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說話咋這麼損呢?
孔興卓氣鼓鼓地望過去,就見老麻雙手拎著沉甸甸的行禮,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和寒敕嬌
「年輕人啊,你們處對象可以,但別在這冰天雪地裡面談情說愛啊,回頭再凍出個好歹來可咋整?」老麻呵呵笑道。
這次,不等孔興卓還嘴呢,寒敕嬌直接就火了,「我說這位大叔,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談情說愛了?我們是仇人好嘛」
真是的,長了一雙眼睛是用來喘氣的嗎?
「沒錯,仇人!~」孔興卓也是一肚子火氣,直接鬆開雙手,把寒敕嬌摔到雪地里去了。
「撲騰!」
「哎喲,姓孔的,你你不得好死,你缺八輩子德了!」寒敕嬌像皮球似的,在雪地上滾了一圈兒,然後怒氣沖沖地爬起身。
老麻見狀,聳了聳肩,「你倆慢慢玩吧,我還要去找我家少爺呢,後會有期!~」
說完,老麻把楚江屯的行李系在肩膀上,隨後翻身上馬,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真無語!」孔興卓悻悻地瞥了寒敕嬌一眼,冷哼一聲,「誰跟她是小情侶啊,美死她了,哼!~」
寒敕嬌「」
這人還要不要臉了?
我可是北疆蠻族公主,喜歡我的人能從大草原排到東海去,你又算老幾啊?
真把自己當根大蔥了
「姓孔的,你別不識好歹,要是伺候不好本公主,我就一頭撞死在雪堆中,到時候看你怎麼跟主子交代!~」寒敕嬌叉著小蠻腰,大聲威脅道。
孔興卓聽後,愣了愣神,「你們蠻人是不是都這麼粗暴啊?」
要麼就是咬舌自盡,要麼就是一頭撞死,你乾脆買點砒霜啥的,直接灌進去多好
寒敕嬌勾了勾唇角,斜眼睨著孔興卓,「我們要是不粗暴,又怎麼跟你們中原人苦鬥?我阿布說了,等你們中原過完春節,他便要發動總攻,屆時那熱鬧繁華的京城和金碧輝煌的皇宮,就是我們的了!~」
孔興卓「」
真是心比天高啊,你以為大梁國就是那羸弱不堪的瘦狗嗎、任由你們蠻族隨意欺凌?
不過仔細想想,顧侯爺這『擒賊先擒王』的計策,果然用得不錯,雖然雲老四沒把寒敕爾可汗捉過來,但他膝下的這個女兒卻比寒敕爾的命還重要
如果拿她做籌碼的話,逼迫蠻族停戰,雙方各退一步,屆時大梁國也可趁此機會休養生息、厲兵秣馬,等機會成熟了,再打個蠻族措手不及。
正所謂有國才有家,如果大梁國連自己的疆土都守不住,那談何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已經滅亡的陳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寒公主,你不是冷了麼,客棧就在你眼前,你不打算進去暖暖身子?」孔興卓淡淡道。
哼,明早天不亮就把她送回大水村,希望顧侯爺能狠狠收拾她一頓。
寒敕嬌撇了撇嘴,撣了撣身上的雪花,「我要一間上等的客房,你在門外守著,再給本公主打一盆洗腳水!~」
孔興卓「」
洗腳水?
做夢去吧!~
當夜,二人睡在一間房內,孔興卓打了地鋪,寒敕嬌占領了床榻。
勞累了好幾天,二人只要一沾到枕頭,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很快便睡死過去
次日清晨,老雲家。
雲老頭昨夜喝了大酒,到家就睡著了。
楚江屯卻吐得昏天暗地,感覺自己的胃都快吐出來了。
無奈下,顧氏只好把關仲伯叫起來,讓他弄點止吐藥,又親自熬了醒酒湯給他灌進去
折騰了一宿,快天亮時,顧氏才回到炕上休息。
「爹爹,早飯好了,娘親咋還沒起床呀?」小曦甜站在門口,撩開帘子往炕上瞅。
「噓噓噓,閨女,別吵吵,讓你娘再睡一會兒哈!~」雲老頭連忙關上房門,把閨女領出來,「你娘啊,昨晚照顧你江屯哥一整夜,天亮才睡著,你讓槐花給你娘留點飯菜啥的,暫時別叫醒她」
一想到老婆子把江屯當成自己兒子對待,雲老頭這心裡就暖呼呼的。
小曦甜笑眯眯地點點頭,「知道啦爹爹!~」
家裡又添了一口人,不僅溫馨和睦,相處的也很融洽
唯一不足的是,昨晚回來後,大滿哥跟桂花嫂子吵了一架,兩口子又是摔杯子又是嗚鬧喊叫的,吵得家裡人都沒睡好。
金槐花準備好早飯,見飯桌上只有一眾半大小子在吃飯,大人只有雲老頭和孫老漢,便知道這群人昨晚喝多了,都在宿醉呢
姚金聖夾了個酸菜餡大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雲大伯,江屯哥一看就是孝順的人,出手也極其闊綽,我啊,就喜歡跟這種人交朋友。等回到京城後,我就把江屯哥介紹給我爹,讓他也投資開客棧、開錢莊!~」
遠在京城的姚老爺猛地打了個冷顫,心裡怒罵,到底是誰在念叨老子,最近怎麼跟中了邪似的,冷一陣暖一陣的呢
「要是有錢啊,咋折騰都中,再說你爹又是會做生意的,腦子靈活、人脈也廣,介紹給江屯也好!~」雲老頭笑著道。
誰料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片刻後,老麻和二麻攙扶著楚江屯,急匆匆地走進正堂。
一見到雲老頭,楚江屯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一臉愧疚,「爹,孩兒起來晚了,沒及時給您和娘請安,還請爹爹恕罪!~」
雲老頭「」
他家也不是高門大院,更不是宮廷王府,沒必要天天起床就來請安吧?
兒子和兒媳婦剛成親那會兒倒是有這說道,但時間一久,二老也不計較這些禮俗了
一瞅楚江屯頭髮糟亂、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模樣,雲老頭心疼壞了,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來,「哎呀,你在爹面前客氣啥呢,什麼請不請安的,咱家不興這個,來,快吃飯吧!~」
楚江屯聞言,感動得涕泗橫流,抹了抹眼淚,「謝謝爹爹寬恕」
有一個善解人意的爹爹,真好。
恰在這時,雲三滿背著包袱,從外屋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