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不會在等你離婚吧?

  蘇淺月內心咯噔一下。

  有一個太了解自己的閨蜜,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沒誰,就我自己買的。」蘇淺月硬著頭皮道。

  「有網購記錄嗎?」

  「我線下買的。」

  「有發票嗎?」

  蘇淺月一臉黑線:「你是FBI啊!就算你是FBI,也管不到我們華國人頭上吧!」

  柳知音嘿嘿一笑:「誰給你買的?哎呀呀,我的淺月終於是開竅了。我早就跟你說了,對付不忠的男人就要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他吳哲能在外面養小三,你怎麼就不能出軌了?」

  蘇淺月走過去,伸手把護手霜從柳知音手裡奪了過來,沒好氣道:「我沒出軌。還有,你再墨跡墨跡,上班就要遲到了。」

  柳知音看了看時間。

  「啊,都這個點了啊。行了,我不跟你說了。」

  隨後,柳知音快速起床、洗臉刷牙、化妝,一氣呵成。

  「哦,對了,護手霜借我用下。」柳知音又道。

  「柳知音,你沒完了是吧!」蘇淺月黑臉道。

  「不讓用就不讓用嘛,這麼凶。」

  見蘇淺月隨手拿起了枕頭,柳知音趕緊開溜了。

  等柳知音走後,蘇淺月才下床。

  她來到梳妝檯前,看著江風給她買的那盒護手霜,表情有些糾結。

  她性格傳統,像這種男人送的化妝品,她平常根本不會要的。

  也就是最近吳哲各種騷操作讓她很煩躁,就稀里糊塗收下了。

  但她還是給了江風錢。

  也算是她買的了。

  但本質上還是男人送的護手霜。

  以她的性格,收下就已經破天荒了。

  「唉。」蘇淺月看著護手霜,嘆了口氣,內心又道:「我要是用了,只會把我的底線越來越低吧。如此下去,我說不定真的會出軌。老爸要知道我出軌給吳哲戴了綠帽子,估計會氣得心臟病復發吧。」

  就在這時,蘇淺月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提示,蘇淺月瞬間緊張了起來。

  正是父親打來的。

  「他...他不會知道自己和江風的事了吧?」

  其實她和江風也沒什麼。

  也就那天送江風回家,自己不小心落水,然後在江風的出租屋裡洗了澡,還穿了他買的衣服...

  蘇淺月單手扶著額頭。

  「這些已經足以把老爸氣的心臟病復發了。」

  大約二十五年前,蘇淺月也好,吳哲也好,都還沒有出生,吳哲的父親還活著。

  有一天,蘇淺月的爺爺不慎掉到了水塘里,是吳哲的父親把他救了上來。

  當時,兩家的新媳婦都懷了孕,而且提前通過科學手段知道了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

  然後,兩家人就興致勃勃的搞了一個指腹為婚。

  後來,吳哲和蘇淺月相繼出生,長大。

  對於長輩們安排的這樁婚事,蘇淺月並沒有很牴觸。

  她是一個孝順的人。

  吳家救了她爺爺,對他們家有恩。

  而且,吳哲看著也不錯,相貌、品行、都不差。

  自己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人,嫁誰不是嫁呢?

  或許結婚後,相處起來就慢慢產生感情了。

  她是這麼想的。

  但蘇淺月萬萬沒想到,結婚三年,自己守寡了三年。

  不是說一定要同房,她對性方面並沒有很強烈的需求,只是吳哲這個態度讓她很難接受。

  她詢問過緣由,但吳哲總是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他。

  這不是一個正常夫妻之間的信任度。

  只是外人並不了解她和吳哲婚姻的真實情況,在外人看來,尤其是在自己娘家人看來,吳哲孝順懂事,對他們也很好。

  他們都覺得吳哲這個女婿很好。

  每次回娘家,父母,尤其是父親總是叮囑自己,要對吳哲好。

  想到這裡,蘇淺月也是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我還要怎麼對他好呢?結婚三年不同房,我沒抱怨過。經常夜不歸宿,我沒責罵過。平常洗衣做飯,做家務,從來沒有讓他做過家務。標準的賢妻,還要怎麼做呢?」

  總之。

  吳哲在蘇家評價很高,蘇淺月很清楚,如果父親知道自己在別的男人家裡洗過澡,一定會訓斥自己的。

  而如果自己真的出軌了,恐怕自己以後連娘家的門都進不去了。

  呼~

  吐出一口氣,平復情緒,蘇淺月這才按下接聽鍵。

  「喂,爸。」

  蘇淺月語氣有些忐忑。

  「淺月,你今天有事嗎?」電話里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怎麼了?」蘇淺月試探性問道。

