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喜事與喪事

  門外的上官蕾一下冷了臉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看太后說話中氣十足,精神得很!」她一撩衣袍,大步走近,也不行禮,「太后若實在不舒服了,由本郡主留下侍疾,豈不比世子有用?」

  「你、你怎麼回來了……」太后一向對上官蕾有些憷,見她生氣,連聲音都弱了三分。

  「世子妃說得對,東陵作為屬國,由世子上京稟告一番是情理之中。再者,雲琅若想扣下世子,早些年世子在宮中時便大可以這麼做,更別說什麼吞併東陵了!」上官蕾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太后一哆嗦,「您啊,就別惦記著這一畝三分地了。」

  上官蕾是一向不喜太后的做派,不過太后到底是經歷喪子之痛,雲琯琯有些不忍心,便攔了攔:「郡主,如今太后心裡也很是難受,你也不要動氣了。」

  「你難受?事情變成這樣,不都是你最疼愛的好兒子和好兒媳一手推動?」上官蕾幾晚沒睡好覺,如今更是暴躁,「當初東陵王是怎麼死的,你現在心裡還一點數沒有?」

  「是了,你那時也只會躲在他後頭,出了什麼事,不都是東陵王和王妃扛著?你倒是有福,東陵王沒了,如今又有世子在前頭扛著。」

  上官蕾胸口起伏片刻,憤然道:「但你總不能再給他添亂吧!」

  這一番話,一下戳中了太后好幾個痛點,卻又把太后懟得啞口無言。太后幾次張口試圖反駁,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悲痛交加之下,竟是慘然大哭。

  「……」雲琯琯更無奈了。他們方才哄了許久,才把太后哄得好好說話。如今上官蕾一來,又回到原點。

  不過,倒也挺解氣的。

  ……

  「真不知道從前王氏是怎麼把太后哄住的。」雲琯琯出宮時還心有餘悸,拍拍胸口,「我總擔心太后一個傷心,也病倒了。如今東陵事情已經夠多了,可不能再添一件。」

  「放心吧,她老人家身子康健著呢。」上官蕾嗤笑一聲,「慣會擺長輩架子,為難小輩罷了。姐姐從前可沒少叫她……」

  她頓了頓,又道:「算了。」

  雲琯琯與司明朗對視一眼。

  「不說這個。不管送不送毒花,你們確實都該回雲琅一趟。」上官蕾緩和了語氣,「雲琅與東陵一向交好,更是姻親。如今東陵百廢待興,雲琅便是最大的助力,藉此機會,還可再加深兩國邦交。」

  司明朗點點頭:「我也這麼想。東陵這邊,便暫時交給小姨了。」

  「除了我,還能交給誰?我家兩個不成器的熊孩子?」上官蕾笑罵著接下這個燙手的擔子,話鋒一轉,「但我也有個條件。」

  「小姨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們一定辦到!」雲琯琯鬆了口氣,立馬笑眯眯地表殷勤。

  「是正事。」如今上官蕾對她的態度也溫和許多,「臨走之前,我希望你們先舉行登基儀式,確立東陵大統。」

  照理說,這件事也早該提上日程了。

  但從司明朗為了扳倒司洵布局開始,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等到他有了登基的資本,反倒沒了那個舉行大典的空當。

  「可如今堂叔剛走,喪事都還在辦……」雲琯琯一愣,有些猶豫,「這會不會有些倉促?」

  上官蕾搖搖頭:「即便倉促,也必須舉辦。正是因為東陵王位多年空缺,這些人才會一個接一個,野心膨脹得比天還大。」

  上官蕾所說的,也正是司明朗和雲琯琯所顧忌的。

  就算掃清了障礙,只要王位上一日無人,便一日會有貪心之人蠢蠢欲動。什麼時候司明朗把這個位置坐實了,什麼時候東陵才算真正穩固下來。

  「好,那便辦。」司明朗不多猶豫,點頭應下。

  ……

  喪禮即便從簡,也要辦整整七日。司明朗身份特殊,司家沒有別的男丁可以幫忙操持,也只能讓司琳琅與司雅茹兩姐妹親力親為。

  到了夜裡,則是輪流守靈。

  這夜正輪到琳琅。她一身素縞,跪於靈前,哀慟又沉靜。

  段期一聽到消息,便立馬帶著人手趕了過來,誰知琳琅毅然拒絕了他所有幫助,堅持獨自操持完了一應事務,還讓司雅茹先去休息。

  段期見她一意孤行,也只能聽之任之,只守靈時端了個蒲團跪坐在琳琅身邊,以免她突然過度勞累暈過去。

  夜深,靈堂外只有風聲嗚咽作響。

  然而倏忽間,異變突生。門外忽然浩浩蕩蕩湧入一批人,推開擋道的僕從,還扯了許多白布,徑直闖進了靈堂。

  段期立刻站起身與其對峙:「你們要做什麼!」

  然而看清來人後,他又一驚:「是你?!」

  為首的人正是從前司洵的走狗,劉秉臣與劉澤文父子。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劉澤文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怎麼,司家都落到這幅境地了,還緊緊巴著不放呢?」

  「司大人生前亦是國之重臣,怎由得你們在此處撒野!」段期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把琳琅擋在身後,「劉家當真是半點教養也無?」

  「教養?」劉秉臣面色陰沉,「他司洵老賊坑害得我好苦!若不是我們提早抽身,如今也該被打為亂臣賊子了,還談什麼教養!」

  「何人曾說司家是亂臣賊子!」段期激憤道,「如今東陵竟是你劉家的天下,你們說什麼便是什麼不成?」

  「哼,世子念著舊情,給司家留幾分體面,你真當司洵是什麼好東西不成?」劉秉臣上前,索性一把將段期推開,「給我砸!」

  「你們!」段期看著一群人正要開始打砸,愈發焦急。然而更讓他擔憂的,是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的琳琅,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仿佛默認。

  正當段期一咬牙,準備上前再做阻攔時,門外忽然跑進一個慌慌張張的小廝。

  「老爺,世子和世子妃來了!」

  劉秉臣頓時一愣,手裡的貢品到底也沒砸下去,手一抖,幾個柑橘便滾落下來。

  「世子和世子妃?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劉澤文也有些不可置信。

  這時,司明朗和雲琯琯從門外踏了進來。

  「到靈堂,自然是來進香的。」司明朗旁若無人地走到牌位前,手裡果然拈了三炷香。

  他端端正正行了拜禮,將香插入香爐,又瞥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劉秉臣:「不然,還是來打砸靈堂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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