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浩不等林峰打開查看,就說:「就是這個,這就是蘇博文結黨營私,準備謀反的證據,我親自看見他將這個錦袋藏起來的。」
林峰愣在原地:「蘇二爺,這東西還沒看呢,你怎麼就這麼斷定這是蘇世子謀反的證據。」
蘇博浩這才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不過,證據已經找到,這些都不是事了。
周石安白了一眼蘇博浩,對林峰說:「林統領,是不是,咱們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林峰到底謹慎,吩咐手下說:「去把蘇世子叫來,就說我們有重大發現,需要他親自到場!」
過了好一會兒,蘇博文才姍姍來遲,見到林峰手裡的錦袋,他的神情都不自然了。
他帶些哀求的意味說:「林統領,那是蘇某的私人之物,還請你還給我!」
蘇博浩一臉得意,他親自出手,不可能失手的。
周石安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就等著他們的絆腳石通通落網呢。
林峰見蘇博文一改方才那種輕鬆自若的樣子,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心裡也猶豫了起來。
看這個樣子,他都不敢篤定蘇博文沒問題了。
蘇博浩林峰不動,又看蘇博文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便催促道:「林統領,趕緊打開看看呀!」
蘇博文連忙阻止:「林統領,萬萬不可呀!」
林峰又不傻,蘇家兄弟窩裡鬥,他可不想給誰當槍使。
這錦袋肯定是要打開的,而且要在皇上面前打卡。
於是,他說:「蘇世子,我奉命來搜查,這可疑的東西只有呈給皇上了,還請蘇世子見諒!」
這正中了周石安的下懷,此事捅到皇上面前,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皇上盛怒之下,沒準直接把蘇博文殺了也未可知。
蘇博文急忙解釋:「這東西真的不宜讓皇上看見!」
周石安不動聲色地說:「蘇世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林統領,既然東西找到了,咱們就撤吧!」
林楓原來確實打算只來走個過場,可如今,真的查到了可疑之物,他哪裡還敢掉以輕心,便說:「蘇世子,現下只搜了書房,其他地方還要再看一看,還請蘇世子體諒!」
蘇博文還能說什麼,只說了句:「林統領想查哪裡都行,但是能先把那個錦袋還我嗎?」
「蘇世子請自重,這可是證據!」周石安說著,就要去拿。
林峰急忙避開冷著臉說:「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好好搜!」
那些御林軍見統領改了口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將國公府翻了個遍。
別的沒找到,倒是在蘇博浩房裡發現了幾封從北地來的書信。
是他北地的戰友給他寫的,信上說他與主帥小妾被捉姦在床之後,主帥大怒,將那個小妾賞給手下的弟兄們,折磨得生不如死。
還說多虧他跑得快,不然,肯定也沒有好下場。
那人還一直問他是如何擺脫逃兵身份的,居然還能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最後還請蘇博浩多多提攜,讓他也能撈得個一官半職。
林峰真是開眼了,這哥倆兒,一個涉嫌謀反,一個是逃兵,真是夠熱鬧的。
蘇博浩看著從自己屋裡搜出來的那些書信,一個勁兒地說:「林統領,這些東西不是我的,你讓我看看裡面寫的啥,是不是有人栽贓陷害啊!」
林峰將信和錦袋放在一起,冷眼道:「這些都是證物,兩位隨我一起進宮面聖吧!」
他武行出身,最見不得臨陣脫逃的逃兵,現在看蘇博浩,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周石安倒是大致看見了信上寫的是什麼,他還挺高興的,栽贓蘇博文的事情已經做好,蘇博浩本來就沒什麼價值了,這倒省得他們動手了。
他拉住蘇博浩,悄聲說:「蘇二爺,你怕什麼,你這點事兒,比起謀反來,那都不是事,到時候,我們會替你開脫的。」
蘇博浩吃了這顆定心丸,心裡踏實了幾分,便跟著林峰一起去了。
林峰剛到,蘇曉曉就被蘇長河帶出去玩兒了,周石安他們並不知道蘇長河他們一點事兒都沒有。
勤政殿內,燭火搖曳,皇上的臉色晦暗不明。
他盯著桌上的錦袋,良久才說:「蘇愛卿,這是你的東西嗎?」
「回皇上,那東西確實是微臣的。」蘇博浩肉眼可見的緊張。
皇上又問:「聽說你不肯讓林峰將他打開?」
蘇博文連聲回答:「這是微臣的私人物品,實在登不得大雅之堂!」
「可有人告發你有謀反之心,不打開這錦袋,朕可沒法還你清白!」皇上的語氣里滿是疏離。
蘇博文一臉為難:「皇上,微臣對大朔、對皇上忠心耿耿,微臣可以對天發誓,微臣絕無二心,否則天打雷劈!」
周石安陰陽怪氣地說:「蘇世子怎麼說也是當過三軍主帥的人,怎麼如此幼稚,凡事講究的是證據,要是證實有用,還要律法做什麼。
蘇世子一直不肯打開錦袋,該不會是心裡有鬼吧?」
蘇博文冷了眉眼,沉聲說:「周大人,我自問與周家並無過節,論兵權,如今你周家已經是一家獨大,我不過是個沒有官職的閒人,你為何一直咄咄逼人。」
周石安不依不饒地說:「蘇大人誤會了,我只是就事論事,這錦袋不打開,誰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蘇世子既然問心無愧,打開讓大家看看又能如何?」
皇上難得看到蘇博文如此六神無主的樣子,雖沒看裡面的內容,心裡一驚著實了八分,蘇博文還當真有二心了?
此時,太子被擋在勤政殿外,侍衛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
皇上算準了顧淮宇回來替蘇家求情,他不想把太子也卷進去。
皇上見蘇博文和周石安兩人爭執不休,不悅地呵斥道:「行了,這裡是菜市口嗎,由得你們如此放肆,楊公公,將錦袋打開。」
蘇博文聞言,不再與周石安理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楊公公,緊張的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