  「我昨天晚上夜跑的時候,心臟病突然犯了,是一個路過的小伙子救了我,但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們家的家訓就是,有恩必報。這找不到那個小伙子,我寢食難安。」中年男人道。

  蘇淺月臉色微變:「你沒事吧?」

  「沒事。我現在就想找到那個救人的小伙子。」蘇父道。

  「爸,找人的事,我來。你現在必須立刻去醫院做一次全面的檢查。」蘇淺月道。

  「我沒事,我...」

  「我現在回家接你去醫院。」

  說完,蘇淺月就掛斷了電話。

  隨後,她簡單收拾一下,然後就匆匆回到了娘家。

  然後,強行把蘇父從家裡帶了出來。

  而這個蘇父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江風隨手救的那個大叔。

  蘇淺月開著車。

  蘇父蘇母坐在後排。

  「我真的沒事。」蘇父又道。

  「還沒事,你這老傢伙就是嘴硬。」

  蘇母頓了頓,又沒好氣道:「你自己都說了,昨天病犯的時候,你都不能自己從口袋裡拿藥吃,要不是一個小伙子剛好路過,不怕被你訛上的風險幫你取了藥,又親自餵你服下,你這會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病情都這麼嚴重了,還不願意去醫院。一把年紀了,骨頭都開始軟了,嘴巴還是像以前一樣硬。」

  蘇父沒吱聲。

  「對了。爸,救你的人長什麼樣啊?」這時,蘇淺月道。

  「一個年輕小伙子,估計跟你年齡差不多,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坐的計程車。我跟他要聯繫方式好改日登門拜謝,他說做好事不留名,就沒給。不過,他坐的計程車。我記住計程車的車牌號了,你看能不能聯繫上計程車司機,他或許知道那小伙子的信息。」蘇父道。

  「我知道了。你就安心治病,找人的事,我來。」蘇淺月道。

  「好。」蘇父頓了頓,又道:「對了,淺月,吳哲沒跟你一起來嗎?」

  「他臨時加班,一大早就走了。」蘇淺月平靜道。

  其實,吳哲昨天根本就沒有回去。

  蘇父看了蘇淺月一眼,又道:「淺月,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啊,我們倆能有什麼事。」

  「但總感覺你提到吳哲的時候帶著一點情緒啊。」蘇父道。

  「你太敏感了,沒有的事。」蘇淺月道。

  蘇父還是一臉狐疑。

  他頓了頓,又道:「晚上,你叫上吳哲來我家吃飯。」

  「你還是先顧住自己的身體吧。」蘇淺月頓了頓,又平靜道:「如果需要住院的話,我會和吳哲一起去看望你。」

  吳哲雖然經常不歸家,但在自己娘家人的事情上還是很配合的。

  這也是父母到現在都以為她和吳哲很恩愛的原因。

  二十分鐘後,到了醫院。

  就是柳知音就職的江城仁愛醫院。

  不過,蘇淺月並沒有去找柳知音。

  心臟病屬於內科,柳知音是外科醫生。

  掛完號,蘇淺月就帶著父親去看醫生,拿到檢查單子,又帶著父親去做檢查。

  忙完之後已經是中午了。

  一直到下午,檢查結果才全部出來。

  醫院的檢查結果是無異常,推測昨天心臟病急發是因為運動過量導致的。

  但為了安全起見,建議住院觀察一周。

  蘇父不願意住院,但被蘇淺月強行辦了住院手續。

  「那你晚上來帶吳哲來看我。」蘇父又道。

  「我知道,你別絮叨了。」蘇淺月無奈道。

  「還有,昨天救我的那小伙子,你一定要幫我找到。」蘇父又道。

  「知道了。」

  給父親辦好住院手續後,已經晚上了。

  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剛好遇到柳知音下班。

  「淺月?你怎麼來了?」柳知音道。

  蘇淺月把父親住院的事講了下。

  「啊?那我得去看看叔叔啊。」柳知音道。

  「剛把他安頓好,明天再看也不遲。而且,我還有事。」蘇淺月道。

  「啥事啊?約會啊?」

  「約你個頭啊。」蘇淺月沒好氣道。

  她頓了頓,又把父親心臟病犯被人救了的事講了下。

  「我爸讓我快點找到他的救命恩人,我準備去交管所一趟,看能不能通過計程車的車牌號找到計程車司機,然後再找到計程車上的乘客。」

  「計程車?」柳知音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計程車尾隨的事,又道:「什麼車牌?」

  蘇淺月把車牌號說了下。

  柳知音:...

