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你說……司洵把宋糯的事放在朝堂上說了?」

  上官蕾睜大眼睛,聽著心腹的稟告,終於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後悔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開來。記住本站域名

  猛地一下站起身,上官蕾扶著椅子,又十分無力地坐了回去。她早該預想到這種事的發生,正是因此她才無論如何也要要求宋糯離開司明朗。

  可如今,事情還是發生了。

  上官蕾如今除了後悔,便只能後悔。司明朗已不是那個由長輩悉心照看的少年,他的婚事不僅是個人的選擇,更是全東陵的大事,是政治上的一種武器。

  如今雲琯琯失蹤了,他身旁的空位自然有人虎視眈眈。就算沒有宋糯,也會有其他人……

  宋糯只是其中尤其糟糕的一種情況罷了。

  在她一意孤行不認同雲琯琯,要將她趕走時,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些,是她太自大了嗎?

  聯想到平日裡兩個兒子對她的一些抱怨之言,上官蕾一時疲累不堪。

  渾渾噩噩間,上官蕾不知不覺走到了琳琅與柳韻兒的住所附近。

  隱約聽到二人的交談聲,上官蕾頓時精神一震,對了,差點忘了還有這兩人。

  那日上官蕾便因為她們帶宋糯離開而生了氣,可事後,卻越想越奇怪。

  司琳琅與柳韻兒與雲琯琯一向關係親密,如今卻願意幫著那宋糯……這未免太過反常。

  唯一能解釋的,或許她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們兩個!」上官蕾提著裙擺,急匆匆小跑過去,嚇了琳琅和柳韻兒一跳。

  「郡主?您怎麼突然……」

  看到上官蕾難看至極的臉色後,兩人又是一驚,沒敢再問下去。

  「你們是不是知道世子妃的消息?」上官蕾十分篤定,她盯著兩人,打定主意今天要得到答案。

  司、柳二人面面相覷,下一秒,便見上官蕾紅了眼眶。

  「世子今日因為那宋糯的事,已然在朝堂上被公然指責……你們就告訴我吧,世子妃與你們關係親厚,一定不會瞞著你們的,對嗎?」

  一向強勢的郡主少有如此脆弱懇求的時候,司琳琅一時有些於心不忍。

  反正她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應當不會再干涉司明朗的計劃……不妨就告訴上官蕾,叫她安心?

  柳韻兒一眼便看出了她的遲疑,打了個阻止的手勢,先琳琅一步開了口。

  「郡主不妨先聽我一言。」

  柳韻兒臉色微冷:「我這人說話直,還望郡主莫要怪罪。我們的確是知道世子妃的下落。」

  這句話對於如今的上官蕾而言,無疑是天籟。她眼前一亮看向柳韻兒:「她果然還活著!那便好,那宋糯便……」

  「但是,」柳韻兒無情打斷,「郡主可知,世子妃婚後,過得並不開心?至少……並不如世子承諾的那般開心。」

  上官蕾下意識想說「她有什麼可不開心的」,但轉念一想,源頭還是她自己,便緘口不言。

  「郡主,此刻讓她回來,眼前的隱患固然是解決了。可世子妃呢?放棄她的自由快樂,繼續來過這處處為難的生活?世子妃於您而言,不過是個解決問題的工具嗎?」

  柳韻兒這一番話稱得上是尖銳,琳琅好幾次想拉住她,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上官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一直以來都不是個能體諒別人的性子,但這次事關重大,就連上官蕾也不得不反思自己的問題。

  如今,柳韻兒也只是把她不願面對的事徹底挑明罷了。

  她沉默片刻,終究嘆了口氣,一直挺直的肩背亦是耷下幾分。

  「你說的沒錯……是我太過自大。」

  語罷,她復又看向二人,鄭重道:「你們知道她還活著,一定也能找到她。去告訴世子妃,待她回來,我便將東陵令交給世子,助他登基。」

  「還有……她託付給我的毒花,也即將長成了,讓她來取吧。」

  ……

  「這,郡主真這麼說?」

  雲琯琯瞪大了眼睛,湊近了柳韻兒小聲驚嘆。

  「千真萬確。」柳韻兒用力點點頭,亦是有些感慨:「看來這次事情的確是嚴重了啊。」

  「不過,這一趟出來,我收穫倒是很多,也說不上是好是壞。」雲琯琯笑了笑。

  「旁人都覺得是個苦差事,也就你能說出這種話了。」柳韻兒拿肩膀輕輕撞她一下,也忍不住笑了:「我看你宋糯的這個身份也再瞞不了幾天了,總不能真硬著頭皮和世子傳緋聞,把事情鬧大吧?」

  ——再這麼下去,司明朗可真要成眾矢之的了。

  「差不多就回來吧。」柳韻兒拍了拍雲琯琯的手,「我們都很想你。」

  雲琯琯點頭,示意她知道了,而後反手握住柳韻兒,安慰她稍安勿躁。

  「我自然……也是想家的。但做事有始有終,如今宋糯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待此間事了,我便回去。」

  語罷,她又將前幾天碰到天機閣刺客一事告訴了柳韻兒。

  柳韻兒原先也在天機閣待過,一聽前單位如今都這麼拉了,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

  但想到雲琯琯的計劃,她又擔憂起來:「所以你這是要以身涉險?」

  「不親自確認一下,我們永遠無法確定天機閣背後,究竟是誰在操盤。」雲琯琯語氣一肅。

  天機閣閣主,永遠是暗處那個最大的隱患。

  見她堅持,柳韻兒只得嘆了口氣:「我也很想幫到你,但從前在天機閣時,閣主便從來不讓別人看他的臉,就連他最信任的那幾個刺客,也沒能見過。」

  雲琯琯沉思片刻:「這一點我也想過。試想一下……若是一個人,在心腹面前都不願露面,那麼這張臉勢必不同凡響……要麼就是這張臉本身長得驚天動地,要麼——」

  「要麼就是,有人需要頂著這張臉在外行走?」柳韻兒很快反應過來。

  「不錯。」雲琯琯點了點頭,「再加上此人屢次插手,都是在關鍵時期……他與東陵朝堂的關係一定不淺,甚至很有可能就在這些朝中重臣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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