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滿看著小曦甜,嘆口氣道「妹妹,這會兒要是把工人都攆走,可就沒人幹活了,要不裝修的事先緩緩,等過完年再說吧」
年跟前了,整個縣城都看不到幾個人,有的鋪子已經提前關門了,更別說裝修工人了。
上官芳兒也是一臉愁緒,拉起小曦甜的手輕輕晃了晃,安慰道「甜寶寶別著急,哀家幫你一起幹活!~」
小曦甜「」
您還是歇著吧。
「三哥哥,這事等回村再說吧,你不是還要去縣令伯伯家嗎,咱們走吧!~」小曦甜笑眯眯道。
她把一閃而過的想法壓在心裡,等回家後再跟爹娘商量
雲三滿點點頭,「中,走著!~」
一行人出了小樓,鎖上門後,便登上馬車朝陳縣令的府邸慢慢駛去。
陳府。
陳縣令坐在書房,處理手頭上的公務,黃氏站在一旁給他泡茶。
自從承帝把他官降一級後,陳縣令做事就極其認真,敬業到自己都受不了
「老爺,你歇會兒吧,這都坐了一上午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黃氏把熱茶遞過去,笑了笑說「剛才我讓茉莉把兩隻野雞化上了,中午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鍋野雞燉干蘑菇怎麼樣?」
陳縣令家的乾貨和山野貨,幾乎都是老雲家送來的,倉房裡堆得像小山一般高。
比如蘿蔔乾、干白菜、豆角干、蘑菇干、木耳、猴頭等等。
小鹹菜也不缺,像咸蘿蔔、醃大頭菜、酸菜、蒜茄子、雪裡紅、芥菜疙瘩等等,足夠他們家吃一冬天的了
陳縣令放下毛筆,伸了個懶腰,「少放點鹽,你上次做的那個木耳炒白菜片,差點沒把我齁死,還有,燉野雞不要放醋,整得酸滋滋的還咋喝湯啊!~」
陳縣令說著,慢慢站起身,捶了捶老腰,「算了算了,你別下廚了,還是讓茉莉做飯吧」
上次在老雲家買的野味兒幾乎都送人了,自己家也沒留幾樣東西。
吃了這麼久,也就剩下幾隻野雞和兩扇豬排骨了,陳縣令打算悄鳥兒的吃,誰也不給。
黃氏瞪了他一眼,「你不讓我下廚,我還不願意做呢,哼,不吃拉倒!~」
陳縣令聽了,嘴角擠出一絲乾笑,抻著脖子往書房外面瞅了瞅,見沒人經過,便把黃氏拽到自己面前
「啊!你、你幹啥?」黃氏嚇了一跳。
陳縣令在她臉上揉了一把,嘿嘿笑道「夫人,上次你答應我的事情,還作數不?」
黃氏腦子轉的飛快,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啥、啥事?」
陳縣令「」
這死娘們兒,自己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其實他是想再跟黃氏再生個孩子,既然要把筱冉許配給老雲家了,那筱冉早晚都是雲家的閨女。
老兩口孤苦無依的,就想要個孩子陪著他們
「就是生孩子的事啊!」陳縣令笑出一臉褶子,把黃氏緊緊摟在懷裡,「咱們這次爭取生個大胖小子,等咱倆老了,走不動道了,小子也能養老不是?」
黃氏「」
原來是這事兒啊。
這老不正經的,大白天就不安分了。
「你鬆開我,等天黑了再說!~」黃氏漲紅了臉頰,在陳縣令的懷裡扭了扭。
陳縣令加深了笑容,「不中,我現在狀態特別好,等不到黑天了!」
話落,陳縣令就顛顛地跑到門口,正打算關門呢,丫鬟茉莉忽然跑了過來,「老爺,夫人,來客人了!~」
陳縣令「」
大白天誰來竄門啊,淨打擾他的好事。
黃氏問道「誰來了?」
茉莉指了指門外,「是陳夫人!」
這位陳夫人名叫陳福琴,是陳縣令的親大姐,也是陳筱冉的親姑姑
在縣城開了家胭脂鋪子,生意冷清得連耗子都不願意光顧。
由於陳福琴自己就願意臭美,鋪子裡的胭脂水粉和各色香膏全用在自己身上了,所以這些年不僅沒賺到錢,反而賠了不少銀子
這不,馬上快要過年了,陳福琴打算找弟弟要點買年貨的錢。
黃氏一聽,瞬間沉下臉來,「她能來幹什麼,肯定又是來借銀子的!~」
陳縣令的好心情也都毀了,轉身推了黃氏一下,「你回屋去,別出來吱哇亂叫!」
黃氏「」
走就走,她現在看陳福琴一眼,就三天吃不下飯。
別的不說,就陳福琴那張老臉抹得跟白骨精似的,胭脂鋪得有一指厚,看一眼肯定得做噩夢。
黃氏走後,陳縣令讓茉莉把陳福琴帶到書房來
片刻後,一名四十出頭的婦人緩緩走了進來。
她身材臃腫,一臉橫肉,穿著墨綠色緞面棉袍,走起路來扭腰晃胯,臉上的水粉迎風飛舞,像雪花似的往下掉
「昱鋼啊,你咋瘦了呢,快讓大姐瞧瞧!~」陳福琴笑著迎過來。
陳縣令原名叫陳昱鋼,諧音就是陳魚缸。
當時陳家爹娘希望兒子富貴吉祥、年年有餘,長大後那銀子和銀票源源不斷地往缸裡面掉,所以就很草率地叫他昱鋼了
「大姐,你咋來了?」陳縣令撥開陳福琴伸過來的手,冷著臉坐在凳子上。
陳福琴愣了愣神,照陳縣令的後腦勺就蓋了一下,沒好氣兒道「怎麼的,大姐不能來你家啊?你瞅瞅你,黑著一張臉,見到親姐姐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大姐招你惹你了?」
「還有,你家那口子呢,為啥我一來她就躲起來了?我是瘟神吶還是掃把星啊,在你家就那麼不受待見嗎?筱冉呢,讓她出來給姑姑行禮,快點的!~」
陳縣令「」
我又沒讓你來,你跟我吵吵啥玩意?
想借錢就直說,整那些拐彎抹角的事幹啥?
「筱冉去大水村了,不在家!~」陳縣令氣鼓鼓道。
陳福琴一聽,哼了一聲,「她總去大水村幹啥玩意?那是她的家啊?」
陳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