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宣眼神落寞,自己終究還是回來晚了。
他不甘心地問道:「不是才畢業嗎?怎麼這麼快就結婚生子了?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
「雨薇,你以前很乖巧的……怎麼會……」
怎麼會奉子成婚呢?
宋雨薇神情很是為難,捏了捏手指,勉強地扯出笑容,「說來話長。」
傅文宣還是覺得不對,剛剛那個局面,她那麼緊張,那麼難堪,一點也不像是正常人結婚該有的樣子。
而且在貴賓室的時候,司霽清還警告她不要胡鬧。
他心裡惴惴不安,上前一步,按住了宋雨薇的雙肩,沉聲道:「你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那種有權有勢的男人,想要一個女人太容易了。
宋雨薇連忙搖頭,「文宣哥,你誤會了。他沒有威脅我。」
「我是自願和他結婚的。」
望著她誠摯的臉,傅文宣的眼眸里湧出一陣悲涼。
不遠處傳來一道涼絲絲的呼喚,「宋雨薇——」
兩人都抬眼向聲音來源望去。
司霽清修長筆挺地站在長廊轉彎的地方,雙手插兜,姿態桀驁不馴,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清清,沒有絲毫溫度的睨過來。
他的視線落在了壓在宋雨薇肩膀上的那雙手上,眼底鋪開了一片晦暗,清洌的嗓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過來!」
宋雨薇莫名的心慌,眼神輕閃,低聲道:「文宣哥,我先過去了。下回請你吃飯,給你接風。」
她轉身向司霽清的方向走去,傅文宣的雙手從她的肩膀上緩緩滑落。
傅文宣的手垂在身側,目光依依不捨地看著她的背影,卻不經意對上了那雙深邃幽靜的鳳眸。
司霽清眉眼沉靜地看著他,唇邊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刺痛了傅文宣的眼睛。
宋雨薇走到司霽清的面前,抬著水潤的眸子看他,怯生生道:「司先生。」
司霽清垂下明潤的眸凝視著她的臉,抬手摩挲她的臉頰,指腹一寸寸地滑過她的肌膚,滑落至耳後,再將她的頭髮整理了一下。
他的眉頭揚起來,抬手輕輕掃了掃她的肩膀,語調幽幽道:「我的西服是高級定製,不是誰都能碰的。」
宋雨薇眼底划過一絲涼意,想起了剛才盛雲扯著他袖子時那副嬌軟的模樣,他當時可是習以為常,沒有任何躲開的意思。
她掀了掀衣領,想把西服脫下來,有些賭氣,「那還給你!」
司霽清一把按住她的手,將她拉至胸前,輕笑道:「我有說讓你還給我嗎?這麼大氣性。」
宋雨薇長睫落下,遮住了眸子裡的幾分不滿。
司霽清牽住她的手,聲音散漫道:「行了,回家。」
看著兩人轉身離開,傅文宣捏緊了指骨,臉色僵硬。
-
車子駛入清微苑的院子裡,秋風捲動著落葉,發出簌簌落落的聲音。
車門打開,司霽清拽著宋雨薇的手腕下了車。
纖細的手指搭在車門上,宋雨薇纖眉緊蹙,低聲道:「你別拉我。我自己走。」
司霽清臉色陰沉,根本不理會她的話,狠狠地箍住她的手腕。
走到樓梯邊時,早早就等著看熱鬧的安馨悅忽然竄了出來,笑盈盈道:「少爺,您回來了!」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繃著一張凌厲的臉,厲聲道:「滾!」
安馨悅瞬間被嚇住了,腳步後退,有些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宋雨薇扭動著手腕,她感覺到司霽清的情緒不太對,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就瘋狂地親吻她,咬得她唇瓣都磨出了血絲。
她本能地抗拒和他回別墅,共處一室,不知道他會怎麼發瘋。
司霽清倏然回頭,眼神陰測測地看著她發白的臉,譏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大手一摟,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別墅。
客廳的燈一直都亮著。
宋雨薇摟著他的脖頸,看著燈光打在他優越的眉骨上,眉峰如刃,鼻樑高挺,薄唇殷紅,一雙沉冷如玉的鳳眸淡漠疏離,氣質矜貴清冷。
如雲間的明月一般清朗。
她的心尖毫無預警地瑟縮了一下,眼睛默默地轉向了別處。
司霽清神色慍怒,將她放在了黑色的沙發上,他側坐著,大掌順著她的肩頭撫摸往上,輕輕握住了她的脖頸。
吊帶從圓潤的肩頭滑落。
胸貼掉落在地上。
裙子卡在纖腰處。
宋雨薇眉心緊蹙,滿臉羞紅,滾燙的唇舌在她的胸脯上碾轉反覆。
她微微仰頭,細碎的燈光揉在她水盈盈的眸子裡,眼尾漫出了濕漉漉的水意,纖細緊繃的手指穿插進了他的短髮里。
司霽清肆意地在她胸前索取求歡,帶著些許憤怒的情緒,說不清是因為她故意出現在宴會上,還是因為剛剛那個被她喚作「文宣哥」的男人。
良久,他埋頭在她的頸窩處,悶聲道:「宋雨薇,你滿意了嗎?今天這場宴會,上流圈子的人來了十之八九。明天我和你結婚的消息,將會登上各大板報的頭條。」
宋雨薇用力推開他,將裙子往上拉好,她的手指勾著吊帶,語氣隨意,「滿意呀。特別滿意。」
她側眸瞧著他,強裝出來鎮定,「我是心機女,當然要想辦法讓自己的地位穩如泰山!」
見她要起身,司霽清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又將她扯回了沙發里。
「司霽清!你又要幹什麼?」
宋雨薇不耐煩的雙手環胸。
腳跟處感到一片清涼。
司霽清半蹲在地上,幫她脫掉了那雙珍珠白方根高跟鞋,用棉簽給她磨損的後腳跟塗抹著消毒藥水。
她穿新鞋,就是很容易磨腳的,她都習慣了,一般磨著磨著也就適應了新鞋。
宋雨薇神情怔了一瞬,矜貴優雅的男人,用那雙修長清瘦的手,正在捧著自己的腳,自然的上藥,神色坦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腳,又被男人扣住了小腿,低聲道:「忍著點。別亂動。」
他以為是消毒藥水刺痛了她。
空氣里瀰漫著消毒藥水清涼苦澀的味道。
宋雨薇的胸口好像揣了幾隻小兔子,不受管束,蹦蹦跳跳。
司霽清十分仔細,藥水抹好後,又給她的兩隻腳後跟貼上了防水創口貼,隨後抬起眼睛,帶著幾分嘲諷,「穩如泰山?」
「人家說你幾句閒話,腳後跟就軟了,連站都站不穩。怎麼讓地位穩如泰山?」
宋雨薇鼓了鼓緋紅的臉頰,一時語塞。
大掌順著她的小腿往上揉捏,他語氣曖昧道:「你還不如學會討好我。」