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抬眸瞥了她一眼：「我不喜歡拿別人的東西。」
卓夫人說：「老爺子，兩個孩子的孝心，你都收了吧。」
「真假也好，反正您最欣賞長遠大師的，所以您心裡會清楚的。」
事情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
司老爺子也知道，不說出個真假來，誰都不好。
「念念，你把畫給我。」
顧念把畫遞了出去，半點都不慌張。
司夜爵站在旁邊，倒是皺起了眉頭。
卓雅側頭瞥了眼司夜爵，看他皺眉，更是肯定自己的畫，是真的了。
本來就是，她花了幾個億，還是從山水大師手裡買下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幅畫，就算是司夜爵，也買不到的。
更別說是顧念了。
司老爺子拿著兩幅畫卷，想了想，還是先打開了卓雅送他的畫。
黑夜與白天的連接，與常人畫作不一樣。
黑夜在上，藍天在腳下，連接一線，仿若還有延伸出去的畫感。
而那黑夜，更像是百鬼夜行一樣，可卻又布滿星辰。
再看筆跡，落款。
只一打開，其他人看著紛紛驚奇出聲。
「不愧是長遠大師的畫作，這可真是好看啊。」
「是啊，只一幅畫，就讓人想出無限可能和含義，印證了這幅畫的夜冥鬼谷子。」
「我是個粗人，以前就不懂，什麼畫能吹噓到幾個億，現在看到真畫了，才知道真的值！」
司老爺子盯著畫卷看，連落筆都一樣，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
卓夫人聽著那些聲音，驕傲的不行，她側頭看顧念。
「這幅畫是真的，顧小姐那幅畫有些皺，一看就是哪個地攤買來的吧？」
顧念挑眉：「跟卓小姐的比起來，我的畫是皺了點。」
卓雅的畫，很平坦，連宣紙看起來都十分昂貴，更不說這是長遠大師的畫作了。
卓雅抿了抿唇，唇角有些壓制不住的笑意。
她問司老爺子：「司爺爺，您喜歡嗎？」
卓夫人說：「老爺子，我看顧念那幅畫是假的，沒必要打開了，直接扔垃圾桶吧。」
司夜爵目光冷冷的看過去：「要不要把你也扔垃圾桶？」
卓夫人臉色有些難看，司夜爵這話可不像是詢問。
而是大有她再亂說話，就真的要把她給扔垃圾桶了。
司夜爵可是力挺顧念：「爺爺，這是阿念送的，她不會送假的，我有這個能力幫她。」
司老爺子對著卓雅那幅畫，看來看去，看的直點頭。
這在其他人的眼裡來說，是對這幅畫的肯定。
這才是真的夜冥鬼谷子。
「這幅畫都已經是真的了，還要看另外一幅畫嗎？」
「有一幅畫是真的，那另外一幅畫就肯定是假的了。」
「還是別看了，免得傷了顧小姐的自尊心。」
卓雅抬頭看顧念，笑的很溫和：「顧小姐也喜歡畫畫，下次我帶顧小姐去畫展，也可以帶你認識一下山水大師和長遠大師。」
「我想，如果顧小姐的畫畫天賦好的話，山水大師應該願意收你做學生的。」
卓夫人的驕傲感就又來了。
「山水大師跟長遠大師比起來差遠了。」
「不過，長遠大師可是要收小雅做學生的，要是顧小姐有幸被山水大師收為學生，那顧小姐的輩份，可是要比小雅小一輩的。」
對此，顧念只是扯了扯嘴角：「你們別踩著我，捧高自己，我只是送個畫而已。」
「畢竟對我來說，你們還沒那個資格跟我相提並論。」
這話真是半點都不客氣。
顧念對她們，也沒打算客氣。
前世卓雅跟她裝好朋友，好姐妹。
卓夫人卻是做著惡人，辱罵她貶低她，更是各種手段的陷害她。
要是重生一世，還要客氣的話，那她還不如死在前世算了。
卓夫人沒想到顧念這麼傲氣，很是生氣：「不配的是你！」
「花二十塊錢，從地攤買的假貨，就想釣凱子，嫁豪門。」
「呵，連本錢都不願意花，這可真是夠沒臉……啊！」
卓夫人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踹中了膝蓋，慘叫一聲，單膝就跪在了地上。
她抬頭，憤怒的看著顧念：「你竟然打我！」
顧念冷冷睨著她：「你要是喜歡做瘋狗一樣亂吠，我不介意再打你兩下。」
司夜爵聲音冷冷：「別讓我叫人，把你們母女倆丟出去！」
本來今天是顧念第一次上門，可以改口叫爺爺的。
好好的喜事，因為卓雅這倆女人的出現，變的不開心，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司老爺子沉聲開口：「鬧什麼，一幅畫而已。」
司夜爵沉聲說：「阿念的畫，是真的。」
顧念聲音淡淡：「別人不欺負我，我也不會鬧回去。」
司老爺子抬頭，瞥了他們一眼，然後攤開了顧念送他的那幅畫。
跟卓雅送的相比，顏色要黯淡一些，而且宣紙也不過是幾塊錢一張的宣紙。
看起來還有些皺巴巴，再看旁邊，竟然還有一小塊指甲大的油漬。
瞬間破壞了夜冥鬼谷子的美感。
卓夫人從地上站起來，看到這麼一幅畫，頓時忘了生氣，大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就算是地攤貨，也會買的真假難辨，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皺巴巴，髒兮兮的畫。」
其他人也搖頭。
「這麼假的一幅畫，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假的。」
「所以，顧念是把司老爺子當做傻子來糊弄嗎？太假了，太假了。」
司夜爵看著畫卷展開，快速瞥了一眼，猛然看向顧念。
「這幅畫，你……」
顧念眯眸笑著：「她說我地攤買的，那就地攤買的吧。」
反正說了自己畫的，別人也不相信。
曹管家怒聲叱問：「顧念，老爺子是不同意你跟三爺在一起。」
「可現在鬆口了，你竟然拿一幅假畫哄騙他，你怎麼可以把老爺當傻子糊弄。」
卓夫人也不屑的笑著：「這可是把老爺子當傻子，把我們當傻子呢。」
卓雅輕輕扯了一下卓夫人：「媽，你別這樣說顧小姐，她也是一片心意，她被騙了，也是受害者。」
「她把人當傻子……」
卓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司老爺子沉聲開口。
「顧念這幅畫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