的依偎在慕初雪的懷裡。

  慕初雪知道他這是喝多了,開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殿下怎麼樣了?」

  「殿下這酒喝的有些多了,就算在怎么喝不醉,也不應該這麼個喝法。我已經為他煮了一些醒酒湯了,但是喝成這樣也是非常傷身子的,還是需要喝幾幅湯藥調理一下的。」還是那個上了年紀的大夫老頭,高傲的好,看著秦鈺風這個樣子,竟然旁若無人的教訓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

  「白蘭,送送大夫。」慕初雪對著身後的白蘭使了個眼色。

  「無需如此,老夫自己能走,王妃還是好好照顧殿下吧。」慕初雪就這樣靜靜的站著拍著他的背部,沒想到秦鈺風竟然就這麼抱著她睡著了。

  「肖一,把你家殿下給弄到床上去吧。」慕初雪像肖一求助道,示意他將秦鈺風從自己身上給弄下來。

  肖一聽到吩咐,便上前,卻不成想秦鈺風死死的抱住慕初雪,壓根就不不肯鬆手,你拉的越厲害,他抱得越緊,就好像深怕她從自己懷中逃走一樣。

  「王妃,這……」肖一的手懸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總不能硬把殿下和王妃分開吧。

  「算了。你先下去吧。」既然推不開,那就讓他這麼抱著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秦鈺風感覺到一陣頭疼欲裂,也正是難為他了,昨天喝了那麼多久,今天還能醒的那麼早。

  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睡在一旁的慕初雪,昨夜慕初雪可是折騰了一個晚上,才把他從桌子啊那邊給弄到了床上,累都快累死了,而且他還非要用這樣的姿勢摟著她,這一夜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秦鈺風剛要伸出手觸碰到慕初雪臉上的傷痕,慕初雪就睜開了眼睛。

  「殿下醒了。」慕初雪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直接逃離了秦鈺風的範圍,不讓他碰到自己。

  「對不起,本王昨夜喝多了。」秦鈺風似乎是對於之前做的事情有所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已是情緒上來了摔了那個杯子,可能慕初雪就不會受傷了。

  「殿下,您不必如此自責,也沒什麼大事兒。」慕初雪小心翼翼的給秦鈺風見禮請安。

  「為何忽然變得那麼見外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可從來沒給我行過禮。」秦鈺風看著她這一反常態的樣子,疑惑的問道,卻也沒有多想。

  「您可是堂堂的鈺王殿下,妾身不敢。」慕初雪語氣非常的恭敬,也在不似從前那般放肆,舉手投足間都展現出了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你這是為何?」秦鈺風連忙起身上前準備去扶慕初雪。

  「殿下若是喜歡,可以在多選幾個側妃或者小妾,妾身絕不阻攔。」秦鈺風不說起來,慕初雪就這么半蹲著。

  「雪兒,是不是本王昨夜醉酒說了一些什麼胡話,你都別往心上去。」聽著慕初雪這不冷不熱的語氣,秦鈺風看上去非常的著急,他是真的不記得昨夜自己說過什麼混帳話了,若是知道了,非要狠狠的扇自己幾耳光不可。

  「殿下既然醒了,妾身就下去了。」說完,慕初雪便轉身離去,只留給秦鈺風一個簡單的背影。

  「小姐,你剛剛為何要這麼做?」白蘭一早便站在門口等著傳喚,所以裡面慕初雪和秦鈺風的對話她都聽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對於自家小姐的這個做法很不能理解

  慕初雪緩緩的漫步在這庭院的最僻靜的角落裡,抬頭望著這梧桐樹隨風飄落的樹葉,「當斷則斷,否則以後大家會更痛苦的。」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梧桐葉落地的聲音,心裡似乎產生了一絲悸動,她不得不承認啊秦鈺風對他很好,自己不該這麼傷害他,只可惜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既然兩年之後註定要離開,倒不如讓彼此現在不再有任何的交集,等到一切都淡然了,便不會再感受到任何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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