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個月內,公主必死

  「公主,你的情況很奇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江喻銘把完脈,十分嚴肅地看向雲琯琯。

  這脈象紊亂,幾乎聞所未聞,像是中毒,又和中毒有些區別,倒更像是被人下了蠱!

  眼看雲琯琯還一副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表情眼巴巴地看著他,江喻銘冷著張臉道:「抱歉,此事我解決不了,只能如實稟告皇上,宣太醫會診。」

  要讓雲承弼知道實情?那還不亂套了!

  「別啊!」雲琯琯連忙直起身來抓住他的袖子,「我沒什麼事了,這件事不用告訴父皇也行,免得他擔心這擔心那。宮裡哪有你和琳琅加在一起解決不了的病,先緩緩……」

  其他事不要緊,她被下了蠱也是個既定的事實,當下最為緊要的還是讓雲景煥和任芊芊的婚事如期舉辦,免得林妃再藉此生事!

  若是她被師枝語下毒一事暴露給雲承弼,依皇帝老爹那性子,八成要遷怒整個離國,這親還成不成了?

  就算要說,也等這親成了、板上釘釘了再說嘛!

  江喻銘見她果然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態度,整個人無語了。

  「公主,這蠱毒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險,」江喻銘沉下臉色,「如果就在這幾天時間裡出了事,我該怎麼交待,你又該如何向皇上、向大皇子和郡主交待!」

  雲琯琯被他數落一通,顯然也有些心虛,訕訕道:「你別生氣,我自己也懂醫術,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不會輕易有事的!」

  「江太醫,我都明白。」雲琯琯嘆了口氣,懇求地望向江喻銘:「就當幫我個忙行嗎?如果大哥和芊芊真的因為這件事不能順利成婚,我心情不好,也不利於治療啊!」

  江喻銘:……

  他一時間頭都疼了起來,狠狠瞪了雲琯琯一眼,絲毫不留餘地:「不行,我是替皇上做事,拿的是皇上的俸祿,這麼大的事,我也不能私自處理。」

  小江果然還是個老古板!

  但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說服他才行。

  不知是不是轉移了注意力,雲琯琯覺得自己沒這麼疼了,便爬起來,衝著江喻銘轉了兩圈,又蹦噠了一陣,這才在江喻銘看傻子的眼神注視下開口。

  「我真的沒事了,已經好多了。江喻銘,你知道我不是個挾恩圖報的人。」雲琯琯攔在他面前,十分認真:「但現在,我需要你也幫我一次。」

  江喻銘當然知道她不是挾恩圖報的人,否則以他的性子,哪能和雲琯琯有這麼好的交情?

  因此,雲琯琯看似要讓他還人情,實則是將他架在火堆上烤!

  讓他又一次打破身為臣子的準則,並且違背他希望雲琯琯健康平安活下去的心意,成全這一次所謂的「人情」!

  然而看著雲琯琯一片赤誠的眼底,他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連斥責的立場也沒有。

  良久的沉默後,江喻銘沉聲問道:「公主已經下定決心,再無更改餘地了嗎?」

  雲琯琯用力點頭。

  「……我明白了。我會向皇上稟告,公主這次只是憂思過度。」江喻銘輕輕應下,卻又表情複雜地看著雲琯琯:「只此一次,下次公主沒有人情相要挾,我只會按我自己的想法行事。」

  雲琯琯這才鬆了口氣:「這次就夠啦,謝謝你!」

  畢竟江喻銘撒這個謊,可也是冒著欺君之罪的。雲琯琯歉疚地目送江喻銘出門,心裡也有些糾結。

  這蠱若是解不掉,時時刻刻都會面臨爆炸的風險……她還要趁早想辦法處理才行。

  ……

  「那就好。既然事情告一段落,那麼大皇子封妃的儀式也要如期進行,不能再耽擱了。」雲承弼聽完江喻銘的說辭,心裡總算大石落地。

  「臣在此提前恭賀大皇子了。」江喻銘躬身行禮,語氣卻淡淡。

  雲承弼也知道他的脾氣,並不計較,擺擺手道:「行了,讓琯琯好好休息,朕就不去打擾了。等她好起來,朕再來探望。」

  說罷便告別司明朗和江喻銘,回去處理堆積的事務了。

  江喻銘撒了謊,心裡始終不痛快,也不想和司明朗多交流,便轉身也要走。沒想到反倒是司明朗突然伸手將他攔住,目光滿是疑慮。

  「你有所隱瞞。」司明朗篤定地說道,「公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你都應付不來?」

  江喻銘心裡一緊,這人精果然還是看出來了!

  他輕描淡寫道:「我說了無事便是無事,世子若信不過我,大可換個太醫。」

  司明朗又哪裡能信?他憂心雲琯琯的情況,硬是攔著江喻銘追問了許久,結果江喻銘咬死了什麼也不說,兩人一言不合差點打起來。

  「都這時候了,二位消停些吧。」

  這時,一道聲音驀地從上方傳來。

  司明朗和江喻銘一驚,抬頭望去,之間林君悟蹲在牆頭,臉色也不太好看。

  「公主中了蠱,提前發作了,現在很危險。」他毫不顧忌江喻銘的隱瞞,將話挑明,「更危險的是……這蠱我並未見過,相信你們也不會見過。」

  「你是誰?」江喻銘還不知道林君悟是誰,聞言自然是萬分警惕。

  「這不重要。」司明朗目光陰沉地看向江喻銘,若是林君悟不說,難道他準備隱瞞下去?

  是雲琯琯自己的要求?

  以司明朗對她的了解,自然很快便想通了緣由,頓時氣的更加厲害。

  她中了蠱,自己都性命攸關,還在考慮別人的事?

  司明朗眼神閃爍之際,只聽林君悟又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找到種蠱之人,從源頭解決。相信世子知道該怎麼做。」

  ……

  不同於司明朗先前還有個單獨的小房間,師枝語沒有這麼好的待遇,直接被關進地牢,手腳銬住,任憑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逃脫。

  司明朗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絕望而歇斯底里的惡毒女子,沒想到地牢里的師枝語,雖然披頭散髮、身上滿是血痕,卻神色自若,甚至抬起頭,衝著司明朗微笑。

  「你果然來了,比我預計的晚一點。」師枝語語氣輕快。

  ——並非牢獄生活對她沒有影響,而是她知道司明朗這一來,她馬上就能從這鬼地方出去了。

  「你知道我要來?」司明朗有些厭惡。

  這女人就連這件事也算計到了。

  師枝語卻不回答,仿佛知道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只說道:「蠱是我下的,我可以解,但只有我知道藥在哪。」

  「我會帶你出去。」司明朗也絲毫不拖泥帶水。

  「別急。」然而師枝語笑盈盈地打斷他,「要找解藥,得你親自帶我回東陵。上次你堂姐中的蠱還記得嗎?與我這次種的蠱出於同源。」

  兜兜轉轉,還是要讓這師枝語算計一遭。司明朗內心猶疑不定。

  他自己有了防範,倒不會再出事。但這個節骨眼他回了東陵,雲琯琯身上還有蠱,倘若林妃再使些毒計,她又該如何自保?

  然而師枝語像是早預料到了他的反應,繼續說道:「別著急拒絕,我這是為了你好。」

  「你想解雲琯琯身上的蠱,然而你留在這裡一天,這蠱便惡化一分,若你執意留下,三個月內,雲琯琯必死。」

  師枝語以稀鬆平常的語氣說完,司明朗卻如遭雷擊,直接愣在了原地,久久未能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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