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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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心)

  「啊!娘!你為什麼打我!?」

  「我為什麼打你?你說我為什麼打你!?」劉氏追著顧瀟盼,一鞭子一鞭子抽打上去,「晚青打你?晚青用鞭子抽你??她怎沒把你給抽死!?」

  她下了狠手,好似恨不得將顧瀟盼給活活打死。

  賀氏連忙攔住她,「你別衝動,這事兒錯在晚青,你打瀟盼作甚?」

  「姐姐,你莫攔我!」劉氏扭動著身軀掙脫了賀氏束縛,藤條尖端指著哭到近乎失聲的顧瀟盼罵道:「她!我看著她下午把自己鎖在廡房裡,自己扇自己耳光,用藤條抽打自己!晚青沒有對她下重手,是她對舒然說了不該說的話揭人家傷疤,她是活該被打!哪料她死不悔改,即便傷著自己也要冤枉別人!我......我今日非得打死她不可!」

  聽劉氏如此說,賀氏攔著她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佘太君更是氣悶不已,沖顧瀟盼怒道:「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儘管下手,打死才能教乖!」

  一家人就這麼看著劉氏追著顧瀟盼滿殿跑。

  顧瀟盼被她打得慘叫連連,帶著哭腔不時喊著:「你有病啊!你幹什麼打我!啊!」

  「我有病?你就知道說我有病!我做什麼你都說我有病!我便是一味驕縱你,才將你慣成今日這樣!」

  「我做什麼都是跟你學的,你從前不說我,今日發什麼瘋?」

  「就是因為我從前教錯了你,才讓你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劉氏狠狠揮舞著藤條,顧瀟盼見她瘋魔,徒手抓住藤條與她糾纏,猛地一推,拔腿便跑。

  劉氏還要追,卻被賀氏攔住。

  「難不成當真要打死她?」

  劉氏愣了一下,雙手無力垂落,藤條落在地上。

  她足下發軟,蹲下身來抱膝痛哭。

  那是一種人在絕望透頂的時候才能發出的哭吼聲,聽得人心裡不是滋味。

  賀氏蹲下身來,擁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她還是個孩子,慢慢教。」

  從不摻和事的小玉氏不知怎地搭了句冷嘲熱諷的話,「長二十歲的年紀還是孩子?從前咱們這個年紀都已嫁做人婦了。」

  劉氏回眸,婆娑淚眼看著賀氏,「姐姐你幫幫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教這麼個女兒。我的心很痛,我很害怕。都怪我這個做娘的一肚子壞水才將女兒給教成了這樣。我知道我從前做了許多不是人做下的事,我壞透了,可那日你罵我罵得對,我不能因為自己壞,就教瀟盼也學那些不入流的東西......」

  此刻,賀氏多少能與她有幾分共情,頷首應下她的話。

  劉氏抹一把淚,又看向晚青,「今日的事,是瀟盼對不住你,甘霖娘給你賠不是了。」

  晚青沒有言語,對於劉氏的道歉無動於衷。

  她只是冷眼瞧著,連神情也冷冰冰的。

  她不敢再輕易相信這對在原作中興風作浪的綠茶母女。

  在她心裡早已認定了一個理,大昭比之現代,人心更為叵測,這裡女人的心思可比宮斗劇里那些女人的心思厲害多了。

  她不能心軟,只靜觀其變。

  若劉氏母女真心悔改,留她們在顧家有一口飯吃尚不為過。

  可若她們繼續背地裡暗戳戳的搞事情,她必像送夏春天上路一樣給她們母女倆發盒飯,毫不留情。

  不得不說,劉氏今日的這一哭給她帶來了不小收益。

  賀氏、顧崢以及佘太君都信了她真心悔改,心中對她的積怨也散去幾分。

  顧崢看見她手上因冬日浣洗衣物生出了凍瘡,雖然沒有即刻命她搬回芙蓉堂,卻也沉聲說道:「入冬天氣寒涼,你養尊處優這些年吃不了苦。那些粗重活就別做了,撥兩個丫頭去你現在所居的廡房裡伺候著,明年開春再說後話。」

  有了這個開頭,劉氏離爬回芙蓉居的路便不遠了。

  她總還有個在順天府學習的兒子,哪兒那麼容易輕易倒勢?

  入夜,晚青吩咐荷洛去劉氏所居的廡房外頭打探動靜,看看她私底下會同顧瀟盼說什麼見不得光的話。

  荷洛子時回來,向晚青報了她的所見。

  「二夫人回房時大小姐已經睡下了,她將門鎖上,二夫人也沒敲她的門,徑直回了自己的房。」

  「奴婢長了個心眼留心著,刻意多留一會兒想聽有什麼動靜。趴在二夫人廡房窗沿下,卻只聽見她在哭。打眼偷瞧了一眼,咬著被衾哭得克制,好似不想讓旁人聽見一般。」

  晚青冷笑,「她要是真不想讓人聽見,那你又是怎麼聽見的?」

  荷洛一滯,不知如何接話。

  隔天晨起,晚青去給賀氏請安的時候瞧見顧瀟盼跪在了賀氏的房門前。

  她身子打得筆挺,怔怔望著緊閉房門,似有幾分不情願。

  晚青沒搭理她,自顧從她身旁走過。

  臨要入房門的一刻,顧瀟盼喚了她一聲,「昨日的事,算我對不住你。」

  「對不住我什麼?」晚青回眸微笑,打量著顧瀟盼露出皮肉上的傷痕,「你把自己打了一身傷,你娘又替你添了一身傷,我看著只覺得過癮,不覺得你有什麼對不住我的地方。你戲台子還沒搭起來戲就演崩了,你對不住的,是你自己的演技。」

  顧瀟盼抿唇,齒間刮擦著打磨。

  晚青笑意更濃,問她,「你不服?你不服為何還要跪在我娘門前?」

  「是我娘讓我來的。」

  「呵呵~~真是有趣。」晚青捂嘴訕笑出聲,行到顧瀟盼身旁,躬身勾起她的下巴,「昨日你娘讓你不要冤枉我你不聽,今日你娘讓你來跪你卻巴巴兒地趕來,怎地?是天生下賤坯子,討打討上了癮?」

  「我是心疼我娘!」顧瀟盼猛一甩頭脫開了晚青的手,憤然道:「我知道你厲害,我日後見著你繞著走就是了。我本無意與你為敵,只求你能在顧家給我留一條活路,便如此讓你為難嗎?」

  「不是我不給你留活路,是你們娘倆自己把好端端的活路給走死了。」

  晚青拂袖轉身,步履輕緩朝賀氏房內行去,「我告訴你,今日的顧晚青並非往昔那個庸懦的草包。你們娘倆想打顧家的主意,我明白告訴你,那不能夠!」

  她推開房門,用冷到骨子裡的語氣說了一聲,「也別跪了,你跪這許久我娘自然知道。她是不想見你,這府上,也無人想見你。自求多福吧。」

  說罷,用力合上房門,空留顧瀟盼形單影隻跪在瑟瑟寒風襲來的庭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