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雲琯琯去上學了

  「皇……皇叔、是我——」

  她是雲琯琯!才不是什麼妖女!司明朗你認錯人啦!

  雲琯琯費盡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Google搜索

  司明朗看起來狀態不太正常。

  他的夢裡到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雲琯琯抓緊司明朗的手腕,撲棱的身子,一口咬了在了少年的手臂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司明朗吃痛,在遠處呆滯了片刻,目光才漸漸恢復了清明。

  是了,這不是妖女,前世的妖女不會用這樣天真可憐的語氣喚他皇叔,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叫他掐住脖子。

  這是雲琯琯。

  司明朗驀地鬆手,只見雲琯琯立刻捂著脖子,大聲咳嗽起來。

  「雲、公主沒事吧?我方才……」司明朗醒過神來,手足無措。

  他險些錯手殺了雲琯琯!

  小孩子很脆弱,他看到雲琯琯脖子上被掐出兩道猙獰的痕跡,愧疚不斷湧上心頭。

  哪怕反覆驗證了今生的雲琯琯與前世妖女行事作風完全不同,他也多次提醒自己不要困於仇恨,如今卻還是無法擺脫噩夢糾纏嗎?

  卻見雲琯琯擺了擺手,目光依舊清澈地看向他:「我沒事,皇叔這是做了什麼噩夢,如此嚴重?」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司明朗頭一次如此鮮明地將妖女的痕跡從雲琯琯身上剝離開。

  他夢到了前世,夢到了東陵,夢到因為妖女壓迫而民生慘澹的百姓。可是這些又該如何與雲琯琯說起?

  司明朗掩下複雜神情,只是搖了搖頭道:「抱歉。」

  唉,算了,誰又沒有點不能言說的過去呢?雲琯琯很大度,想她前世可是國民女團C位,到哪都被人捧在手心裡,如今不也天天遭人算計、還差點被送出去和親?

  「皇叔不想說也沒關係。不過過去的事還是早點放下吧,皇叔自己做噩夢是小事,再失手傷了什麼人可就罪過大了!」雲琯琯吐了吐舌頭。

  她現在嗓子還啞著呢!

  雲琯琯那排牙印還扣在司明朗的肩膀上,他覺得有趣,這么小一點的娃娃,竟然下口這麼狠?

  司明朗面上嫌棄,卻不自覺伸手摸了摸雲琯琯的頭髮。

  「我去離國的這些日子,公主可千萬別再惹事了,不然幾位皇子都忙著,可沒人給你兜底。」

  雲琯琯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她什麼時候主動惹過事,明明都是別人喜歡找她麻煩才對!

  司明朗不就是找麻煩的一員嗎,現在倒還反咬自己一口!

  雲琯琯氣呼呼地把他的手打下來,思來想去,又還是輕輕攥住了少年生有薄繭的手掌。

  「算啦,本公主大度,看在你千里迢迢地跑去離國,就不跟你計較了,勉強分你點好運吧!」

  轉眼便到了前往離國的日子。

  司明朗在馬上,看著自己被雲琯琯握過的只手出了神。

  他回過頭想看看雲琯琯在不在,卻只在城牆上見到雲承弼一人。

  旁邊倒是有半個腦袋……差點忘了,雲琯琯還沒城牆高呢。等他回來,興許會再長高些吧!

  司明朗搖搖頭,帶著笑意驅馬上路了。

  ……要是讓雲琯琯知道他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恐怕立馬要後悔自己眼淚白流了!

  「好了琯琯,司明朗這小子一向辦事穩妥,沒把握的事不會輕易去做,也不必擔心他。」雲承弼低下身拍了拍偷偷抹眼淚的雲琯琯。

  奇怪,琯琯和司明朗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雲承弼還有些不明所以。

  誰哭了?誰為司明朗哭她雲琯琯也不會!

  雲琯琯瞪大眼睛強撐,眼眶還紅紅的:「兒臣只是眼睛進了沙子,父皇不要瞎操心!」

  ……若不是叫他說中了,哪來這麼大火氣!雲承弼樂了。

  一轉眼連琯琯都長大了,開始跟他頂嘴了!

  之前大皇子還找他討論過給琯琯也找個教習先生的事。可教習先生拘著、想必琯琯也不樂意。

  雲承弼思來想去,平時三個皇子都要念書,司明朗也走了,琯琯會無聊吧?琯琯也該與京中其他人家結識一番了。

  雲承弼想到一個好主意。

  他要送雲琯琯也去上學!

  ……

  「……盛琯琯!我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收下你,你倒是說說你都學了些什麼!」

  走神的雲琯琯被一聲怒喝喚醒。

  哦不,她現在叫盛琯琯了。由於雲是皇家姓氏,皇帝現下又只有她一位公主,一眼便知身份;她不希望先生和同學對此感到壓力,便假裝自己是二皇子的表妹,和幾位皇子一同被雲承弼送進了國子監念書。

  「先生,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雲琯琯表面上討巧賣乖,內心對雲承弼是罵了又罵。

  ——皇帝老爹這算個什麼好主意!

  和這些小屁孩一起念書還不如以前跟司明朗一塊欺負蕭其昌有意思呢!

  想到以前仗著司明朗在宮裡作威作福的生活,雲琯琯又耷拉了。小明去離國的第七天,想他。

  教書先生薛然被氣的不輕。

  剛道完歉轉眼又走神,這二皇子怎會有如此不著調的表妹!

  他年紀輕輕便中了舉,本想好好施展一番抱負,沒想到國子監竟安排他來教這些不學無術的貴族子弟!

  薛然一腔不滿都撒在雲琯琯身上,不小心將真心話都說了出來。

  「國子監是念書的地方,若你無心學習,乾脆不要來上課了,也省得影響其他同窗!原本這裡教習的也都是皇子和各家的公子,你不過是個不堪大用的女兒家,回去叫家裡請個女先生、認幾個字便罷了!」

  教室里頓時議論紛紛,看向雲琯琯的目光有憐憫、有不屑。

  若是其他家小姐被這麼指著鼻子罵,早就哭著跑出去啦!

  可雲琯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她只覺得這世上竟然真的有說話比司明朗還討人厭的傢伙!

  本就因為司明朗離開而心情不佳,雲琯琯心頭火起,上課不專注說她兩句也就算了,性別歧視算怎麼回事?

  上輩子云琯琯也受過許多風言風語,最是瞧不起這些歧視女性的男人了!最後論收入水平論影響力、她不都吊打這些男的好多條街嗎?

  「女子怎麼了?先生莫非看不起女子?先生自己不也是女子懷胎十月生下的嗎,難道先生沒有娘親不成?」

  雲琯琯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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