  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尾隨自己的那輛計程車嗎??

  「知音?」這時,蘇淺月又道:「你怎麼了?」

  「你說,這計程車上的乘客救了你父親?」

  「是啊。父親說,他倒地的那段路很黑,沒有任何監控可以作證,但那個小伙子還是跑過來幫了父親。」蘇淺月頓了頓,又感慨道:「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柳知音表情古怪。

  從時間上推測,那輛計程車是在尾隨自己未果後遇到蘇父的。

  「那種鬼鬼祟祟的傢伙還會做好事?」

  柳知音突然原本都快忘了這事了,但現在她突然也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我有朋友在車管所,我讓他幫忙查一下。」

  柳知音隨後去一旁打了個電話。

  少許後,她又回到了蘇淺月那裡。

  「可以查是可以查,但現在下班了,得明天。」柳知音道。

  「那就明天吧。」

  蘇淺月倒是不太急。

  白天找到人更好。

  反而是柳知音比較著急。

  「我倒想看看昨天到底是誰在跟蹤我!」

  這時,蘇淺月看了柳知音一眼道:「你急啥?」

  「沒急啊。」柳知音斷然否認。

  她沒說昨天晚上被計程車尾隨的事,畢竟,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尾隨了,免得最後被蘇淺月嘲笑『被迫害妄想症』。

  收拾下情緒,柳知音挽著蘇淺月的胳膊,又道:「走,我們一會去ktv。」

  「我拒絕!」蘇淺月斷然拒絕。

  柳知音聲線還是很好聽的,只要別唱歌。

  這時,柳知音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按下接聽鍵。

  「啊?已經查到那個計程車司機的電話了?好,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掛斷電話後,柳知音興致勃勃道:「淺月,拿到那個計程車司機的電話了。我們去找那個計程車司機吧?」

  蘇淺月點點頭。

  明天就要上班了。

  如果能在今天晚上找到救了父親的那個人再好不過了。

  少許後,蘇淺月撥通了計程車司機的電話,把事情講了下。

  「那個小伙子啊。名字,我也不知道...等下。他昨天是用微信支付的,我手機上應該有他的微信暱稱。但只有微信暱稱的話,也找不到人吧。」計程車司機道。

  「那,您車上有車載監控嗎?」柳知音又道。

  「有是有。但是,我還要去跑車。」

  「那我給你一千塊,你把車載視頻給我們行嗎?」柳知音又道。

  「可以啊。」

  計程車司機果斷答應了。

  一千塊啊,他就算正常跑車,一晚上也不可能賺一千塊。

  掛斷電話後,蘇淺月道:「知音,這成本是不是有點高?」

  「小錢,我媽有錢。」柳知音笑笑道。

  「可惡的資本家女兒。」蘇淺月吐槽道。

  「你當初就應該嫁到豪門當個豪門太太。我聽說,我們江城首富嚴家的獨子嚴洛當初追求了你,但被你拒絕了。後悔了吧?」

  柳知音的母親賀紅葉是江城女首富,是指女性中的首富。

  但江城真正的首富是嚴氏集團的創始人嚴寬。

  賀紅葉的財富在江城只排在第九位,但其資產也超過了百億人民幣,是江城毫無爭議的頂尖富豪之一。

  蘇淺月表情平靜:「沒有。」

  「嘴硬。」

  蘇淺月聳了聳肩:「隨你怎麼說。」

  「話說回來,這嚴洛到現在還沒結婚,聽說他連續拒絕了多個家族給他安排的聯姻。他不會在等你離婚吧?」

  「柳知音!」蘇淺月沒好氣道:「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處理好吧,還有心情關心其他事情。」

  她頓了頓,又道:「聽說你那未婚夫要來江城看望你了?」

  柳知音嘴角抽了下:「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誰讓你一直說我,這叫相親相愛、相互傷害。」蘇淺月笑笑道。

  大約半個小時後,計程車司機過來了。

  他帶著拷貝出來的車載監控錄像發給了柳知音。

  收到車載監控後,柳知音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車載視頻。

  「我看看車上到底坐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