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十九章 公主莫要太難過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容家竟然倒戈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李彥斌手腳麻利地為司明朗包紮完,面色沉沉。

  兩人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此時以最快的速度把司明朗的傷口處理好,為免被發現,便匆匆離去。

  眼下李容仙和雲琯琯被禁足,雲承弼和容家的態度也都偏向了宋家,連滿月宴都交由宋家來操辦,再加上今天司明朗被刺殺……

  滿月宴,八成要出什麼大事。

  「的確要出大事。不過笑到最後的是誰,還不好說。」司明朗被李彥斌扶著,沖他低聲道,「容子墨手下留情了。」

  他的傷雖說看起來嚴重,但刀刀避開了要害,除了流血多一些,其實並未傷及根本。以容子墨的本事,若是存心刺殺,不可能有這樣的失誤。

  ……司明朗都懷疑,砍了這麼多刀已經是他公報私仇的結果了。

  李彥斌一怔,他方才只看著司明朗渾身血淋淋的,很是嚇人,倒也並沒有細看。聽司明朗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似乎的確如此,司明朗身上傷痕交錯,卻沒有一道致命的。

  看來這件事恐怕還有隱情……而且是對他們有利的隱情。

  於是李彥斌也心下稍安,轉而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你應該還沒聽說,公主為了推掉大宛的聯姻請求,放出話來說要把各國世子盡數收進公主府,還說什麼大家平起平坐……」李彥斌臉色有些怪異。

  ——畢竟面前的司明朗也被列在要平起平坐的人里。

  司明朗:……

  還真像雲琯琯能幹出來的事啊!

  「皇上怎麼說?」司明朗無奈問道。

  「皇上震怒,認為公主不成體統,這次罰的很重。」李彥斌搖了搖頭。

  兩人一同沉默,皆是有些擔心。司明朗更是覺得,早知如此,不如先把大宛那邊的要求應下,反正對方是陸焉識,便是真成了婚,雲琯琯也不吃虧。

  何必如今硬生生受了這罰?

  ……

  此時,雲琯琯正被關在李容仙宮中,雙目無神,形容枯槁,行將就木,生無可戀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孩子。

  李容仙和雲承弼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優秀,二人所生的龍鳳胎也粉雕玉琢,靈動可愛。此時躺在小床上衝著雲琯琯咿咿呀呀地伸手,叫她心都要化了。然而一想到昨晚被大哭吵醒八次,又被兩個孩子各尿在身上一次的痛苦經歷……雲琯琯的心又凝固了。

  此刻,她心中發出了與司明朗相同的疑問。

  ——反正又不吃虧,為什麼不乾脆先跟陸焉識把事情給定了啊,現在只是口頭約定,正式訂婚恐怕都要過半年了,還有很大的運作空間啊!

  為什麼現在要在這裡帶孩子……司明朗坐的根本不是牢,她這才叫坐大牢!

  雲琯琯掛著兩個黑眼圈,睡眠嚴重不足,看著這兩個孩子,既是天使又是惡魔。

  「不過才兩日未見,公主怎的這般憔悴?」

  此時門外,竟是宋婉華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

  見雲琯琯這副模樣,她還以為是雲承弼確實重罰了雲琯琯,一時得意的沒邊了。

  「婉昭儀來做什麼?不用操辦滿月宴?」雲琯琯都沒力氣跟她拌嘴了,幽幽問道。

  「滿月宴自是要辦的,只是……」宋婉華欲言又止,似是遺憾地笑道:「本來是要告訴公主一個消息,如今見你這樣,我都有些不敢說了。」

  既然這樣,那定然是個壞消息。

  雲琯琯心裡微微一沉:「婉昭儀還是有話直說吧,」

  以她對宋婉華的了解,才不會這麼好心地照顧她的情緒。雲琯琯倒是真的很關心外頭發生了什麼事,雲承弼把她關進李容仙宮裡,根本不告訴她。

  「既然如此,公主可莫要太難過。」宋婉華很是歡快地輕笑兩聲,一招手,喚來了侍女。

  侍女手上捧著一個布包,走上來,交到雲琯琯手上。布包不重,軟綿綿的,應當是衣物一類的東西?

  雲琯琯有些奇怪,打開布包,卻赫然瞧見裡面包著一件滿是刀痕和鮮血的衣服!

  「公主,東陵世子不久前遭到刺殺,如今又被劫走,生死不明。這正是他落下的外衣。」宋婉華居高臨下,準備著欣賞雲琯琯的表情。

  而雲琯琯下意識的呼吸一滯。

  這的確是司明朗的衣服,她認得出來。她這邊剛出了一點被冷落的苗頭,宋家竟然立刻就敢動手?!

  雲琯琯攥著這件血衣,只覺得呼吸都不暢了。然而在宋婉華面前,她又怎麼能露怯?雲琯琯沉默片刻,仰起臉時,竟然滿不在乎地扔掉血衣,沖宋婉華眨眨眼。

  「多謝婉昭儀特意來通知我一聲,看來我可以放心相看其他年輕公子了,下一個更乖嘛!」

  她不知道的是,司明朗從牢里脫身後,處理完傷口便徑直到了她房頂上。

  而後……恰好聽見了這句話。

  司明朗表情僵硬,他忍著痛也要跑來看雲琯琯一眼,這沒良心的就給他聽這個?

  然而雲琯琯哪知道他忍著痛也要爬房頂。

  她拍拍裙擺,站直身子,似有遺憾地說道:「可惜宋家人看起來腦子都有些問題,不然若是那宋二公子有意入府做個面首,也是可以的。」

  「你!」宋婉華本來是要衝著雲琯琯耀武揚威的,如今卻反過來被噁心得不輕。

  見雲琯琯臉上的不在意不像作假,宋婉華找不到破綻,只能氣得跳腳:「公主如今還敢說這樣的話,看來是不怕受罰了,我會去稟明皇上,你好自為之吧!」

  等宋婉華氣沖沖地離去,雲琯琯收斂了神色,默默彎下腰,將那件血衣撿了起來。

  裡頭沒動靜了,司明朗正有些奇怪,卻忽然聽的裡頭一陣似有若無的啜泣聲。

  他一愣,從瓦片的縫隙中看去,只見雲琯琯抱著那件血衣,蹲在地上,哭得可憐兮兮的。

  司明朗好像心裡被細細扎了一下。

  他猶豫片刻,躍下房頂時扯到傷口,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然而走到雲琯琯面前時,司明朗還是強撐著,露出笑容。

  「別哭了,人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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