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滾,不用你假惺惺!

  「劉大人也不要光顧著問我們,我看你手中沒有香火紙錢,不知到這裡是來做什麼的?」

  雲琯琯隨後跟上,笑吟吟地看向劉秉臣父子二人,而後也跟上去進了香,「我記得劉大人從前還與堂叔有些恩怨吧,莫非便是為此而來?

  兩個人分明都沒有動怒,可劉秉臣額角已經滲出了幾滴冷汗。記住本站域名

  ——為何世子和世子妃還幫著司洵夫婦說話?司洵謀逆一事,別人哪怕不知道真假,他劉秉臣會不知道嗎?

  「劉卿為何不說話了?」司明朗偏偏還故意追問,劉秉臣更是汗如雨下。

  無論他們的用意如何,至少司明朗把態度擺在這了,劉秉臣也不可能再鬧下去。

  就算謀逆,謀的也是司明朗的逆。當事人不計較,他作為臣子又能如何?

  劉秉臣憋屈極了,也不敢解釋,只道:「誤會,都是誤會。」

  見司明朗也沒找他麻煩,便急忙帶著劉澤文和一眾家僕灰溜溜地離開了。

  雲琯琯這才沉了臉色,不似之前從容:「這是怎麼回事?」

  「唉,別提了。」段期搖了搖頭,開始命人收拾紛亂的靈堂。他看了看跪在靈前仍無反應的琳琅,示意雲琯琯借一步說話。

  雲琯琯與司明朗這才知道,這幾天司家靈堂就沒有片刻安穩過。從前司洵行事跋扈,天機閣得罪的人更是不知多少,這兩人死得輕鬆,那些人的不滿可還沒發泄呢。

  「那琳琅……」

  「一直就那個樣子。」段期捏了捏眉心,「別人來搗亂,她也不攔著,只說就當是司洵和王氏作惡多端的報應。」

  也是因此,這些天裡,靈堂的秩序都是段期在帶人維持。若非如此,恐怕喪禮早就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吧。

  「說到這個,還沒問你呢,哪兒來的這麼多人手?」雲琯琯指了指那邊收拾東西的一眾下人。

  她心中有些猜測,只等段期親口承認。

  果然,段期無奈地笑了笑:「只能是從段家來的了。沒有別的辦法,認慫回家了唄。」

  天水段家雖不願摻和這種事,但畢竟人死燈滅,司明朗也並未把司洵和王氏的罪名定為謀逆,否則這麼個燙手山芋,段家哪敢讓段期沾上?

  雲琯琯有些訝異:「段家竟放心讓你調這麼多人過來。」

  「當初在街上看見懸賞令時,就該知道本少爺值不少錢了。」段期故作輕鬆道。

  段期還是一副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模樣,如今雲琯琯卻對他只有感激。這些日子若是沒有段期伸出援手,琳琅恐怕也不會再找別人尋求幫助,根本撐不過這幾天。

  雲琯琯想起不久前,她看出段期和琳琅有些苗頭,還略施小計撮合了一番。

  沒想到……這段感情還沒開始,就已然歷經嚴酷考驗。琳琅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正是脆弱的時候,雲琯琯也擔心段期心急冒進,有趁人之危的可能。

  但如今看來,段期對琳琅,倒是很有幾分真心。而且這人平時瞧著煩人,真到了關鍵時候,也是個能擔事的。

  即便琳琅現在這個狀態……有段期陪著,雲琯琯也多少放下心來。

  她拽了拽司明朗的袖子,後者恍然回神,兩人便準備認認真真給司洵和王氏上柱香。

  到底也是司明朗的長輩。

  但香還沒點好,門外又有一人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便往雲琯琯身上撲了上去!

  「你來這裡幹什麼,不用你假惺惺的!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這人正是聽聞靈堂險些被砸、情緒激動的司雅茹。

  雲琯琯猝不及防,被她扯得一個趔趄,手裡的香也落了下來。她正要反手懟回去,一看司雅茹兩眼青黑,臉色差極了,頓時又有些不忍心。

  真要把她刺激到,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最傷心的還是琳琅。

  不過看這個樣子,司洵與王氏這幾日的確是不得安穩了。前有一眾仇敵上門尋釁滋事,後有司雅茹發瘋灑脫,司洵夫婦能吃到香火才是奇怪。

  出手教訓是不可能。司明朗只能出手把司雅茹拉開,又由兩個侍女將她牢牢架住。雲琯琯這才無奈地看向她,準備進行口頭教育。

  「方才劉大人過來,外頭已經是圍了一群人看熱鬧。」雲琯琯肅然道,「你這般大喊大叫,是想幫你娘一把,把天機閣閣主這身份給坐實了?」

  「我……」

  司雅茹一愣,聽見王氏,眼中又是眼淚流轉。雲琯琯正以為她能好好聽人說話了,卻見司雅茹嘴巴一癟,忽然一下情緒失控,嚎啕大哭。

  「娘……你還有臉提我娘!若不是你把她害死,現在又怎麼會是這幅情景!」

  「司雅茹,話不能亂說。」司明朗卻沉了臉色,「若不是有琳琅的情分在,琯琯又心善自責,不願見司家身敗名裂,別說這靈堂了,恐怕——」

  「算了,別說了。」雲琯琯拉住他。

  她不免偷偷看向琳琅,心裡揪痛。然而琳琅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竟然微微側頭,輕輕開了口。

  「來人。」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把二小姐帶下去。父母靈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司琳琅,你還幫著她說話,你對得起父親母親嗎!」司雅茹仍然聲嘶力竭地大喊。

  沒有人再理她,連下人都識趣地閉著嘴。司雅茹這兩日沒吃沒睡,即便想反抗也沒有力氣,被兩個侍女連拖帶拽地出了靈堂。

  司雅茹從最開始扯著嗓子哭,到最後實在沒力氣,只能小幅度抽著肩膀啜泣。

  但她的眼神卻愈發凝實,目光仿佛淬毒一般,死死盯著靈堂的方向。

  ……雲琯琯,最開始跟她搶司明朗便罷了,又蠱惑了司琳琅,現在又害得她連父母都失去了!

  若不是雲琯琯和司明朗答應過護下王氏,她又怎麼會幫忙?恐怕那天他們就已經被王氏當場埋了,更不可能因為她和琳琅把王氏攔住,害得王氏被刺!

  新仇舊恨,又是雙親之仇……她總有一天,會找雲琯琯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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