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琯琯與柳韻兒交談完後,沒過兩天,她便收到了天機閣的暗信。記住本站域名
看來上次的刺客已經跟上官蕾說好了。如今,雲琯琯只需趕去指定地點,便有人引她去見那神秘的閣主。
雲琯琯不作耽擱,簡單收拾了行裝,確定自己不會露出馬腳後,立刻動身。
天機閣作為東陵最神秘的殺手組織,自然不是那麼好去的。
雲琯琯先是到了一處不起眼的茶樓,對掌柜的出示了信物和暗號,便有人引她去了下一處地點。兜兜轉轉幾個地方,雲琯琯又被搜了身,仔細檢查了身份——還好陳力的易容術屬實給力,沒掉鏈子。
經過好幾道流程,雲琯琯蒙上眼睛,又被人帶著繞了好幾個彎。等揭下蒙眼布時,雲琯琯已經徹底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了。
她先是適應了一下光線,左右打量了一番。此處裝潢簡樸,家具都看不出出處,也沒有窗戶。陰冷的氣息讓雲琯琯判斷這裡應當是個地下室。
「哼,一個教書先生,倒是很有膽識。」
此時,一道聲音從暗處傳來。
這聲音很是奇特,顯然經過偽裝,聽起來陰冷又詭譎,雌雄莫辨。
雲琯琯打了個顫,朝聲音來源看了過去:「閣下便是這天機閣的閣主?」
「正是。」
閣主緩步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身量適中,整個人罩在寬大的長袍里,臉上又戴著面具,光從外表看,什麼也判斷不出來。
畢竟這可是殺手頭頭,要論隱藏身份,自然是專業的。
「本閣主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你這種……非要親自上天機閣談條件的人。」
閣主不緊不慢,又重複了一遍:「你膽子真的很大。」
「畢竟我要的東西也不簡單。」雲琯琯一邊打量他,一邊謹慎地開口。
「說說看,你要什麼?」
面具之下,閣主的視線落在雲琯琯身上,好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住了她。
這便是重頭戲了。若是說得多了,宋糯聰明圓滑的人設便會崩,引起閣主的懷疑;可若是價開得太低,亦會被懷疑她冒著風險親自來天機閣是別有所圖。
這個籌碼,雲琯琯思考了很久。
「半座礦。」雲琯琯最後說道,「我知道閣主新采了一座鐵礦……其中半數歸我。當然,我不要鐵礦,我只要銀子。」
閣主聽罷,沉默片刻。
他生性多疑,要說不懷疑雲琯琯的所作所為是不可能的。但云琯琯如今提的這個籌碼,不多不少,又恰在他認為妥當的範圍內。
「一個宋糯,不值這個價。」閣主淡淡討價還價。
「原本不值,但現在便值了。」雲琯琯微微揚起下巴,「且不說我作為宋糯時埋下了多少有利的鋪墊……閣主也知道,如今是非常時期。」
不知想到了什麼,閣主沒再當即反駁。
「你知道這身份關鍵,應當也不會不知道,你可以憑藉這身份獲得更多的好處。」閣主道,「或許……比半座礦更多。」
「風險收益向來成正比,那可不是我這麼個小人物能負擔得起的。」雲琯琯兩手一攤。
閣主聞言,忽而笑出了聲,笑聲仿佛生鏽了一般,令人不快:「將東陵數方勢力耍得團團轉的宋先生,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閣主高看我了。我不過是想換張漂亮些的臉、找幾個漂亮姑娘,過不缺錢花的日子。」雲琯琯指了指自己的臉,「能稱得上什麼大人物?」
「換張臉?」閣主似是有些詫異。
「聽聞天機閣易容術舉世無雙,替我將這張醜臉換掉,不難做到吧。」雲琯琯面露幾分嫌棄。
「……那便是另外的條件了。」
「閣主別這么小氣嘛。」雲琯琯嬉皮笑臉道,「舉手之勞,卻能幫我擺脫這糟糕的人生,這可是件大功德。」
閣主冷哼一聲。
他在聽到雲琯琯提出易容的要求後,原本的疑慮也打消了幾分。
不過這宋糯身份如此關鍵,追求卻不過如此……頓時便叫他失了興致。
「那便按宋先生的要求。」他淡淡道,「但宋先生加了條件,我也要加些籌碼。」
——他要讓雲琯琯在家長會上,造謠司明朗一直收集學子們的把柄,以此威脅家長。
而且,還要當場與司明朗鬧翻。
雲琯琯方才都擺出了態度,如今更是滿口同意,還多問了兩句易容之事。見狀,閣主心中對她更是愈發不屑。
雲琯琯見自己這關算是過了,暗暗鬆了口氣。
許是由於心神鬆弛下來,對周圍環境更加敏感,雲琯琯忽然聞到此處有種熟悉的味道。
——這不是從前還在雲琅時,林妃常常在宮內使用的一種香料嗎?
這味道很是奇特,聽說是來自曇國,因此雲琯琯才記到了現在。
曇國的香料……最開始的殺手組織就是在曇國,柳韻兒也是從曇國被拐賣而來,如今這裡又聞到了曇國的香料。
千絲萬縷,似乎都是與曇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麼一想,雲琯琯頓時有些頭暈。
她扶著額頭,皺了皺眉。怎麼回事,似乎真的有點暈……與這香料有關?!
「閣主此舉可不是君子所為。」她咬牙切齒地看向閣主,裝作昏昏欲睡的模樣,實際暗暗掐著穴位,強迫自己清醒。
「哼,你覺得天機閣的閣主會是君子?」閣主冷笑。
他走上來,用力掰開雲琯琯的嘴,往裡不知灌了什麼東西。雲琯琯喉頭一堵,下意識想吐,又被一推下巴,只能勉強咽了下去。
「什么半座礦、什麼易容,看來宋先生的打算,要泡湯了啊。」閣主心情很不錯地大笑起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雲琯琯一驚。
「哼,當然是下了蠱。」
聽他說下蠱,雲琯琯原本心裡還有些發怵,但隨著閣主的好心解說……她逐漸抽搐著嘴角,變得無語起來。
這種控制人神志的蠱……不就與琳琅和柳韻兒從前中的蠱一般無二嗎?
「中了這蠱,宋先生可就只能聽我差遣了。」閣主相當得意。
雲琯琯嘆了口氣。
——又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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