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誰贏了？」

  「你還沒發現，輸的是我們啊！」

  「不是，哥們，這我活集貿啊，跳了。」

  「好好好，你小子......」

  「瑪德出生啊，你把你手給我撒開！」

  ....

  各種嫉妒到質壁分離，複雜，破防的語氣之中。

  小李同學終於能動了。

  他抬起頭，卻見那雙清冷的眼眸中晦暗難明，從下往上看，俏臉一如霜下之雪。

  但無數紛擾的話語之中，李墨卻覺得安靜。

  他聽到某個心，跳的似乎比平時要快？

  「咳！」

  某個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是上官聞蒼。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

  眾目睽睽之下，李墨只好訕訕起身。

  他腦子同樣有點亂。

  剛剛發生了腎磨事來著？

  哦，他一時間沒剎住車，撲到了嬴冰懷裡。

  誰讓冰坨子劍氣中藏著的氣息，太過冰冷了呢？這能怪他麼？

  李墨想著，側目打量嬴冰。

  少女沒有看他，若不是鼻尖殘餘的幽香，剛剛的一切好像從未發生。

  但小李同學可以確定。

  剛剛忽然跳動變快的那顆心，不是自己的.....

  「你們都沒受傷就好。」

  「至於勝負......」

  上官聞蒼的目光在少年少女的身上掃過，眼中竟生出了些許啞然，這還真讓他犯了難。

  「他/她贏了。」

  兩人異口同聲。

  嬴冰說的是賭約。

  李墨則是覺得，自己不該得了便宜還賣乖。

  平心而論，剛剛確實是他輸了，只不過撲到懷裡後，冰坨子沒補刀。

  實力上，確實存在差距。

  除非加持世界種子，動用磐劫隕星錘，但那力量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暫時還不完全屬於他。

  想了想，李墨又道：

  「我們私人的賭約，當然只與我們二人有關。」

  上官聞蒼見他語氣誠懇，對所謂首席弟子並無留戀，便也點點頭：

  「既如此，嬴冰便為會武頭名，當代首席。」

  話音落下。

  擂台下響起呼聲，高台之上的人也盡數站起，齊聲恭賀。

  一屆弟子中的首席，今後的清淵宗主，他們自然也需要表達的認可。

  人群之中。

  焚玉林的那個白袍公子，眼神熾熱，而後看向旁邊的李墨，又流露一絲不服氣。

  血紅袍公子並未起身，眼中卻再也不見輕鬆寫意，唯有化不開的危險與思索之意。

  擂台上。

  「是。」

  嬴冰並未太糾結這個名頭。

  她與李墨，都入了前三甲，便夠了。

  清淵宗的首席不首席，意義不大，這又不會影響系統的排名。

  系統排天驕，可不看名氣。

  上官聞蒼面露無奈。

  他多少對嬴冰的性格有所了解，那真算得上是心無外物，或許也正因如此，她才能達到這個令同輩難以企及的高度吧。

  有資格當首席的兩人，都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令人無奈，卻也沒啥辦法。

  他背負著雙手，朗聲道：

  「本次會武，排名靠前者皆有獎勵。」

  「前三甲可入藏書閣，挑選絕學一門，其餘弟子各有獎勵。」

  「你們天資出眾，未來皆是門內棟樑，如今天下大勢風起雲湧，還望你們繼續保持進取之心。」

  ........

  一說到絕學。

  無數目光再度投向了分別擁有天霜，赤霄的二人。

  關於這兩劍的傳言，在門內可說得上是長盛不衰。

  這個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這二人分別取了相應的劍訣，恐怕就終於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

  九峰會武落下帷幕。

  這一天，宗內發生了許多變化，亦多出了許多傳言。

  然而秋水閣的日子，仍然和往常一樣。

  李墨哼著小曲兒，在廚房叮叮噹噹的顛鍋做飯。

  流過院子裡的溪水，嘩啦啦作響，這溪水最近越發顯得有靈氣了，令溪水邊的桃花都開的格外鮮活燦爛。

  一枚花瓣隨風落下，飄然在翻動的書頁上，成了少女的書籤。

  書冊上赫然寫著：

  《月華劍典》

  而一本《日輪劍典》，則是靜靜的擺在不遠處。

  「飯好咯。」

  李墨從廚房中探出了腦袋。

  嬴冰起身，去廚房幫著拿飯菜。

  「師尊，師尊？」

  李墨拍了拍搖椅上的女子，女子卻不為所動，只留了個犯規的背影。

  小李同學以為她睡著了，便繞到正面去。

  卻見師尊大人雙目無聲，仿佛失去了靈魂，口中還在喃喃自語。

  湊近去聽，好像在說什麼：「我的錢.....我的錢....」

  李墨：「......」

  師尊好像又叒叕破產了，正心碎呢。

  但這事兒也不怪他啊。

  小李同學深知如何處理這種情況，拿出兩壇美酒放在她手邊，等她醉一場醒過來，就元氣滿滿了。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桌前。

  一邊吃飯，一邊翻閱起劍典。

  他還是頭回接觸絕學級的劍法，哪怕這只是下品絕學。

  但看了一陣，他便長長出了口氣。

  絕學劍法，真難啊.....

  他有種初中生在做大學題目的感覺。

  冰坨子是不是....

  「我看完了。」

  一本《月華劍典》忽然遞到了眼前。

  意思是要和他換著看。

  李墨啞然，反正他一時半會兒是學不會的，便將手中的劍訣遞了過去。

  半晌後，嬴冰清淡的嗓音響起：

  「你看出了什麼嗎？」

  「嗯.....我待會回房再看吧。」

  李墨埋頭乾飯。

  兩本劍訣的字他都認識，湊到一塊兒怎麼就如此讓人陌生呢？

  吃過飯，李墨抱著兩門劍訣，正打算回房。

  身後卻傳來嬴冰的話語：

  「今夜最好離我稍遠些。」

  「否則容易受傷。」

  嗯？

  李墨不明所以，卻也點點頭：

  「那我在廂房睡好了。」

  嬴冰抬起頭，看向了天空還未完全升起的月亮。

  今天，是系統對比出結果的日子。

  同樣，也是陰月陰日，一年中的月盈之時。

  她的體質，在今天會格外恐怖，連她也難以完全控制，只能將波及的範圍縮小。

  踏——

  少年上樓的聲音傳來。

  她不由得收回目光，看向了那個上樓的身影。

  「他最後用的那一式。」

  「也是機緣之中所得麼？」

  「他的天賦，貌似不單單在劍道上。」

  將雜念一一驅散。

  嬴冰也回了房中，靜靜等候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此時，其他事都不重要。

  這一世，與她曾經的經歷略有不同，也發生了許多超出意料之事。

  但。

  她第一的結果，不會改變。

  只是不知....李墨能否排進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