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

  微雨濛濛,細雨濕衣看不見,閒花落地無聲,謝歡今日難得有雅興出來走走,只可惜天公不作美,走到了一半兒的時候,雨忽然大了起來。Google搜索不過這倒是不影響他的興致。

  「公子~」身後的侍從忽然叫住了他。

  「何事?」

  在下人的指引之下,謝歡抬起頭,便看到不遠處屹立在那裡的女子,這大雨滂沱的,她竟然還在雨中駐足,也不打傘,任雨水打在自己身上,倒是有點自殘的意味在裡面。

  謝歡打著傘走上前去,悠然的問道:「郭姑娘竟然有雅興在這裡淋雨。」

  「有的時候下雨反而能夠使人心情平靜,淋生病了,正好可以多休息幾天。」陵昔葉閉著眼睛自顧自的說著,將手伸在,感受這這雨帶給她的沉靜。人在凡塵紛擾當中呆的越久就越渴望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

  「倒是有意思。」謝歡調笑道,

  「為什麼謝公子會這麼覺得有意思呢?」

  「就是這麼覺得,謝某總感覺姑娘的身上帶著秘密,不過我很好奇的是,姑娘一介小小太守之女,竟然能夠在這偌大的京城站穩腳跟,還真是意想不到。」

  「站穩腳跟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能夠在這京城當中隻手遮天,今後便在沒有人敢動你」陵昔葉此話雖說的有些霸道,但是終歸是她的心裡話。

  「姑娘好大的口氣,難不成是入宮為妃嘛。」

  「王權富貴又有何用,終是過眼雲煙,我此生終不會踏進宮門王府半步。」她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她本就生在皇室,看的是是非非實在是太多了,這後宮的女子貌似光鮮亮麗卻又有多少能夠善終的呢。不過是笑話一場罷了。

  「既不入後宮為妃,那我倒是很好奇姑娘究竟會以何種方法在這北楚紮根。」

  「小女子剛才只不過是和謝公子開個玩笑,沒想到你還當真了,我一個弱小女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呢。」

  「有意思。」

  「不過雲煙倒是很好奇,謝公子在這雨天漫步又是何為?看著樣子心中應該是有惦念的人吧。」

  「都是陳年往事忽然想起了,難免有些觸景生情罷了。」淡淡的憂傷,看上去也是一個有心事的人,只不過這個秘密在他的心底已經塵封了很久。

  「心上人?」

  「不是。」原本遇見就是緣分,一個連臉都沒有看清楚的人,想要追查下去又談何容易。」

  見他否決了,陵昔葉也沒有在去追問,這雨越下越大,他們只能到附近的一處亭子裡躲雨。

  謝歡將雨傘收起交給身邊的侍從,卻見陵昔葉的身上早就濕透了,便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替她披上,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所覆蓋住,陵昔葉忽然有些不太適應,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

  「我又不吃人,姑娘為何要躲。」

  陵昔葉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過身,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或許傷的太深了,對其他人的接觸就會有所抗拒,這麼多年的辛酸恐怕只要她們姐妹倆自己能夠清楚。

  雨水順著發梢流到陵昔葉的眼睛裡,她便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繡帕擦拭了起來。

  謝歡看著她狼狽卻又倔強的背影,忽然瞥見她手上的那個帕子,那個帕子上繡的花紋竟然如此的熟悉,一片孤零零的葉子,從手法和樣式上看和他當年撿到的那個帕子如出一轍。

  在震驚的同時,忽然對眼前的女子更增添了一分好奇。

  晚上,回到府中的謝歡一早便遣走了所有的下人,將房門緊鎖,一個人獨自坐在閣樓的窗前,他從懷中掏出了那個他帶在身上七年的繡帕,令人震驚的是,這個帕子上面繡的恰恰也是一片葉子,和今日陵昔葉手上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上面留有一攤血跡。

  「我找了你七年,真的是你嘛」

  對著手中的繡帕,謝歡心中念念有詞,看的出他此刻的內心五味雜陳,當初他身中浴花情毒,又縫在蒼涼之地,所以只得截下了一個流放的女囚,卻不曾想那夜是她的初夜,她在他的懷中哭的瑟瑟發抖,他卻始終沒有看清她的臉,謝歡本想救她出去,但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不知所蹤,可能是趁著夜色逃了出去,他尋了她七年,終是了無蹤跡

  如今上天安排她們再見,不知是否是一個緣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一樣。

  謝歡呆坐在那裡很久,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便起身走出了屋外。他早就派人打聽了郭家之女的住所,為了確定她的身份,還是有必要走著一趟的。

  陵昔葉的房中,一縷青煙忽然從窗外飄了進來,原是謝歡給她點了迷魂香,只可惜這種對付尋常的女子還可以,但是像陵昔葉這種對這些早就免疫了,瞬間就屏住呼吸提高警惕了起來。

  她此刻心中忍不住暗暗猜測來人究竟是誰派來的,是不是想要她的性命還是旁的什麼的,只不過陵昔葉化作郭雲煙的身份來到北楚不過數日,按理來說還不至於得罪什麼人才是,但是事態發展道這種地步,那她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謝歡估算好了時間,約莫著她此刻應該昏睡不醒,便隻身一人潛入了她的房間。

  點上了一盞蠟燭之後,謝歡便來到了床前,竟然驚奇的發現這張臉和素日裡見到的她完全不一樣,更增添了一分靈氣。

  這易容換臉雖然可以讓別人認不出自己的身份,但是時間長了也會傷及皮膚,所以每晚入睡之前,陵昔葉都會將人皮面具撕下來。所以很不巧的讓謝歡給撞見了。

  雖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容貌定然會有些變化,但是謝歡清楚的知道那個女子的胸前有一個紅色的胎記,為了弄清楚她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謝歡也只能破例了。

  他一隻手拿著蠟燭照明,一隻手伸手去解陵昔葉的衣服,等到褪去最後一層的時候,謝歡終於看見了那顆胎記,頓時內心開始翻滾了起來。「果真是你」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陵昔葉便從枕頭底下抽出了一把短的匕首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只不過刀身並未刺的很深。

  「謝公子什麼時候改行做起了採花大盜了,深夜放了迷魂香進來,還闖進我的屋內預塗對我圖謀不軌,你是不是該好好像我解釋一下。」陵昔葉一隻手用刀抵著他,一隻手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她剛才一直都在裝暈,為的就是想看看這個謝歡究竟想要幹什麼,結果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想扒自己衣服,真是無恥之極。

  「七年前該做的都做過了,現如今又怎麼能叫做圖謀不軌呢?」

  「你什麼意思?」帶著一絲質問,陵昔葉語氣中明顯不似當初那般平靜。

  「姑娘可還記得當初奪你之身的那個人的樣貌?也是這樣的雨夜」謝歡冷冷的訴說著,那嘴角略帶著一絲陰詭的笑容,仿佛是在逼她想起當初的情景。

  在聽完他說的話之後,陵昔葉握著匕首的整個手都開始在顫抖,這件事埋藏在她心底那麼多年,可以算的上是她一生當中的恥辱,她終是不願意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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